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北陌故意当着这些宫人的面儿将这些话说的如此大声,搞得像是她在怀疑他的能力一样,这反倒是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所有人对她这个皇后约莫都是偏见诸多的,因为她非但没有什么本事,夙北陌还偏生因为她而放弃了后宫佳丽三千。
如今她若是再怀疑夙北陌,约莫会被整个南浔之人给引以为耻了。
元清晚咬牙切齿地望着夙北陌,却也说不出狠话。
“娘子,切莫在这个时候发火,否则你的名声传出去的可不是好的了。”夙北陌放低了声音,如今的他看起来便像是一个调戏女子的浪荡子,只若是多看一眼,便忍不住一巴掌招呼过去。但是如此俊美的皮囊,怕又没有几个人会舍得。
元清晚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夙北陌详装打了一个哆嗦,道:“娘子,你可莫要这般,委实是吓人的紧,你若是将我吓出个好歹,之后心疼的还是你。”
是啊,心疼的还是她:“我只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既然你如此无聊,我便回去了。”
夙北陌抓住了元清晚:“既然都晓得我是无聊的,为何不留下来多陪陪我。”
“因为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都不需要我的陪伴。当着如此多宫人的面儿,这般调侃我,还想要让我留下,真是不知你心中在想什么。”
夙北陌大抵清楚,元清晚这是生气了,他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装作委屈道:“娘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从来未曾安慰过我,时候久了,我自然是想要得到你的关爱的。”
元清晚哑口无言,这表情……与夙北陌真是违和。
明明长了一张神似仙人的皮囊,却偏生要假装成弱小的模样。
“苍天在上。我可未曾欺负你,日后你若是带着这幅表情出去,也莫要冤枉我。”
夙北陌摇了摇头:“看来娘子又误会了,我如何会冤枉娘子你?”
“不会最好,你若当真是做了那档子事,小心你性命不保。”
元清晚冷声威胁,夙北陌当即乖乖缄口不言。
元清晚却发现,夙北陌与月华之间似乎更像了一些,之前他们只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像,如今竟然能够在乖宝宝与霸道总裁两个角色当中任意切换。
元清晚拍了拍夙北陌的肩膀,称赞:“果真是厉害。”
“嗯?”
“你不必管我所说指什么。但是你需要晓得,我是由衷的在称赞你。”
“嗯。”
元清晚笑了笑,愈发觉得夙北陌可爱。
与夙北陌这般聊天,午时很快便等到了。
元清晚望着殿外的光亮,想着苦刻与红杏应当是快来了,她便道:“你在这待着吧,我去做一件事情。”
夙北陌拉住她:“你不会是……”
以为夙北陌晓得了那桩事,元清晚很是紧张,接下来便听夙北陌将后面未曾说完的话也说了出来:“不会是去找月华吧?你不能去。”
元清晚松了口气,安慰道:“你当真是想多了,这个时候我去找他作甚?我只是想起一桩事没做。今日我打算让红杏苦刻都来参加宫宴,所以我得让她们二人好生的准备一下,此番不能再让她们以宫婢的身份来参加了,我觉得以大家小姐得身份很是不错。”
夙北陌原本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是想到她们二人装成大家小姐的模样,要与元清晚一同饮酒,心里便有些不平衡了。
“我觉得这样不妥当。”
“挺妥当的啊?我一直都晓得你是大度之人,断然是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
元清晚先将夙北陌称赞了一番,因为这样一来,夙北陌便不好意思拒绝了。
果然,这般一说,夙北陌便松了手:“好,快去快回。”
哪里有快去快回一说,此番回了寝殿,约莫她能待到宴会开始。虽然心里打算好了,但是元清晚还是答应着夙北陌。
红杏与苦刻果真是回来了,一见到元清晚,红杏便激动地朝着其扑过来,之后说道:“娘娘,您简直是太厉害了,竟然连同这些事情都能够猜到。树丘他看到红杏今日穿了这衣裳便已经是目瞪口呆,直接便答应下来。还美名其曰都是为了他家主子好,所以才这样做的。”
苦刻垂头,面色有些红,“红杏说的对,娘娘当真是厉害。草林比不过树丘大人的性子,他即便是有什么也不肯说,但是此番他竟然亲口称赞了属下好看。”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而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喜欢的女子一转眼成了如此美好的模样,哪个男人会不激动?
