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感觉得出,她一路都被人尾随着。
元清晚在一个小巷子中停下了脚步,她随便找了一个藏身之处,然后便见尾随她的人走来。
是位女子,而且还有点眼熟,元清晚左思右想,可算是想到了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刚开始那圆球不正是在这个女子脚边了么?
如今来找她,莫非是因为她抢了她的机会不成,但那原本便是她让出来的。
元清晚站了出来:“姑娘,你有什么事?这一路跟着我,有意思么?”
“你与阁主做了至交,便该把那个夜明珠还给我吧?能得到与阁主成为至交的机会便已经成了你的三生有幸。”她朝着元清晚伸出手,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姑娘穿的还算一般,但气质却是朴素之气,带着贪婪。
原本家境应不是太富已经富裕,却是个贪心的女子。否则不可能装这种衣裳。
元清晚环胸,她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喜欢同人理论这些事情。姑娘,我可不喜欢被人当做是占了便宜之人。”他揉了揉额头:“你可晓得,为什么阁主会选择我么?”
“我听说了,元公子你与尚清阁阁主有些交情,所以阁主才会选择你呗。”
元清晚蹙眉:“那球为何会停在你的脚边,你当真不晓得?”
女子摇头颔首:“自然是与阁主有缘分。”
“并不是,那球原本便是停在了我脚边,后来我挪动了脚步,才到了你的脚边。”元清晚动了动脚下的步伐,她做着比喻,随后又道:“便像现下这样。约莫是阁主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他比较喜欢公平公正,所以说才会选择了我吧。”
“那我们也该分开,夜明珠给我。”
元清晚耸肩,“送人了。”
女子听此气的咬牙切齿,她随后便又说道:“我晓得你的身份,你便不怕我去找到元府,将你的这些事情都告诉旁人么?”
“你尽管去。”
她转身离开,不顾身后女子气愤的声音。
回到元府之后,元清晚先去杨珍珠院子里拜访了杨珍珠,杨珍珠被打了十五大板之后已经十五不能下地走路了,元清晚与他寒暄一阵子,随后便回了房间,红杏见到元清晚便下床迎接,却被元清晚强行按了回去。
“你别下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红杏摇头:“少爷不用管红杏,原本便该是红杏来伺候少爷,如今却让少爷来照顾红杏,红杏原本便觉得过意不去了。”
“这有什么,不是说过么,想要将你当成妹妹,而不是婢子。”
红杏眸子里挂了滴感动的泪水,随后她便又继续道:“少爷对红杏的好,红杏都会记得。”
她乖乖躺下,看着元清晚:“少爷,红杏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喝些水。”
“好,你等着。”元清晚替红杏端来了茶水,随后她看着红杏喝完,才离开。
“少爷,您去做什么?”
“我得去调查一件事。”既然暂时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她如今终于可以收拾好心情去调查一下当初是谁在马匹上动的手脚,以及又是谁那般阴险,让她的伤口上有了毒。
只是这件事她不能自己找,得找元仲帮个忙才是。
元仲并没有在府中,元清晚在他的书房之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元仲,他似乎将将从宫中赶回来,身上还穿着朝服。
“父亲怎的现下才回来?”
