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珠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她忽然伸手去抓元清晚的头发,宛如一个疯女人,元清晚侧身躲了过去,随后她才道:“杨姨娘,即便我哪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也委实不该这样。”
“我要你的命。”
元仲冷冷吩咐:“抓住她。”
府中的小厮平日里对杨珍珠的确是恭恭敬敬的,可关键时刻,大家都还是听元仲这个正主的。他们上前三两下便将杨珍珠制住了。
杨珍珠挣扎不过,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一群白眼狼,平日里我对你们还算是不错吧,如今竟然联合起来这般待我。”
元清晚取出一把匕首,又吩咐红杏准备了一只碗,随后将那只碗摆在杨珍珠的手下:“杨姨娘,抱歉,我得取血了,若是得罪了你,还请你多多包涵。”
“你这样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元清晚一笑:“不过一点儿血。”
她轻易两杨珍珠的手指划开,鲜血顺着杨珍珠的指尖儿滴落到了碗里,很快元清晚便又替杨珍珠包扎起来:“说了取一点便够。杨姨娘,我真的很是看不起你。因为你竟然为了你自己,连同自己亲生的儿子都可以利用。即便这蛊毒能解,但是你应不晓得。这会落下一身的坏毛病。很是容易便会得一些病症。你这哪里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元仲看向元清晚,他问道:“清晚,你真的有法子将你二弟身上的蛊毒去掉?”
“我说过,我一般都不会撒谎。因为撒谎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杨珍珠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官府之中,元仲身边除了儿女,便再也没有可陪伴他的人了。
元清晚看着元仲被管家扶着离开,那背影极其的落寞。元清晚大抵是可以想到,元仲的心中怕是也不舒服,他所有的妻子的女人都这般背叛了他。
元清晚跟了过去,元曦舞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甘落后,她也跟上了元清晚,口中嘲讽道:“我竟然不晓得,如今你这假儿子也能去安慰父亲了。”
元清晚松了口气,幸好元曦舞只是晓得她不是元仲得亲生孩子,而不晓得她是女子的身份。
“那又如何?”元清晚微抬下巴:“只要父亲不介意,他不说此事,那我便是你的亲哥哥。”她的手中还端着那碗血,脸上挂着不满之色。
她如今得想办法配置解药了。不能让一个尚在襁褓中的无辜婴孩因为大人之间的争斗而丧命。
元清晚加快脚步跟上了元仲,她劝说开导着:“父亲,莫要因为此事而介怀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元仲热泪盈眶:“清晚,不知为父还可以这般叫你么?”
元清晚点头:“当然可以,我便是元清晚,没有什么区别的。”
元仲被元清晚扶着回了房间,元曦舞停住了脚步,她咬牙:“果然,父亲不过是个心长歪的人。既然都已经晓得了元清晚不是他亲生的,竟然也能偏心到这种地步。”
冷风萧瑟,已经吹落了最后一片叶。元墨静默许久,她才站起来。阿水已经被拉了下去,没有人晓得元仲究竟会如何处置她。
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去关注一名小小的婢子。
元墨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坚定。
虽然此番不是被元清晚所害,但是她与元清晚依旧不共戴天。原因无他,便只是因为元清晚抢夺了她最为珍贵的人。
“大姐,现下是否愿意再次与我合作了呢?”
远处,元曦舞的声音传来,元墨阴沉的目光看向她。思忖片刻,她冷冷一笑:“你这么蠢,我没必要与你合作。”
“各取所需。我要霖王,陌王归你。”
元墨竟然忍不住勾唇嘲讽:“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即便没有元清晚,霖王怕也不会看上现在的你吧?”
