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情投意合的前提,是之后还要经历父母之命,若是双方父母有一方不答应,这桩亲事便是做不得数的。
多数都因为不符合门当户对这一条,而以失败告终。
元清晚道:“阁主觉得如何?这活动有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必要呢?”
“既然来了,便也试试吧。”
出乎元清晚意料,玄烨似乎对于这个活动还挺感兴趣。
“好啊,阁主都如此说了,那便一起吧,我也许久没有认真玩过这些了。”
“宴会。”
玄烨应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心中想要一件事便一直忘不掉,这般重复着,让旁人也忘不掉。
“好了,宴会之事忘掉吧。”
元清晚可是一直都不敢忘记,玄烨对于原主的执着。原主这张脸,也委实是有能够让人执着的本事。
帕子很快便被人发了下来,元清晚望着她自己手中的那张白色帕子,忽然开口问道:“即便是写了,过会儿又怎么选择心仪之人的花灯呢?毕竟很多花灯都是一样的。”
“问的好。”席连华微微诧异地望着元清晚,眸中也有一瞬间的惊艳,但是他很快便恢复如初,笑着道:“这便是此番活动的玄妙之处。每人需要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所谓缘分,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依旧能够有幸与你相遇相识相知。”
元清晚了然点头,但是她如今却要如何写她自己的名字呢?别人眼中的元清晚都是男子,若是她写了元清晚岂非尴尬。
她想了又想,在帕子上写道:何以解忧?
下面落款之处写上了阿晚二字,后面是晚的人应该还是有不少的,她认为这样写便能蒙混过关过去,即便有人发现哪里不对,却也并不能说出哪里不对。
元清晚笑了笑,将帕子放入花灯之中,踌躇之时,便见身旁的玄烨同样将帕子塞入了花灯之中。
她开玩笑的口吻道:“阁主写了什么?”
“你呢?”玄烨问道。
“我啊。”元清晚勾唇一笑,她一指指天:“佛曰,不可说。”
玄烨晓得她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所以也并不介怀这件事。
参加活动的人很多,花灯将周围都点亮,说来也奇怪,花灯里面都是由蜡烛点亮的,可是,过去了这么久,却依旧不灭。
“好了,花灯已经全部收上来了,大家可以根据眼缘来挑选。”
这原本便有些不公平了,毕竟先选的人好一些,而且有的花灯形态各异,少一些的便很是显眼,便像她的那一盏彼岸花花灯。
“我先来。”元清晚举手,她有心将她自己的花灯拿下来。
“这个不成。”席连华虽然很是喜欢元清晚的模样,也很是心动,但是规距便是规距,他是个死板的人,规距自然对于谁都不能改,哪怕是面前这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女子。
“选花灯也是分先后的。”
他将一些签子又混在一起发了下来,将花灯又混合在一起。用布料盖住。
元清晚暗中挑眉,她原本还觉得席连华是一个呆滞之人,对于这一点不懂得变通,看来她是小看了人家,人家分明是懂得变通的很。
“好了,现在大家每人手中的签子之字都不同,我也不知哪个字在谁的手中。”
他柔和一笑,因为没有戴面具的原因,所以在众人看来,自带了几分温润,所有人都是戴着面具而来,只有他自己一人是特殊的。元清晚看着前面的席连华,对玄烨道:“我其实,以前很喜欢这种温润儒雅之人,好像不管怎样对他,他都不会生气一般。”
说完这些话她便后悔了,因为她分明感受到了,玄烨投在她身上的视线带了几分怒意,她不该用原主这令人喜欢的脸去说让玄烨吃醋的话。
“当然,那只是年幼不懂事,听说书先生说到这种类型的男子。”
“你不也是男子?”玄烨语气听起来平淡,但若是细细一听,便可以听出里面的怒气了。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看来阁主忘记我有断袖之癖了。”
玄烨不说话了。
元清晚心中清楚,玄烨应是已经识破了她的女儿身了。所以她也不必有什么顾及的。但是这场面话还是需要想想的,玄烨既然不戳穿她,她索性也便装到底便是。
垂头看了眼自己的签子,元清晚黑起了一张脸:男男女女。
这是什么鬼?原来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竟然喜欢弄这些糊弄人的成语,倒是好背的多。
元清晚打算偷偷瞥一眼玄烨的签子,却被玄烨躲了过去。
她切了一声:“小气鬼,过会儿席公子念的时候,还不是要被我听到。”
席连华便转身看着一张纸道:“一本正经那个签子在何人那里?”
