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旁人送了她东西,她自然也是要还人家一些东西的,这个簪子虽然是女子用的,但是男子似乎也能用。
“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送,这个便给你吧。”
轩辕公子接过,很是愉快,他道:“这个簪子果然好看,我很喜欢。”
红杏多么希望在他口中听到不喜欢三个字,那样的话,簪子便不需要给他了。
但是事实总归会有差距的。
红杏揉了揉脑袋,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她断然是没有后悔的道理了,便笑着说:“我也觉得这簪子很是好看,所以便买来了。”
她依旧在拼最后一博,希望轩辕公子能够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将簪子还回来,可是她的想法扑空了。
“看来红杏姑娘是很喜欢这簪子了。”
红杏疯狂点头:“是,没错,特别喜欢。”
“那……”轩辕公子将簪子在手中闪了闪,当红杏以为他要将东西还回来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将簪子,直接装入了袖中,随后笑着说道:“那我更要好生的珍惜了。”
红杏泄了气,实则已经气愤的不成了,若是依照她家小姐的话,这轩辕公子便是情商低。
不应该说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再将簪子还回来么。怎么如此不懂事?此刻元清晚推开了房门,她道:“红杏,我有事找你。”
红杏一怔,随即打起了精神,她对轩辕公子道:“看来圣女是有事要找我处理,轩辕公子若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便回去吧。”
轩辕公子点头:“好,”他将袖中的簪子摇了摇:“这簪子我定然会好好珍惜,定然不会让红杏姑娘喜欢的物件受到半分委屈。”
红杏偷偷看了元清晚一眼,显然元清晚已经看出了那9簪子的模样,如今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红杏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她委实是不知如何向元清晚解释那些。
到了元清晚房间,元清晚关上房门,开口便问:“你将那支你看的那般重要的簪子如此轻易地便送人了。”
红杏眨巴眨巴眼睛,随后抓住元清晚的胳膊,解释道:“红杏左思右想,觉得忘记树丘那王八蛋最好的方法便是彻彻底底将他从红杏的世界里清除。所以便将簪子送人了。”
元清晚装作了然地点头:“送人便送人了,为何还要找如此多的借口。说罢,那人与你什么关系?”
红杏晓得很难瞒过元清晚,便说了实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元清晚,随后她便看元清晚一副了然的模样。
“竟然是如此,没想到红杏,你要走桃花运了,若是合适,可以想着将这位轩辕公子待会南浔国,若是有头脑的话,将来也定然能成大器。左右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不妨与这个轩辕公子尝试一番,万一便合适了呢?”
红杏摇头:“他情商太低了。”
“那些都不成问题啊。”
元清晚苦口婆心:“只要你们能够在一起,他喜欢你便够了。”
红杏摇了摇头:“算了,小姐,红杏其实觉得自己很是阴险,因为红杏是想要利用轩辕公子去忘记树丘,但是红杏的心中根本没有轩辕公子。”
元清晚看着红杏这副模样,不由叹息:“这不算阴险,只能算是你情我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红杏抬眸,她惊喜道:“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些怨不得红杏?”
“嗯,不怨你。”
红杏只感觉一整日的不舒服之感,全部都因为元清晚的话而烟消云散了。
“好生的与他相处,但若是你不打算将他带到南浔国去,便莫要产生新感情了。”
“自然。”
一连两日都去找轩辕公子,而一连两晚,灵酒都会来元清晚的房间,最后被元清晚赶出去。
元清晚当真是厌烦了灵酒。
可是她又没有什么法子对灵酒。
又一日,不过将将醒来,红杏便着急推门入了房间:“小姐,您看看这个。”
红杏拿了一张纸。
元清晚看过去,额头跳了跳,上面竟然画着她的画像。
再看上面所写之字:今寻尚清阁阁主夫人,因与阁主生了意见分歧,而离开南浔国。经多方打听寻找,得知阁主夫人来了灵陵国,故此来寻。
元清晚一怔:“他找来了?”
