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不过话音刚落,安皓便又照着那姑娘的另外一边脸又打了一巴掌:“滚!”
“世子,我都是为了你,你竟然如此对我。”
安皓此人高傲的很,他哪里肯听解释,只是认准了这姑娘便是要对他不利,所以愈发的愤怒:“你若此刻不滚,日后我不会再见你。”
那姑娘后来的确滚了,元清晚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安皓的肩膀,她叹息道:“安世子,何必呢。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她的确是说来帮你讨厌夜明珠的。我很是感动,倘若我不曾将夜明珠赠与他人,我定然会因为感动将夜明珠给你。”
安皓被元清晚堵的哑口无言,他伸手指着元清晚,良久方才转身离开。
而元清晚还不忘在他身后喊着:“安世子,我父亲来了,你不留下来了?”
待他的背景彻底消失时,元清晚方才收起了她那吊儿郎当的笑容。
“父亲,赵姨娘……”
“逝者已逝,即便再难过,咱们这个活着的人还是需要积极面对生活的。为父晓得你是真善良,也别太难过了。”元仲拍了拍元清晚的肩膀:“元墨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做过。
“好,父亲,阿姐那里需要人。虽然赵姨娘已经去世三日了,可毕竟是阿姐的生母,她应该会很难过。这个时候只有父亲你才能安慰到她。”
元仲听了元清晚的话,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为父去看看她。”
这方元仲将将起身,管家便来报,说是来了客人。
这话成功吸引了元清晚,她赶在元仲之前问道:“谁来了?”
兴许是一些原因,来元府的客人并不多,这些元清晚清楚,可出乎意料地,在平日里,竟然会有客人前来,且是令管家如此急切地来叫元仲的客人。
“新科状元陶怀玉。”
陶怀玉,元清晚蹙眉嘶了一声,这个名字她是晓得的。
陶怀玉也很是应得上他的名字,当初怀才不遇,后来才因为某些原因成为新科状元,只是他却极其依附着夙子霖。
此人与夙子霖之前的关系很是奇妙。
元仲的表现却出乎了元清晚意料,元仲在听到开者是陶怀玉之时整个眉头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冷哼一声:“他来作甚?元府不欢迎此人。”
元清晚听着元仲所说,更是好奇,听元仲的语气,似乎与这个陶怀玉有着极大的仇恨。
“父亲,您是……”
“此人害了为父的义兄,如何能忍?”
早便听说过有关于元仲早年时的传闻。他曾经应不像现下这样只顾着利益。
据说元仲曾经有一个关系极其好的义兄。说来与元仲得名字也是极其有缘,唤做唐仲。
元清晚挑眉,莫非传说之中的唐仲便是这所谓的陶怀玉害得?
“父亲,既然晓得是陶怀玉做的,那为什么不揭发他呢?还任由他如今如此逍遥快活着。”
倘若元清晚不说这些,元仲还没有什么反应,可在元清晚说出这些话时,元仲却一拍桌子,他被怒火攻的不停咳嗽着:“为父便是苦于没有证据,若当真有证据,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他逍遥法外。”
“那父亲,唐伯父一家可还有人能够证明此事……”
元仲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你都不晓得。你唐伯父一家,早在多年前便惨遭灭门。因为陶怀玉依附着霖王,那些证据也都被抹去,什么也找不到了。如今想要再将多年前的事情翻出来,为你唐伯父一家平反,并不容易。”
竟然依旧与夙子霖有关,元清晚眸子里寒光乍现。原主之前深爱着夙子霖,所以关于唐仲一家的事她始终都是院子相信夙子霖,即便是儿时玩的极其好的朋友,她都未曾多打听这件事。
唐仲的女儿唐莞儿与原主是多年的好友,幼时便一起玩,后来唐府灭门,原主是极其悲伤的,她苦苦哀求着元仲为唐仲一家平反。可是后来她打听到这件事有可能会牵扯到夙子霖,情理之中,便不曾再去打听这件事。
元清晚很是气愤,若是原主肯多打听一下关于此事,那她如今也能多一些记忆,说不定便真的为无辜之人洗刷了冤屈。
当然,她不会做那种为别人着想之事,她只不过是想到了夙北陌。若是这件事情当真能牵扯到夙子霖,那对夙北陌是有好处的。
她终究只是一个再自私不过的人,她所在意的人便该得到最好的。
“父亲,即便是仇家,这该有的礼数总归还是要有的。既然客人来了,咱们便该好生招待。”
元仲这才道:“让他进来吧。”
元清晚笑了笑,随后起身:“既然是来找父亲的,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总归是不太好的。”
