夙子霖瞅着她的双眸就似一把飞刀,咻咻的往她身上抛,强有劲的大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扯落嫌弃的甩开,盛怒道:“要脸不要?”
元清晚揉着被抓红的手腕,低低的笑道:“脸?这东西,在霖王这儿,我不需要有。”
夙子霖被这话噎的铁青了脸,眼眸凛冽如锋刃,周身冷冽气息萦绕四周,厌恶的看着元清晚说:“元卿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元清晚不怒反笑,就似没听到他话里的讥讽,上前两步又伸手拽他的腰带,一摇一拽的似调情:“爹爹听到霖王这般夸奖,定会开心不已。”随即,她又凑近夙子霖的耳边故作娇柔的小声道:“清晚听得这话,也甚是欢喜。霖王,是不是您对清晚也是有情的啊!”
“你……”夙子霖气的双眼爆红脖颈青筋直立,指着她愣是说不出话来。
在座的看客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无不在心中嘲讽元清晚不知羞耻,不懂规谏。
同时,也在心里同情元仲的不幸,生了这么个败坏家门声誉的混小子。
周遭的惋惜声嘘声低低响彻在酒楼各个角落,元曦舞听得这些议论声心底暗暗生笑,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眼中有一抹计策胜算后的得意之色。
她就知元清晚这个贱种上不得台面,一遇霖王就不知身在何处是何人了,母亲还说她变了个人似的,实在是多虑。
瞧瞧她那恨不得扑上去把霖王骑在身下的贱样……
一想到这儿,元曦舞眼眸一变凛冽的射向元清晚,有一丝温怒在她脸上乍现。
元清晚感觉到投射在身上温怒的目光,嘴角微微的勾起,眨眨眼,脸色一变已然是不懂夙子霖为何这般愤怒,又凑近了些正欲询问,霖王一甩袖子,双手交背贴在后面,声线狠戾厌恶的说:“无耻,无耻至极。”
随之,整理了下衣衫两边,带着盛怒越过她上楼进入事先安排好的包厢。
元清晚站在台阶上看着夙子霖上楼的背影甚是伤心,眼眶红红的就似要哭出来般,“霖王,霖王……”说着,还追了上去,只是,她刚上一个台阶就被霖王的随从给拦住了去路,元清晚弯腰想要从随从臂弯下钻过去,随从懵了下即时反应过来一掌拍在元清晚消瘦的肩膀上,怒视着她。
元清晚恹恹的扁嘴一副想上前又惧怕的可怜模样,眼巴巴的瞅着上边包厢。
“瞧瞧元公子这伤心欲绝的样,唉,霖王真是不懂疼惜……”
“可不是!元公子眼眶都红了,快要哭出来了。”
“元公子长的这般俊朗神翼,霖王他……”
众人见霖王上了楼,顷刻哄笑成一团,纷纷出声嘲讽。
元曦舞看到元清晚这般模样,心里颇为得意,脸上却是一副为她忧伤的表情:“哥哥,你莫要伤心,霖王定是考虑到身份原因不好与你过多亲近,日后他一定还会找你的。”
元清晚故作惋惜的叹了声,“嗯。我没心情在月香楼吃了。我们去湘玉楼吃芙蓉酥吧!”转过身时,脸上已无半点伤心之迹象,欢愉轻松的笑脸哪像是被‘心爱之人’拒绝后该有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曦舞疑惑不已,一张脸写满了疑问跟随在元清晚的身后。
去湘玉楼的路上,元曦舞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元清晚,眉宇微微的蹙着似在思量什么,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元清晚嘴角微勾,眼角微翘,故作疑惑忧心的看向元曦舞问道:“妹妹,你这一路盯着哥哥的脸看,上面可是有脏东西?”
“没,没有。”元曦舞突然听到元清晚的声音,惊的一下抬起头看向她,看到她深潭般邃深的眼眸,惊的更是有些无措,说话时嘴唇嗫嚅了几下,方说出一句完整话语:“没有脏东西,是哥哥脸上的疮痍疤痕没有了,变得怪好看的,妹妹一时看痴了。”
元清晚露出笑脸,伸手拍了下她的额头,慵懒邪魅的说:“多亏神医医术不凡,救得我命,还好心把我脸上的疮痍治好了。不然啊,我都不知自己长得这般英俊。”
元曦舞接连应是,颇有意味的说:“哥哥乃是天赐大福之人,自然命数是比常人好些。”
好不容易使计迫她去乡下,秘密下毒多年只待他在武家村毒发丢弃性命,之后她们……这可倒好,一盘算计全被那个凭空冒出来的神医给打乱了。
若想再下手除之,还不知得等到何时。
不知何缘故,元清晚今日给她的感觉甚是奇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往日遇到霖王,她是纠缠不休的。即便被霖王呵斥驱赶,她仍旧死乞白赖的赖着不放,更是哭的跟个娘们似的。今日这般容易放弃,难道换了个人不成。
元曦舞一边想着一边眼神似有若无的看向元清晚,音容面貌皆是那样,除了脸上丑陋疮痍不见疤痕消散不少多了抹清透红润之外,并无不同。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果真如母亲猜想那般怨恨他们让她去了武家村后思过,吃了苦故此性情大变?
是否性情大变,待会儿试试不就知?元曦舞思忖中已有计谋,看元清晚邪肆的翘着腿瘫躺在马车中,一幅纨绔子弟做派,嘴角微微的够了起来。
马车在湘玉楼门前停下,马夫从马车后棚拿出一张小凳子放在下落地方,规矩谦卑的站于一旁静等主子下来。
元清晚伸了个懒腰,慵懒不羁的样子就似个二世祖,掀开帘子看了眼周围场景后,一跃跳了下去,双手转动着手腕,走进了湘玉楼。
元曦舞看了眼匾牌,扶着马夫的手臂下了马车,站于一旁等元墨从上面下来,之后两人一同进去。
她们进去时,店小二已站在元清晚桌前记着点的菜名和点心,元清晚拨弄着筷子,不羁的问:“芙蓉酥饼可还有?”
“有。”
“成,上一份。”
店小二记下,抬起头看向她等点下一份,等了半晌却不听元清晚再出声,眉宇微微的拧了下,探身上前恭敬的问:“元公子,不点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