红杏点头:“小姐,怎么办?几乎所有的灵陵国子民都认识你这张脸,如今他们可正讨论着您的以前之事,热火朝天。怕是阁主不久之后便会找来。”
红杏的额头上都流出了汗水,元清晚安慰她:“莫要恐慌,不是说圣女既然做了灵陵国的圣女,便是谁也带不走的么?我可不想见他。”
“红杏发现,尚清阁在灵陵国也是被传的神乎其神,他们说尚清阁的阁主是鬼魅,还是那种厉害的鬼魅。听说阁主之前便曾来过灵陵国,便是大国师也拿他无可奈何。”
这又是什么?元清晚揉了揉额头。
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原来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便是他么?竟然是一个鬼魅,你可是圣女。”
元清晚看到灵酒黑着脸走了进来,她不由得冷道:“大国师何苦管我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人呢?”
“阁主夫人,好一个阁主夫人。”灵酒皮笑肉不笑:“今日本国师便尝尝阁主夫人的味道。”
红杏被甩了出去,房门被死死关上,灵酒将元清晚重重压在床榻之上,元清晚不断地挣扎着,口中还不忘骂道:“滚。”
随着一声布料声响,元清晚觉得胸前一凉,她垂头一看,灵酒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裳,幸而有里衣遮挡,所以才没有暴露。
此时,门被大力砸开,元清晚看去,见一身黑袍,挡住了夙北陌的脸。
元清晚也同样不想见到他。
“你来做什么?”
“你便要这般对本阁?与其他男人苟合?”
元清晚甚至听到了夙北陌的冷笑声,难受之感忽然从脚底开始蔓延,她冷笑:“是啊,我便是这样。”
夙北陌不相信他,他居然在质问她。
她是赌气离开,如今见到她被其他男子如此对待,不应该将她夺过去好生的护着么?没想到她竟然如此。
左右夙北陌已经晓得了她的女儿身,她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
元清晚因为一时气愤,忽然抱住了灵酒,忍着屈辱之感,整个人都挂在了灵酒身上:“我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这一点,阁主不是早便晓得了么?我之前还曾追着霖王满地跑。”
元清晚强颜欢笑:“所以,阁主,莫要妨害我,还是离开吧。”
灵酒配合着元清晚,他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之笑:“圣女。果真是妙。”
他垂头想要去吻元清晚的红唇,却被元清晚巧妙的躲了过去。
夙北陌气急败坏,他只连续道了三声好,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红杏不由得跟上,“阁主,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她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小姐她都是为了您。”
夙北陌终于停下了脚步,听得红杏继续说道:“将开始,小姐的确是因为受不的什么打击,带着红杏来这灵陵国散心,因为听说有圣女之选,很是热闹。后来因为听说大国师能够解各种蛊毒,但只有圣女的要求国师才会答应,这才……”
她见夙北陌更不留恋,大步离开。
红杏颓废地坐在地上,想不通一心为夙北陌着想的元清晚为何得不到任何回报,还要被这般误解。
一人站在了红杏面前,红杏抬眼看去。
是树丘,她嗫嚅着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失了声,她想她有太多想对树丘说的,又有太多不想对树丘说的。
结合起来,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树丘拿了一个帕子给红杏:“红杏,你家小姐不是不晓得。阁主曾对她说过,蛊毒解了的那一日,便是阁主消失的那一日。没想到,你家小姐如此狠心,即便阁主对她那般好,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报。打动不了她的铁石心肠。”
红杏看着树丘,见树丘逐渐疏离的目光,总觉得隐隐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去了,仿佛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原来他们会因为各自的宿命由熟悉之人变成陌生人。
原来她再次见到他依旧会心痛。
红杏想哭,哭不出来,到头来竟然成了她家小姐常说的欲哭无泪。
轩辕公子的到来,约莫便是事情最大的转折,他看到红杏如此狼狈的坐在地上,当即跑过来将她扶起来,周遭围满了那些面首。他们不知所云,成日里只是想着尽他们的职责,便是能够让元清晚开心。可是他们的职责一直没有办法推动实行,因为他们的圣女是一个不近男色之人。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多些不一样的事情。
那约莫便是看旁人的悲哀大戏来取悦他们自己了。
红杏看着轩辕公子,她说道:“我欺骗了你,你可以走了,我喜欢面前的这个人,所以你我之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