元清晚道:“草林也答应会关注着此事了?”
苦刻点头:“属下带着他们一同去了那暗道出口处,但是并没有像上次一般,看到那些操练的军队。”
“奇了怪了,你上次未曾让人发现吧?”
“娘娘放心,属下前去之时,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既是如此,为何不在了?”
私兵的确是不敢太过于显眼,经常挪动地方也算得上为了保险起见。可是昨日苦刻将将发现了这桩事,今日便不在了,怎么想都是有些不对劲的,她再次确认一遍:“你当真确信没有人发现?”
“属下可以确认。”
“既然如此,便只管监督好那个地方便是,只若是他们未曾发现,便势必还是要用那个地方的。”元清晚松了口气。
红杏道:“娘娘,您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做什么人都要确认很多次。”
她也想要晓得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可以完全相信苦刻的事情,她偏生要多确认几次。兴许只是为了帮夙北陌铲除一切未知的有可能对他不利的因素吧。
她中了月华血液里的毒,不是没有听说过那毒的厉害,一般碰到了,便直接死掉了。可能是因为她给那猫喂了药丸,也可能是通过猫来传播的作用,所以她暂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她会忍不住想到日后。若是日后她当真是因为这桩事而出了什么事,她委实是不想让夙北陌被其他的事情羁绊。
“未知的可能也是可能。”元清晚喃喃自语,红杏与苦刻面面相觑,不清楚好生生的为何会在元清晚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娘娘,您方才说的是什么?”
每次这种问题都是红杏来问,元清晚也习惯了回答:“没什么。”
“可是红杏与苦刻分明都听到你那似惆怅的语气。”
“那些话根本便不需要在意,我近来喜欢随口胡诌,若是你们当真便是有些好笑了。”
红杏蹙眉,不相信元清晚口中的顺口胡诌,若当真是那样,那不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么?之前她曾经遇到过很多的傻子口中会口齿不清的念叨什么,他们娘娘断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你们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红杏心大,所以在元清晚说完这些,便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可是苦刻却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她想要问,但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让她一直都觉得主子的事情是不该过问的。
苦刻瞥了元清晚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心中有些慌张。
听李公公说,灵陵国的使者似乎是个慢性子,亦或者是故意拖延时间,到了午时过后才姗姗来迟,期间夙北陌派多人前去迎接,都不见其踪迹。如今终于算是来了。
元清晚提前为月华准备好了午膳,之后便带着红杏苦刻前去,
彼时,所有的大臣都已经坐好,元清晚走来之时,夙北陌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迎接了过来。此番虽然是迎接使臣的宫宴,但是夙北陌一向随性的很,允许那些大臣带家眷前来。有如此好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个个都带着家眷前来。
灵陵国的使者坐在最靠近龙椅的地方,元清晚因为好奇便匆匆看了过去,便见一男一女之间竟然都是带着斗笠的。
元清晚不由提醒:“本宫未曾想到灵陵国的使臣在这南浔的皇宫之中竟然还要戴着这斗笠,莫非是生的太过美妙,不想被人看到?”
夙北陌之前未曾说这些,便是留着让元清晚来说。
“娘娘误会了,不过是初来乍到,有些羞涩。”
女子的声音宛如天籁,带着几分娇媚,元清晚却是听出来了。这女子便是昨日遇到的那位。那么旁边的斗笠男子……元清晚不由得心惊,或许是像灵酒的那位。
“头一遭听到如此拒绝人的借口,本宫认为使者的这借口委实是有些好笑。”
“娘娘看起来很是熟悉。”
“使者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
元清晚勾唇笑了笑,显得极其的雍容华贵,没有半分小家子气女子的模样。昨日红杏自然也是听到那姑娘的声音的,她在元清晚的身后低声说道:“娘娘,红杏可以确定,这使者便是昨日的那姑娘。真没想到,这灵陵国派来的使者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