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干笑了下,她收回了扇子,在手上敲打了一下:“甚,甚好。”
平日里夙北陌还是经常笑的,只是他化身为玄烨的时候便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从来不会笑,方才她又将夙北陌当成了玄烨,那抹笑容也像是玄烨在被逼无奈之下露出来的笑容。
看着面前之人,元清晚踌躇:“玄烨?”
“嗯。”
果然成了玄烨,若是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觉得夙北陌的演技很好,若是在现代,怕是影帝的位置定然是他的。
“真的是你!”元清晚很是惊喜,她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玄烨,亲在了他的脸上:“以前不觉得,可是真的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不是有夙北陌么?”
也是,夙北陌还在她的身边,而且她之前爱的一直都是夙北陌。
“我胡诌的,走吧,去尚清阁,你得将苦刻还给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苦刻那般好的女子。一心一意地都想着如何服侍我。而且,你阁中的草林可有喜欢之人了?”
玄烨没想到元清晚喋喋不休地原因,竟然是与他在聊其他人,他很是苦恼,声音更是没了情绪:“不知。”
“你是他们的阁主,不应该是体恤下属的么?怎么能不清楚他们的感情归属呢?说不定他们有喜欢的人,却因为你这个阁主的疏忽,便与心爱之人生生错过了。”
不知元清晚究竟有什么目的打什么主意,但是对于玄烨来说,只若元清晚开心,他便是开心的,所以他不由得说道:“草林与树丘一样。”
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喜欢乌青的,她委实没有发现乌青究竟哪里好,无论是苦刻还是红杏,分明都比乌青强。
“乌青身世可怜。”
玄烨竟然能够猜透她心中所想,直接解决了她的疑惑。不由得向玄烨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说的对,确然是如此了。”
男子的怜悯心有的时候丝毫不比女子的差,他们甚至更有怜悯之心。
元清晚看着玄烨,不由得继续夸赞:“你有没有怜悯心?”
“只对你有。”
这话可是乐坏了她,像是玄烨这种,即便是不说情话,也能在片刻之间,让人心中春暖花开。
“原来你已经这般喜欢我。”元清晚抱着玄烨:“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多好啊。”
她是如此自私,因为她的欣喜,她的难过,竟然妄想一个正常人变成她心中最想要的模样。这若是不是自私,却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私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随后她退后了两步:“是我唐突了,你可莫要介意。”
玄烨嘴角勾起了一抹有些别扭的坏笑:“不介意。”
定然是不会介意的,元清晚白了玄烨一眼,如今看起来颇为正经的模样,其实心里指不定高兴成了什么模样。
可是看到玄烨如此高兴,她的情绪也被带动的很是开怀。
“倘若有朝一日……”她想要说出心里话,可是转念,她却又改变了主意:“罢了,也没有什么,去尚清阁吧。”
“好。”
元清晚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又不由怀疑:“皇宫之中可还有人在监视你?”
玄烨似乎专门因为她的话细细感受了一下,之后便摇头:“没有。”
没有便好,元清晚松了口气,随后她便跳到玄烨的背上:“快走吧,你可以用你的轻功内力,我定然会抓紧,不会掉下去的。”
玄烨最是听从她的话,她之后便感受到如同飞起来的感觉,她闭眸:“除了这空气有些冷,其他的都是很好。”
“我带你归隐山林,寻找一处四季如春的地方。”
“可是那样便见不到雪了,我可是一直在等待洁白的雪呢。”
“到时我再带你去看雪。”
元清晚一下便泪目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打算,可是这一日当真还会存在么?玄烨一旦恢复便是夙北陌,夙北陌的梦想是做上皇位,而她必然是会被夙北陌封为皇后的。其他的不确定,但是对她一心一意这一点,她却是格外的相信夙北陌的。虽然平日里夙北陌看起来那般温柔,可是她大抵也能猜测出一些,夙北陌并不像看起来这样,他只是对她特别了一些。可是在外人眼里是格外冷漠的。到时候,她若是想走……说不定夙北陌会强行留下她。
“失神了?”
