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元清晚对玄烨失望,再趁虚而入,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这便是花流年的想法。
不经历失望,即便是那个人死了,也很难忘记。
除了他,是个例外,他之前很爱他逝去的夫人,认为这终其一生,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女子。可是到头来遇到了元清晚,他自己便那么容易改变了初衷。
直到现下,他自己还不敢确定,他竟然会喜欢上其他的女子。
“我其实,内心一直都很愧疚。一直不知究竟要怎样面对她。毕竟我在她离开之后,便变了心。可是逐渐也能想通,她不在了,应该也是希望我能够幸福。所以上天才将元公子送来,让我遇到元公子,才让我走出了痛苦。”
灵酒呆滞地望着花流年,无论怎样看,他都认为花流年比他更需要元清晚。若是其他的事情,他一定会拱手相让,可是元清晚不同,他一想到不能拥有,变会有窒息之痛,“抱歉,只有她,我不想放弃。花儿,我之前答应了你公平竞争,这下还算数,但是目前应当先将那个讨厌的人弄开,否则你我谁也没有机会。”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终点,说回了将将开始便讨论的问题。花流年道:“我会想法子的,既然你我已经决定要如此,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灵酒露出了虎牙:“你都同意了,便一定不会有问题。你向来聪明,断然是会有法子的。”
楼阁之上,元清晚被玄烨轻柔地放在床榻上:“阿晚。”
元清晚坐起身:“嗯?怎么了?”
“你躺下,好生的歇息。”玄烨强制性地让元清晚躺下,语气之中是不容拒绝。
“还是算了。”元清晚将被子拿过,随后才又说道:“我不累也不困,更没有心情。”
“可是我累了。”玄烨上了榻,抱着元清晚一同躺下,之后便死死地搂住元清晚:“南浔皇身子愈发的差了,即便是我与那个性子千差万别,可我如今想通了,我毕竟是我,皇位我会去夺。”
夺嫡本来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夙北陌心心念念地想要拿到皇位,所以她要全心全意地帮助。
元清晚忽然低声说道:“其实,我有一些想法,说不定会帮助到你。”
玄烨蹙眉,等待着元清晚说。
他将斗篷脱下,随后便继续抱着元清晚。
“灵酒与花公子都不是简单之人。不是我有意说他们的好话,我觉得你们一定能够帮助到你。”
玄烨开始不悦了:“我虽然想要拿到皇位,却未曾到那种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步。”
确实如此,玄烨一向都是一个有能力有主见之人,如今让情敌帮助他,的确是难为他了。
元清晚龇牙笑着:“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你若是能够将他们运用妥当,只能夸赞你运筹帷幄。两个字来讲,便是聪明。”
“你觉得我聪明?”玄烨微微一笑,便是天地都为之失色。
元清晚听过玄烨的问话之后,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不仅聪明,而且很好看。不对,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貌比潘安。”
这样形容似乎不太对,约莫潘安是比不过面前人的容颜的,元清晚只得多加了一句:“神似天人。”
玄烨被元清晚的话取悦了。他不由得勾起嘴角,“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我利用那二人,打成目的。”
“聪明,不过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莫要误会。只有是为了你好,我才会想要利用他们两个,若是旁人,怕是要还要与那人急呢。毕竟他们也算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引起了玄烨的关注:“从此之后,你的身边不能再有男性朋友,他们个个对你不安好心。”
“好吧。”
对付玄烨这种性子,便只能用哄得,只要能够哄的他开心,怎么做都很是容易。
可若是他不开心,便做什么都会是一种障碍。因为她太了解他,所以她也最不敢轻易让他不开心。
“你亲口答应的。”
玄烨嘀咕一声,元清晚心中却有了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她总是觉得玄烨应该是故意下套让她钻的。
“是啊,我亲口答应的。”无论怎样,元清晚还是说的很清楚:“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好生的利用这次机会才是。”
“答应你,明日陪我入宫。”
“陪你入宫当然没有问题。”元清晚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继续:“可是,我要以什么身份陪你入宫呢?”