元仲一摆手:“别提了,清晚,皇上如今可是在调查你上次中毒之事呢。他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晓得了你不仅仅是乘坐了有问题的马,还中了毒。”
南浔帝的做法的确是值得称赞的,可元清晚却忍不住冷笑,南浔帝哪里是为了给她找出害她之人,分明是因为此事也伤害到了夙北陌。
表面上夙北陌与夙子霖两兄弟都同样得到南浔帝的器重,实际上……
元清晚能够看得出来,南浔帝更在意的是夙北陌。
“今日皇上提到他国的和亲郡主,如今已经送到了陌王府上。”元仲焦急道:“为父当初想要你将你的女儿身份说出来,那个时候没有和亲郡主,只要陌王向皇上说一说,这陌王妃的位置会是你的。只要你能抓住陌王的心,日后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元仲看起来心情起伏不定,他甚至再提到这个问题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可是当不成正妃了,即便你选择嫁入陌王府,也只能做个侧妃了。”
“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嫁入陌王府,也从来没有想要要做一国之母。”元清晚不客气,直接坐到木凳上,因为她心中清楚,她如今即便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元仲也不会当真同她生气的。因为元仲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不嫁陌王,便退而求其次,霖王也好。”
元仲此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势必让她在二人之中选择一人,元清晚闻此便有些恼了,她今日来这里是与元仲商量一些事情的,可是如今与元仲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以为元仲还有些做父亲的良心,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一个将女儿当做巩固势力的筹码。
原主心中一直尊重着元仲这个父亲,将他当做天,当做地……
“我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依照父亲逼迫着给我安排的道路走的,父亲暂时打消这个主意吧。我不会委屈了自己,倘若我对谁动了真感情,不必父亲催促,我自己也可以拿的定主意。”
元清晚气愤离开,她这年纪依照古代来说的确是寻夫婿的最好年纪,可凡事都讲究一个水到渠成,且不说比她年纪还大的元墨都没动静。
她只能接受两厢情愿,且对方必须向她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
显然,夙北陌做不到,夙子霖不仅做不到,她对夙子霖也没有什么兴趣。
元清晚让马车准备了马车,又折去了酒楼,她实在无处可去。只是此番她并没有让小二给她准备二楼的厢房,反而坐在了一楼同旁人一同吃吃喝喝。
这过程中,却让元清晚获得了许多的消息。
其中,讨论她与玄烨的人最多,剩下的莫过于夙北陌与慕容卿了。
关于她自己的消息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听,因为她是当事人,她明白事情的所有经过,且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了解的真实。
她竖起耳朵听隔壁桌上讨论着关于夙北陌与慕容卿的事。
大抵便是讲南浔帝将和亲的郡主塞到了陌王府中。前面的元清晚都是了解了的,毕竟她已经听慕容卿说过了,可后面的事情她便不晓得了。
继续听下去,才得知夙北陌对慕容卿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都不肯与慕容卿多说一句话,待她极其冷淡。
可南浔帝将慕容卿塞到夙北陌府中,便等同于他已经确认了立场,确实是有心将夙北陌立为储君,将来一统江山。
这样做最不满意地便是夙子霖了。
元清晚倒是晓得了为何尚清晚发生白送礼品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见到夙子霖,原来他竟然是将他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一早便打算去勾引慕容卿了。
毕竟南浔帝虽然暂时将慕容卿塞到了夙北陌那里,但慕容卿作为和亲之人,她是有自主选择和亲对象的权利的。
许是有人遇到了慕容卿在尚清阁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夙子霖的场景。
据说夙子霖竟然给慕容卿了一把上好的油纸伞,上面绘图乃是他亲手所绘制了七七四十九日,是一副美人图的油纸伞。
伞上不是慕容卿,而是一个如同仙子般的人儿……
听到这里元清晚便拿着保证做到另外一个桌上:“不知画中人是谁?”
说话的男子也是摇头:“这个,谁晓得的,或许是霖王心中的和亲郡主。毕竟有人听霖王手下之人说过,那把油纸伞是霖王绘制了七七四十九日,那个时候和亲公主还未曾来南浔国,霖王没有见过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慕容卿来到南浔国的日子的确没有那么久,可另外一个问题却涌上心头,那为什么夙子霖晓得慕容卿离不开油纸伞呢?和亲前只会将和亲人的身份说出来,并不会说喜好之类的吧。
除非这是夙子霖在见过慕容卿之后话的,说不定那画根本也不是他自己画的,找人代替的事情对于夙子霖来说,也并非是不可能。
“我见过那位和亲郡主,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国,竟然还敢经常随意走动,也不怕会出什么事情。”
元清晚继续询问:“你们都见过那郡主?”她想了想,“可是在尚清阁那里所见?”
几人通通摇头:“我们这两日的确经常见到,那郡主来到陌王府约莫也就这几日,她几乎每日都出来。今日我们都未曾去尚清阁,那礼物说是免费馈赠,谁知那阁主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只给他想给的人呢?去了也是白去。”
没想到旁人在背后是这般评价玄烨的,可元清晚此刻更纠结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