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张利嘴!
她说的并没有错!可是让安皓当众向她道歉,那比要了他命还难受!
“是你出言不逊在先。”安皓硬着脖颈说。
元清晚嗤笑:“安大世子赖皮的功夫可真是比市井混子还厉害!这儿站着的人都不是聋子瞎子,谁先出言不逊可是有目共睹有耳恭听的。”
这元清晚竟敢这般说!
虽然说他们不是聋子瞎子可是听这话怎么想怎么怪,其余几位公子哥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不过夙子霖和夙北陌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开腔。不然,下一刻被针对的人便是他们。
元清晚嫌事情闹的不够有趣般,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悠了一圈,挑眉的看向他们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说:“你们都不吭声,这是认为我说的对咯,既然如此,那么……”她把目光转向安皓严肃的说道:“世子,向我道歉吧,多大的礼我都受得住!”
她竟然竟敢说让他行礼道歉!!!
安皓眸子一变脸色一沉,手中的鞭子用力挥了过去,同时骂道:“让我给你行礼道歉,做梦!”
元清晚眼看着鞭子就要挥到身上,星眸圆瞪往后退了下,不过有人比她更快搂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推向身后,随之伸手接住了安皓的鞭子。
安皓一抽动发现抽不动时抬起头看向那人,见是夙北陌眼底露出疑惑,脸色却是铁青着的质问他:“陌王,你这是为何?”
夙北陌将手中绳子甩了下去,温和优雅的脸色变成了冷冽之色,反问:“本王还想问安世子此举是什么意思?本王与霖王还在这儿你就敢仗着身份欺压南浔子民,若尔等不在岂不更甚。”
“我……不是,我……”安皓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听得这责备的话他是有苦说不出,怔愣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
旁边站着的陆相嫡长子抬脚踢向他的膝盖,安皓没防备被踢了个正着跪在了地上,他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陆承川,陆承川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安皓眨了几下眼后反应过来,随之跪的规规矩矩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说:“安皓知错,求王爷责罚。”
“责罚就罢了,世子向元公子道歉,这事就算揭过吧!”夙北陌严肃道,他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安皓跪着没动,拱手的动作也没变,脸色却是沉沉的他似在跟自己较劲。
陆承川咳嗽了声。
其余人没有出声,置身度外的站在那儿。
元清晚听得这一声咳嗽声抬头看向他,陆承川嘴角噙笑的看向元清晚,算与她打招呼。
这个陆相的嫡长子看来头脑比他妹妹好使,眨眼间便做出了反应,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过看他的做法似与安皓交情不错,与夙子霖是一伙?
元清晚想到这儿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看他的神态和做法又不像。看起来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安皓纠结许久缓缓的站起身,抬眼狠狠的瞪了眼元清晚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垂下头作揖道:“元兄,对不住。”
元清晚挑眉一副我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摆手道:“好说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希望安世子记住这次的事,以后我们再相见时不再针对。”
安皓自知说不过她也就懒得搭理她,由她说的舌绽莲花。
一直不表态的夙子霖,忽然看向夙北陌说道:“王兄与元公子走的还真是近。”
这话意义深远!
元清晚往夙子霖走近了几分浅笑道:“霖王说这话是吃醋了?觉的我亲近陌王没亲近你?”
夙子霖被怼的脸色铁青,冷冷的看着她道:“元公子不觉的自己恶心吗?”
元清晚转了个圈低头去看自己,抬起手臂往鼻尖上嗅了嗅,一脸茫然的看向夙子霖:“恶心吗?”夙子霖看到她这个举动恨得牙痒痒,冷哼了声甩袖而去。
元清晚把手举到了安皓等人跟前满脸疑惑的问:“你们觉的恶心吗?”
安皓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朝夙北陌随意的行了个礼便跟上夙子霖的步伐走了。
其他人也向夙北陌行了个礼。
陆承川礼仪周全的向夙北陌拱手,随后也向元清晚拱手,方跟上队伍。
元清晚嘴角勾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身上的杂草,正了下衣衫往马儿走去。
夙北陌看到她这样无奈的说道:“你就这样撇下本王了?”
元清晚蹙眉看向他眨了下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朝他拱手作揖:“多谢陌王出手相救,在此谢过往日若有用得着阿晚的地方尽管直说。”
说了一套客套之词后,元清晚也不管夙北陌什么反应,径直翻身上马,抓紧缰绳转了个方向,之后朝他笑笑就扬鞭而去。
正好与枫林碰了个正面。
枫林看了她一眼,随后见他家主子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诧异好奇的往后看了一眼,没什么啊看什么呢?