“以元家少爷的身份便很好。”玄烨紧紧搂住元清晚:“日后便以我夫人的身份入宫。”
元清晚推了推他:“你什么意思?我还应该以陌王妃的身……”
见玄烨抿唇,元清晚笑不出来了,她硬生生地改了口:“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早晚是要嫁给你的,到时候定然是要做你正妃之位的……”
呸呸呸,真的是说多错多,她不过是要宣誓她的主权,她只接受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是她提到的陌王妃亦或者正妃之类的称号,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这摆明了便是故意惹得玄烨不开心。
事实玄烨并没有不开心,元清晚所说的一切他都能够理解,所以只要能够看到元清晚如今的模样,他很是知足。只不过他需要详装生气,这样才能将面前之人唬住,如此面前之人自然是不敢做忤逆他的事情。
翌日一大早,灵酒与花流年便被放了出来,元清晚也换上了身衣裳从阁中走了出来,今日她的气色看起来很是不错。见到灵酒与花流年二人之时还不忘打招呼。
“灵酒,昨日你们没有被为难吧?”元清晚含笑而问:“阁主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你看如果他真的是你口中的坏人。在昨晚那样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你们今日竟然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只消得想上一想,我想你便能想得到,世间可不都是坏人。”
灵酒也丝毫不甘拜下风,他反驳:“他能够放过我们,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晚晚你,二便是因为他得罪了我他自己便无法活命了。”
这尚清阁如今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迷宫之类的东西,元清晚将不远处的灵酒与花流年二人的神色表情看的很清楚。更清楚,他们二人在昨夜定然商量了什么。
个个都是人精,她必然是要注意一些的。
“今日我要随阁主入宫。”
灵酒不言,花流年谦和一笑:“既然如此,我与灵酒要做什么?元公子打算将我们安排在哪里?”
果然是人精,元清晚兀自踌躇一阵子,随后伸手一指:“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尚清阁的宝贝都藏在那个阁楼之上,我可以向阁主申请一下,你们每人都选择一个你们自己喜欢的物件。记住,我只能替你们申请一件,一定不能多拿。”
日后她嫁给玄烨之后,这整个尚清阁定然都是他们共同的东西,她可不想做一个败家女人。如今将玄烨的东西送出去,便等同于将她自己的宝贝送出去。
“我们可不稀罕他的东西。纵然他将这整个尚清阁送给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灵酒负手,说的信誓旦旦。
不知何时,玄烨竟然自元清晚身后逐渐走近:“你确定?这里有你要找的物件。你身为大国师,最想要的法杖便在这里。”
灵酒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旋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为他方才的没出息而感到不舒服。
“那法杖是我父亲生前最重要的东西,当真在你这里?”
“世间之物,只若是本阁要的,便都能得到。只是看本阁究竟想不想要了。”
元清晚清了清嗓子,觉得现下的玄烨当真是太过于张扬了,即便他不说,这么多人也自然是晓得他有多么厉害的。但凡他没有这般本事,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那法杖真的在?”灵酒似乎对于他父亲的遗物很是执着,见玄烨没有回答它之前的话,便又重复着问了一遍。
“嗯,只要你能找到,便送你。”他侧目:“树丘,带他去。”
灵酒依旧踌躇着,他动了动,之后转动着眼珠子说:“谁晓得你所说是真是假,说不定你便是故意支开我与花儿的,你想要独占晚晚。”
又是一副快要吵起来的架势,元清晚不由得打断:“谁允许你唤我一声晚晚的,灵酒,你如今可真是愈发的臭不要脸了。”她说这话是笑着说的,至少得让人分的出是玩笑话还是真话。
省的灵酒这小天真将她所说之话当成真话,以为她说他臭不要脸。
“晚晚,我不过是唤你一声晚晚都不成么?那他为何可以唤你阿晚?”灵酒幽怨之气不断在身体周遭散发出来,他如同一个大姑娘一般扭扭捏捏地走到元清晚的面前:“晚晚,做人不能偏心眼儿。若是偏心眼儿的太明显,我可是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