玄烨询问,元清晚回过神来,尴尬一笑:“没有,在你这样的美人儿背上,我怎么还会有心思失神?我可是心心念念地都是你啊。”
元清晚回过神,她继续死死抱住了玄烨,“累了吧,你这般在屋檐上行走,很是特殊,不过我看着便累,我们不妨下去,去酒馆之中玩玩。”
“去尚清阁。”
其实这样背着一个人,又要使用轻功,的确是很耗费一个人的精力,元清晚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她为实没有想到玄烨这个傻子如此的实诚,竟然还真的这样做了。即便现在累成了这样还是不肯放她下来。
“前面无人之处便下去吧,你若是如此累,我会有负罪感,觉得很是对不住你。”
玄烨听了元清晚的话,果然在无人处,下了房顶,他握住了元清晚的柔荑,死死握着,像是只要他一松开元清晚便会消失不见一样。
“阿晚。”
“嗯?怎么了?”
“我如今想要珍惜与你在一起每一刻。”
她又何尝不是?
“嗯,我也很是珍惜。”
玄烨在路途之中便换上了他的黑袍,在尚清阁之中,除了树丘便没有其他人还晓得他的真实身份了。即便是乌青那般喜欢他的一人,对他的了解都被隔在了黑袍之外。所以无论她怎么爱玄烨,始终是无法同玄烨在一起的。
这样一想,元清晚便又开始觉得乌青可怜。爱上了一个连脸都看不到的人。这也可以证明,乌青爱的真的是玄烨这个人,而不是被他的脸给迷惑。
苦刻果然是在尚清阁,她看到元清晚的一刹那,竟然顾不得主仆之区,直接上前两步抱住了元清晚:“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当初您离开的时候应该带上属下啊。”
“我可不敢。”元清晚调侃:“虽然你如今忠诚于我,可万一你还是将我的消息告诉了阁主,我怎么能够体会到在灵陵国做圣女的欢快之感?对了……”她目光在人群之中搜索,最后定格在树丘脸上:“林挽呢?他可是我带来的人,你可不能欺负他。”
树丘愈发的看不惯元清晚了,因为他最为崇拜的玄烨将元清晚爱到了骨子里,而他爱的红杏,也是将元清晚放在心中的第一位,所以他对元清晚是极其不服气的。
“我的姑奶奶,谁敢欺负你的人,那个林挽可是被尚清晚招待的好好的,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元清晚直接略过众人朝着二楼的厢房走去,她推开了据说是林挽所住房间的房门:“林挽,你在这里住的如……”元清晚看到眼前的情景,简直是惊掉了下巴:“何?”
她终于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随后便朝着坐在床榻上的林挽走去。
此刻,林挽正在打坐,他的周遭摆满了各种丹药,还有炼丹炉。
而他如今已经换上了一身衣裳。
格外好看,元清晚不由得再次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她单手捏着下巴,不停地打量着林挽,她一直都晓得林挽会是一个格外好看的少年,可是她没有想到经过打扮之后竟然是一个如此貌美的少年。比她的那些男宠都要好看。
“林挽。”
可是她来了如此久,林挽都像是没有任何察觉一样,她逐渐发现了不对。
“不用担心,你这个林挽他可是一个练丹药的好手,虽然不是治病救人的丹药,可是这些对于内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好处。”
“你们这个内力深厚的人都是依靠的丹药?”
元清晚逐渐开始嘲讽。
树丘当即回答:“当然不是,这些只是巩固内力罢了。若是平日里不好生的练习武功内力,即便是有天降的一万颗神仙吃的丹药也没有什么用。”
这句话元清晚了解:“原来丹药不过是一个辅助作用,必须要在内力深厚的基础上才有用。”可是林挽现下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她再次开口,不耐烦:“你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未曾提到他究竟为什么是现下这副模样。”
“他原先没有内力,和废物没有什么两样,我看他很有天赋,便教给他轻功内力,可是他约莫是急于求成,所以练习过度,太过疲惫了,睡着了而已。”
元清晚看着眼前的林挽,有些汗颜:“原来你们休息时都是坐着休息的。”
她鼓掌:“我发自肺腑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树丘有些尴尬:“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只不过是你带来的这个林挽特殊而已,或者他之前都是如何休息的,应该是习惯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