元清晚有些诧异,随后便忍不住轻生笑了起来:“阁主。我觉得一本正经还挺适合你的。”她方才用一本正经形容过席连华,可是如今她看到玄烨玩个活动都如此正经的样子……
忽然觉得,更适合形容他。
只是不知这个一本正经的签子到了谁的手中。
而下一刻,玄烨竟然大步流星朝着前方走去。
元清晚先是怔愣,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她忽然拍手大笑。
没想到玄烨竟然会有如此吃瘪的一日。
一本正经与他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很多人都向元清晚看来,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如同仙子一般的姑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不注意礼仪。
元清晚当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身后的红杏却捂着脸拍了拍她:“小姐,还是别如此笑了,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红杏都已经听到有人形容你为……”
“形容我什么?”
“泼妇。”
不必说,这般形容她的定然是女子,元清晚一摆手:“别人如何说是别人的事,我要怎么做却是我自己的事,我为何要去管别人如何看待我呢?我认为,我只需要将我自己做好便是。”
她这话说给了很多人听。
所以也没有人再敢对她说什么难听之话。
玄烨在将所有花灯盖住的布料之下摸索着。这些花灯被放在地上,想要在里面选择一个合适的是有些困难的,而且动作……
自然不言而喻。
可偏生玄烨将那劳什子动作做起来便异常地好看。甚至一举一动之间都如同带着芳华一般令人心动。
元清晚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女子的花痴之声。
“这个人真的好优雅,若是能够选到他的花灯便好了。”
“哪里可能这么容易选到,此处至少二百五十人。”
“……”
元清晚有些语塞,这里的人果真是不知二百五的含义么?
红杏用肩膀碰了碰她一旁的树丘:“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你们阁主这样的确是很吸引人。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们家小姐她不会喜欢你们阁主这种类型的。你们阁主成日里冷的像冰块一般。”
树丘冷哼一声:“你们小姐那种调皮捣蛋的本事,我们阁主又怎么会喜欢,阁主喜欢的不过是你们小姐的脸罢了。”
元清晚听着,心中叹了一叹,玄烨看上的果然是这张迷人的脸。这世间的男人有几个不是颜控呢?
只要看到美人儿便会走不动路。
红杏再次推了推树丘:“说什么呢?”
树丘似乎也怕元清晚晓得会不舒服,当即缄口不言。
而前面的玄烨选了如此之久,依旧没有寻到他要找的有缘花灯,他似乎有些烦躁,竟然翻身而起,一手提溜着布料的一角,将那块布直接掀了起来。
席连华道:“公子,你这是作甚?”
玄烨根本不理会他,在花灯之中寻了一个彼岸花的花灯拿下来。元清晚认识,那盏花灯正是她的。接下来,她便听到玄烨冷道:“若无缘,便亲自造缘。”
这样霸气又不失帅气的一句话,让很多女子都芳心暗许,可惜玄烨手中的花灯证明了他分明便是有意的在寻找某人的花灯。
玄烨将花灯拿下来,随后在里面拿出了那张帕子,看到里面的字,挥笔便在上面回答:唯你。
何以解忧?
唯你。
这其实不是元清晚要的答案,但在此刻似乎都没有那般重要了,因为这个答案感人肺腑。
玄烨不满于元清晚落款上的名字,他道:“这是夙北陌对你的专称?”
元清晚点头,复又摇头:“很多人都可以这般称呼我,你若是想,同样也可以,它并非是谁的专属,只是我觉得写这个比较方便。”
虽然他们二人很是惹眼,但活动还是要继续的。前面的席连华依旧在念,众人一个个前去上前领花灯,而元清晚手中的男男女女签子却始终没有被念到。
念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一个奸诈小人的成语。
元清晚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她这一看不打紧,却见她那称兄道弟的陶怀玉正一步步地走上前,元清晚委实不曾想到连陶怀玉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心思来玩一玩这寻找缘分的游戏。
只是,这奸诈小人的成语当真很是适合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