枫林停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将另一条缰绳交到夙北陌手中,夙北陌接过看着元清晚的背影问:“你觉的她是怎样一个人?”
“嗯?”枫林疑惑的看向他。
夙北陌收回目光看向他:“有没有觉的她一直都在装。”
枫林沉思了下后恍然道:“好像是。”
夙北陌知道问不出什么,不过是想听到一个与自己想法相同的答案而已,他翻身上马背,眼神接触到地面时他顿住了,刚刚在地上压着她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这软度跟别的男子胸膛不同,难道她是……想到这儿,夙北陌摇了摇头,觉的自己这个想法太荒唐。
元清晚是元仲唯一儿子,这是众所周知的。怎会是……他想的那样呢?夙北陌自嘲的笑笑,勒紧缰绳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在不远处的茶棚看到了坐在那儿品茶的元清晚,他脸露微笑从马背上下来,将绳子丢给了店家大跨步走了过去,“元公子为何还在这儿?”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跟那群王孙公子废了一番口舌,口都干了喝杯茶润润嗓子。
夙北陌笑,挥开后边袍子落坐在她对面。
元清晚为他倒了杯茶。
“今日怎会想着骑马出来的?可是为初九围猎做准备?”夙北陌淡淡的问。
元清晚勾唇应了声。
夙北陌应下,想了会儿后问:“需要学射箭吗?”
元清晚掀眼皮看向他:“陌王授学是阿晚的荣幸。”
这是答应了。
元清晚好不厚脸皮的说:“阿晚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脾气不好,到时候学的不好师傅可要担待些。”这是告诉他,她不喜欢被骂,让他到时候温和些?
夙北陌哑言失笑:“本王看起来很凶?”
元清晚噘嘴若有其事的盯着他看了会儿认真的点头:“有点。”
夙北陌嘴角的弧度扯的更开了。
两人喝过茶水后,便各自上马往射箭馆去。
射箭馆座落在陌王府左侧,是专门为王孙贵族建设的。平时王孙贵族子弟练射术都是到这儿来的。
这儿的练习场地分三个等级。
环境最优雅最舒服的地是皇室子孙用的。
分在中间场地的是官员子第用的,环境一般,说是一般场地却不比皇室子孙少许多,环境配套也是一样不差。
一入门口的是官员亲戚朋友所用,环境和配套自然比较差些。虽然如此,使用却是最频繁的。
因为宫中也有骑马场和射箭场,一般皇室子弟和高官子弟都入宫练习,一来里面有最好的师傅,二来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故此,元清晚和夙北陌到的时候里边很寂静。
馆里的理事听说夙北陌来了,连忙出来迎接,见他身后跟着的人是元清晚时诧异不已,却一星半点没显露出来仍旧恭恭敬敬的前边引路,介绍着添加了什么设施。
夙北陌嘴噙笑的听着,走到他惯用的场地时,他对理事说道:“去把本王经常用的弓箭拿上来两副。”
理事心一颤不由自主的看向元清晚,这是给元家公子用?他心中虽困惑不过没显露半分,恭恭敬敬的应下,与小厮一同去库房拿。
拿来后,又为他们准备了衣衫和毛巾,茶水点心。
元清晚拿上弓箭拉了下,满意的抿了下嘴,拿起箭把上,拉满放了出去。
正中靶心!
夙北陌与枫林看此惊住了。
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元清晚吗?
看似什么都不会,却是什么都精通!
以前是韬光养晦?
没听说过她会骑马,她却驾驭的很好!
没听过她会射箭,她却使的这般精准!
她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夙北陌反应过来,掀了下眼皮微笑着走向她:“元公子真是深藏不露。”
元清晚再次拿起箭比上放了出去。
这次仍旧是箭中靶心。
她拉了拉弹绳放下了,侧身看向他勾唇道:“我好像没说过不会射。”换言之,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夙北陌怔,随之失笑。
“还有更好的弓吗?”元清晚挑眉看向他。
夙北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桌前放着的弓箭,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清晚拿上把玩了会儿后,点头道:“还行。”
“送你。”夙北陌双手背立认真的说。
元清晚愣了下确定的问:“真送我?”
夙北陌点头。
元清晚翻看了下满意道:“谢了。”
既然两人箭术都不错,自然没什么好练的。
出了射箭馆,夙北陌看向自己的府邸问道:“元公子进去喝杯茶?”
元清晚自嘲道:“王爷不怕我今日进了你的府邸,明日京城会传出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