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来回踱步一阵子,之后才又说道:“算了,因为本宫的马车容不下如此多的人。”
“若是娘娘怕麻烦,臣也可跟随一同前去,即便是麻烦,却也不会让娘娘有诸多的烦恼。臣也会另外准备马车。”
这分明便是想要监视她啊。
可是这该死的话,她偏生找不出更好的话来拒绝。
元清晚看了元仲一眼,心里万分气愤,良久之后,她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如此,便罢了。”
她是想要去,可是她委实是不想带着这些人一同前去。
元清晚蹙眉看了他们一眼,便又坐了回去。
元仲尴尬的笑了一笑,良久之后他便又说道:“娘娘不去了?”
元清晚瞥了他一眼,之后无奈道:“不去了。”
这么多人,她能去么?
“莫非娘娘是嫌弃民妇一家?”
即便是元清晚不想去了,有人的话却也让她不得不去。
元氏低声道:“民妇来这都城的确是什么都不熟悉,丞相让民妇一家跟着娘娘一同出去,的确是不大合适。”
本来便不合适。即便是元清晚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也没如此说:“本宫并非这个意思。既然你们想去,本宫陪你们去便是。”
元清晚有些烦躁,表面上却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若不是这元氏,想必她今日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元清晚不由得咬牙切齿。
元氏听元清晚答应,方才高兴起来:“娘娘当真是善良。”
她当然善良,怕是元氏今日会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出银两吧。
只不过她还未曾傻到那个地步,她是不会轻易地给人付银两的。
元清晚望着元氏,良久之后她方才说道:“姑姑,你与本宫共乘一辆马车吧。”
元氏以为是她听错了,她便又问了一遍:“娘娘说什么?”
“本宫说,姑姑可以同本宫共乘一辆马车。”
元氏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娘娘不嫌弃民妇?”
“你是本宫的姑姑,本宫如何能够嫌弃你?真是说笑了。”
元清晚轻轻一笑,良久之后月貌走了过来,她低声说道:“娘娘,民女可以也与您同乘一辆马车吗?”
加上红杏与苦刻的话,应该是坐不下的了。
元清晚尴尬一笑:“这马车虽然看起来大了一些,可里面的空间并没有看上去这般大。所以……”
月貌看了元氏一眼,元氏尴尬的笑了笑:“娘娘,看来月貌很是喜欢娘娘,既然如此民妇便不同娘娘同乘一辆马车了。娘娘可以将这个机会让给月貌吗?”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她原本不过是想趁着这个当口儿,给他一个教训。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
她与月华率先上了马车,之后看到元曦舞也上了后面的马车,元清晚觉得这个一个机会,她又跳了下去,她拉住苦刻的胳膊,低声对苦刻说了一些什么,之后便说道:“父亲,本宫觉得还是让苦刻留下吧。若是皇上前来,苦刻可以说明情况。”
元仲想了一想,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夙北陌发怒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能够让苦刻留下,自然是一桩好事,他当即答应下来:“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到。”
他朝着站在门前的管家招了招手:“苦刻姑娘要暂时留在府中,你一定要好生招待。”
管家点头哈腰地答应了下来,元清晚不由的再次朝着苦刻使了个眼色,晓得苦刻定然是可以将这些完成,她便放心的登上了马车。红杏怀中依旧抱着那只猫。元清晚觉得元仲不是将这只猫给她了,更像是送给红杏的。因为无论做什么,红杏始终不肯将猫放下。
“红杏,将猫拿过给本宫抱抱。”
红杏有些不舍:“娘娘,您这猫可当真是可爱的紧。”
“你若是喜欢,便让树丘送你一只。他本事大的很,定然是能给你找到比这个还要可爱的。”
“我才不要求他。”红杏翻了个白眼,元清晚便觉得更是好笑了,她晓得红杏定然会是这样。她也不知红杏与树丘之间究竟是为什么走到了现下的这种地步。
元清晚问道:“红杏,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与树丘闹成了这般?”
红杏提到这个也是一脸委屈:“娘娘,红杏也不想如此,可是一遇到树丘,便控制不住想要同他吵……”
元清晚简直是没有法子,她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才说道:“既然是如此,便也罢了。”
良久之后,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罢了。”
月华坐在元清晚的一旁,闭目养神,似乎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兴趣。
“月华,你不喜欢猫?”