元曦舞垂头。
她晓得,她当然晓得。
元清晚身为男子,根本便算不得她的绊脚石,注定了让她输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罢了。可是这些困扰她始终都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发泄的。元清晚便是那个出口。
只要能够让元清晚去死,她便会舒服许多。
“那你便不用管了,你我的目的不过是元清晚。”
元墨凝眉打量着元曦舞,自从张扬退婚之后,元曦舞便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她以往定然不会这样,也不会有如此聪慧的头脑,竟然想着与她合作,各取所需。
“好啊,不过你在我心中依旧是蠢,等你拿出能够让我心动的计谋来再说吧。”
元曦舞登时怒了:“我若是现下便能想到法子,我还有必要与你合作么?幸好你我喜欢的不是同一个男子,否则你我也只会是敌人。”
对于元墨来说,向来都没有将元曦舞放在眼里过,更不屑将元曦舞当做什么对手。以往因为金红玉的原因,她自可收敛,如今可不会。
她们都一样。
“既然你拿不出令我心动的计谋,你我便如此吧,我想法子得到我想要的,你也想法子得到你自己想要的,咱们互不相干。”
元曦舞有些急了,有些事她比不过元墨的,若是想要将元清晚给弄死,必须需要元墨才是。
“我会尽快想计谋的,你等着。”
元墨点了点头。
她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谋,同样的,也需要元曦舞帮助她。只是她乐不像元曦舞那样沉不住气。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成了那个被动之人。
元墨叹了口气,回了房间,她烧了些纸,随后跪在地上:“母亲,此番已经将害你之人抓了出来,无论如何,你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
随后她躺在了塌上,她已经可以确定元清晚是女儿身了,想要元清晚身败名裂很简单。
之前元清晚被陷害过于女子苟合,那些根本没有用。她要找些男人,到时候元清晚的女儿身也会暴露。
那个时候元清晚便会被所有人视为淫-荡之人。
只是她自己却是做不来的,只有元曦舞一起,才能将这件事做到天衣无缝。
很快,苦刻便也回来了,她去了元清晚的房间,先是将她所做之事交代清楚,随后说道:“阁主回来了。”
元清晚顿了顿,苦笑道:“原来他回来了,我还不晓得。”
“您是否愿意去看阁主?”
元清晚心中踌躇了一阵,随后点头:“准备马车吧。”
她没有带乐喜去的心思,因为她的内心深处便已经不再相信乐喜了。
红杏说什么也不肯前去了,元清晚猜想她定然还是因为树丘之事而介怀着。
元清晚不再强迫,毕竟她不想看着红杏越陷越深。
到了尚清阁的时候,便见尚清阁围满了人,她不由得摇头,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到了选人入阁之日了,只是不知今日却是会选择谁。
元清晚没有管这般多,她在后门偷偷进了尚清阁。
玄烨依旧是坐在二楼的窗子前往下看着。
“阁主。”
元清晚开口,见树丘也站在玄烨一旁,元清晚不由得将脑袋转向一旁,不愿意机会树丘。
“红杏没来?”树丘主动询问?
一提这个元清晚便忍不住恼怒,她冷声道:“你如今竟然还好意思问我?红杏日后都不会来了,也不会见你,所以你便莫要再想着她了。”
树丘垂头,一瞬间失落之感将他的心填满。分明觉得红杏这丫头一直都是极其烦人的,倒是未曾想到如今得知红杏不会再来烦他的消息,他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难过的很。
他想不通这种感觉从哪里来。
“坐过来。”玄烨朝着元清晚说道。
元清晚先是抿唇,随后也就势坐到了玄烨的身旁,她侧目看着玄烨,“我有话问你。”
“你所好奇的,我日后都会告诉你。”
又是一样的话,用这些话来搪塞她。
元清晚有些不悦,却也难得的什么也没说。
玄烨朝下一指:“选谁?”
元清晚只是冷笑一通:“随你。”
玄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元清晚如今竟然如此违背他的话。
晓得元清晚应是生气了,随后他委实是想不到什么法子去让元清晚开心,只得道:“不选了。”
玄烨有些赌气般地转过身去,元清晚不由得摇头:“阁主,凡事都不该意气用事。”
树丘开口:“规距不能破,元公子,你便帮我们阁主选上一选吧。”
元清晚无奈,如今的选择便像一个小孩子,她断然是不能与他一般见识的。
“便安皓吧。”她随手一指,每次安皓都来,虽然她很是讨厌安皓,但她也想看看安皓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
树丘看玄烨默认的眼神,便下去操办这件事了。
元清晚叫住他:“过会让乌青多宰他一些,这么好惩罚坏人的机会可不能如此错过了。”
树丘抽了抽嘴角,果然,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事实证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否则定然是大难临头了。
可是他已经大难临头了,他得罪了红杏那个可怕的缠人精,像红杏那种,一旦得罪,怕是没有些本事,便无法让其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