元仲却在关键时刻叫住了她:“清晚,你留下吧。如今这元府的大半事都已经交给你打理了,招待客人之事,你在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既然元仲这般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坚持离开。元清晚折了回来:“此事听父亲的。”
管家没多久便将陶怀玉带了入府。
如今一看,元清晚方才发现这个陶怀玉当真如同传闻一般,看起来温文尔雅。他看到元清晚时,露出一笑:“元公子。”
“陶大人竟然认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委实遗憾。”元清晚指着她自己的鼻尖,随后道:“家父今日的心情不大好。”
元仲只管坐在那里,陶怀玉前来,他都未曾迎接。元清晚只觉得此番元仲委实是太过随性了一些。毕竟他也算得上是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人,兴许一句两句话可使得南浔帝改变主意之人。如今却以这副略显任性的态度去对待他人,若是传出去,也不怕会对他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
“清晚,让客人坐下。”
元清晚看着明显有些怔仲的陶怀玉,她走进一笑:“陶大人,请坐。”
陶怀玉应也是多年在朝堂之上磨练出了厚脸皮的本事,他坐下,竟然没有经过旁人的允许,便直接倒了杯茶水。
元清晚指桑骂槐着说道:“陶大人也真是厉害,在还没有让您的时候,便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饮茶。”元清晚也倒了一杯:“来,为了您如此厉害,我便用茶水敬您一杯。”
“好。”
陶怀玉与元清晚共同饮了多杯,却不曾说明来意。
“陶公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用意?”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元大人。”
元清晚不语,她只是朝着元仲一笑:“父亲,陶大人是来找您的。孩儿便不在这里打扰了。说不定他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话当然只是寒暄,因为元清晚断定元仲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地离开。
“清晚。”元仲将元清晚拉了回来:“你坐下,陶大人前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罢。”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息,而在厅堂之中的三人,虽表面看起来虽然有几分平和之感,实则上,每个人的话中字字句句都是带刺儿的。
“过几日,霖王要在府上举办生辰宴会。元大人与令公子可愿前去。”他面向元清晚:“霖王可是很想邀请元公子前去的,他特意强调了这件事情。”
“我啊?”元清晚指了指她自己,她还当真是不想去,因为夙子霖那里到处都充满了阴谋阳谋。
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定然是将苗头针对她。
“我还是别去了。”元清晚摆了摆手,玉扳指格外的显眼。
陶怀玉在看到元清晚手上扳指的时候,不由凝眉,可她并未问起那枚玉扳指的来历,只是继续着方才的话题:“为什么?”
“陶大人在都城之中也是待了如此之久的人,对于传闻,我相信您也不是那种只晓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关于我与霖王的那些事情想必您也听说过。”元清晚揉了揉额头:“我怕那些谣言,我如今对霖王可没有传说中的兴趣。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那些谣言早已经不攻自破了。”陶怀玉一笑处之。
他不过三十出头,乍一相处会觉得他只是个饱读诗书温润儒雅之人,可这般相处下来,元清晚发现他可不仅仅是这样的人。而是有一种老奸巨猾之感。
“我还是不去了,毕竟我与霖王的关系并没有陶大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好。”
元仲看了看元清晚,露出了尴尬一笑:“清晚,到时候去散心也好。你近来不是心情不好么?”
既然元仲都如此没眼力见儿地说了,她也不能再拒绝了,只好点了头:“到时候我会与父亲一同前去,只是不知时哪一日?”
“阴历,十月二十八。”
距离那一日不过是四日之久,
一连多日,元清晚都不曾出府,她一直等到了夙子霖生辰,才换了身衣裳,打算出府。
天气已经带着冷肃之感,元清晚在红杏的劝说下添了一件外袍子,顿觉暖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