“这小家伙看着便该杀。”
就知道,她不该问。
月貌低声,“月华大人,其实猫很可爱。这只猫我从来未曾见过,显得如此高贵。”
想不到月貌竟然敢与月华交谈,元清晚挑眉,委实是未曾想到。
她看向月华,却见月华并没有理会的打算。
月貌毕竟是个姑娘家,她见此,自然会觉得有些丢人:“看来月华大人不怎么喜欢我呢。”
月华本来便是这样的人,她记得她说的很是清楚。可是这个月貌偏偏当做是不知情的模样,如此看起来当真是有些烦人的。
元清晚看着月华,良久之后才说道:“既然月貌如此问你,你若是能回答,便说上一说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与该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月华邪邪一笑:“若是这个问题,你来问,我可以考虑一下。”
“所以呢?你当真不愿意尝试喜欢一下如此可爱的猫?”
“不愿意。”
月华回答的很是平淡,可是一旁的月貌便更是没有面子了。她咬住嘴唇,不知如何缓解眼下的尴尬,约莫是元清晚看出了什么,她便道:“月貌,你不必理会他,本宫说过,他向来如此,即便你待他再好,他同样不会选择与你多说几句话。”
月貌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娘娘。”
即便月华在都城,约莫也是待不了太久了,毕竟她说过要帮月华得到灵陵国。所以即便眼下月华立了不少仇家,拉了不少仇恨值,也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左右有她在,她不会让任何人做出伤害月华的事情来。
月貌一直盯着元清晚的脑袋看。
元清晚感受到了那道炙热的目光,她一个哆嗦,回过神来,便问:“本宫头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月貌摇了摇头,像是感叹:“只是觉得娘娘发上的玉簪真是好看,所以一时间看的有些入迷。”
原来是看上了她的发簪。
元清晚笑了笑,也的确是觉得可笑。这摆明了是想向她讨要。只是可惜,越是这样,便越是令她讨厌,便也越是让她开始想要耍一耍眼前的月貌。
元清晚在发上摸了摸:“你是说这个玉簪啊。”她摘了下来,在月貌的眼前晃了晃。
在月貌以为元清晚要送给她时,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随后元清晚便又将玉簪收了回去:“这个,是本宫不怎么喜欢的一支,但是又不知送谁。若是说将它搁置,便显得太过于浪费。毕竟它价值不菲。所以便勉为其难的带着了。”
红杏跟在元清晚身边已经许久了,所以听到元清晚的这些话,便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她轻轻遮嘴笑了笑,之后便才说道:“娘娘,您的这玉簪,怕是不会有人想要。红杏看这月貌小姐也只不过是随口夸赞一番,约莫不会真的想要的。当然,这簪子在您头上便是另当别论了,因为只有在您发上插着,才能够体现出它是个不错的簪子。”
元清晚在心里将红杏从头到脚赞扬了一番,她竟然没有想到,红杏这种胡诌的本事竟然已经出神入化到了这种境界。
月貌攥紧衣裳,嘴唇都快咬出了血,她垂着头,不知如何才能缓解现下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看来当真是不想要的。”
元清晚又将玉簪戴回了头上。定然是之前她将金簪给了元氏,所以让人产生了误会,认为她是个傻大方之人。
可惜了,她给元氏那个不会是因为月华,她怕元氏将月华的身份说出去。所以才将金簪给她用来堵嘴。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便会同样将东西送给旁人,譬如眼下的月貌。
“娘娘是哪里的话,娘娘的发簪的确好看,只不过娘娘人更好看。”
月华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冷笑一声:“愚蠢。”
“月华,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谁?”
“你猜。”月华邪笑,露出了他尖尖的牙齿,如此一看,便晓得更邪了一些。
元清晚微抬下巴:“无聊,本宫偏不猜,本宫不会同你玩这无聊的事情。”
“她更无聊吧?”月华指了指月貌:“分明是看上了你的……”
元清晚在桌下偷偷掐了月华的腿,成功让月华闭了嘴。
她可不希望月华如此胡说八道。乱说没有关系,可是若是因为他的乱说,让她失去发簪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