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请教?只管说便是,不需要如此客气。”
老板娘看了元清晚一眼,先是吩咐了小二将最好的菜肴准备一些,才说道:“你告诉我究竟如何才能吸引男子的注意力?”
这……这个问题,她如何晓得?
“我也委实是不晓得。”
“你便随意说说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便够了,因为我喜欢上了一名男子,我却不愿意先告诉他我喜欢他,所以我想要他先来告诉我。”
“老板娘,喜欢一人便应该勇敢去说,你若是没有那个勇气,便要错过了。”
老板娘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要矜持,之前同他交谈之中听到他说,他喜欢矜持的姑娘,若是我先说了,如何还能够成为他心中所喜欢的姑娘样子。”
可是不说便说不定会错过啊,元清晚不知如何说,只是叹了口气:“老板娘,若是这些问题你问我,我怕是无法给出你一些意见。我平日里便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们喜欢她起初都是因为她这张脸吧?或许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所以才会如此。
花流年是因为她将他带离了执念。而月华却是因为她救了他。细细算起来,便没有一个是日久生情喜欢她的。
元清晚笑了笑。
老板娘道:“你的确是比我漂亮了许多,可是我自诩也是不差的,又经营了这客栈,很多男子都会崇拜我。”
元清晚抬手:“莫说是男子,便是我一名女子都很是崇拜老板娘你。”
老板娘又道:“而且他根本便不如你那两个面首,我完全配得上他,它为什么不同我说他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是如此逻辑推算的么?元清晚只是觉得很是稀奇,这老板娘也算得上是古怪的女子了,便是连爱情都要如此推算。
元清晚不由得咳嗽起来,之后摆了摆手:“这所谓爱情,与人生的如何,有没有权势金钱没有关系的。若是建立在那些身外之物上,只能说明不是真的喜欢。喜欢一个人约莫便是要情投意合,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喜欢。哪怕是丢人之事,他亦会觉得你可爱。”
想到了夙北陌,元清晚便一脸的幸福,这个世间能够给她如此感触的人,怕是只有夙北陌了。
她想,即便是夙北陌不是皇上,没有如此多的银两,哪怕生的平凡,她也是喜欢的。因为他们本来便是注定了的姻缘。
老板娘看着元清晚的幸福,似乎是有些羡慕:“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感悟,之前还同我说你什么都不懂,现下却是懂得如此之多,那你告诉我,如何才能确定你喜欢的人心中有没有你。”
这话又将元清晚问住了,她与夙北陌之间便是水到渠成,哪里需要确定呢?
她摆手:“我也不怎么晓得。”
老板娘不由得蹙眉:“你这么谦虚可不好,既然是身为姑娘家,便不该如此谦虚,如此好生的将自己表现出来,才能更吸引人啊。”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不知如何去形容这老板娘,只是觉得她很是奇葩,最后元清晚方才说道:“若是想要晓得你群爱之人是否爱你,我有法子。”
“什么?你能有什么法子?”
“我帮你问便是了。”
元清晚笑了笑,她左右是乐于助人之人,所以帮助老板娘做这些小事情。至于她帮不了的那些大事,只能老板娘自己去做了。
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才继续说道:“还不知你喜欢的是何人。”
“常来客栈的小郎君。”
元清晚点了点头:“既然老板娘你喜欢他,我便帮你试探试探。”
老板娘分明是一个很是嘹亮开朗之人,可是遇到了她喜欢的男子,竟然也是露出了所有女子的通病。竟然也会害羞。元清晚不由得觉得这情情爱爱当真是神奇的。
老板娘抓住元清晚的胳膊,之后才低声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询问他?会不会吓到他?”
元清晚摆手,“自然是不会的,山人自有妙计。”
“这样当真可行?”
“可行。”
老板娘道:“约莫再过半柱香的时候他便会来,每日都是这个时间来点上一些小菜,喝上一些酒水。”
元清晚叹了口气,她觉得,若是因为不能让这掌柜的晓得她的意中人究竟喜欢喜欢她,想要去做些其他的事情,应该是很困难的。
元清晚不由得点了点头:“我晓得了,我先寻找一处地方坐着,若是那公子来了,你便敲一敲桌子,三下。让小二哥将菜肴端到我这里来吧。”
元清晚不由得笑了笑,之后才又说道:“如何?”
老板娘也觉得元清晚所说简直是天衣无缝,她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这个方法自然是不错的。
元清晚继续笑了笑,之后又说道:“从未想过竟有朝一日会是帮让人做这些事情,毕竟我自己都还未曾完全搞清楚情情爱爱的事情。”
元清晚笑了一笑,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果真有一蓝衫男子坐下身子,点了一些酒肴。元清晚仔细打量了那位公子,发现他长得也算得上很清秀,只是脸上露出了颓废之色,元清晚不由得有些不舒服,之后才觉得这绿衫男子的故事应该也不简单。她便故意装成落魄的模样,端着酒壶与菜肴坐在绿衫男子对面,元清晚道:“看起来公子似乎也闷闷不乐。”
“这一生便未曾遇到过能够让我开心的人或者时。”
这绿衫公子浑身上下都是消极的感觉,真不知老板娘如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元清晚不明所以,她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仕途坎坷之事?”
绿衫男子饮了一口酒:“这便也罢,可不仅仅是如此。”
他垂头,似乎真的是很伤心难过,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元清晚一眼,元清晚不由得更加好奇了:“那便是因为为情所困而苦恼了。”
绿衫男子再次饮酒:“是啊,我不知如何去求说。”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目光片刻都未曾放在老板娘身上,元清晚便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他口中所说之人不是老板娘了。可终究是当局者迷,老板娘哪里晓得,在听到绿衫男子说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一双眸子都亮了起来。
元清晚不知下一步还该不该问,她道:“老板娘,帮我同这仁兄准备些酒来,这些不够。”
老板娘全当是元清晚想要用酒的兄弟情来问出话,当即去了。而元清晚这个时候才道:“不知公子喜欢何人家的姑娘?若是可以,我能帮一帮你。”
绿衫男子摇了摇头:“你帮我?不可能的,这个世上没人能帮我,因为她根本便不喜欢我。当初她说若是我能够考上个官职,便嫁给我。可是我一直没有考上,所以便不知如何告诉她我喜欢她了。更何况,她如今似乎喜欢上了一位富家子弟。”
喜欢的果然不是老板娘。真是可惜,说起来老板娘也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至少配得上顶好的男人,可偏生在眼前的绿衫男子身上折了腰。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若是我也经历这些,便定然是拼死将那些话告诉那位姑娘,即便是遭到拒绝,但是只若是努力了,应该是不会后悔的。”
她也帮不了老板娘了,这种事便是她自己来才可以,旁人无论如何做,都是一个局外者。
老板娘此刻恰好端着酒水过来,她将酒水为二人放在桌上,元清晚却站起身,之后她才说道:“抱歉,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老板娘,你陪这位公子喝些酒吧,他看起来心中也是不舒服的。”
老板娘看了元清晚一眼,尚且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当做元清晚是在撮合她,她当即坐下,安慰着绿衫公子。
见此,元清晚便朝着二楼走去,一入门,她便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元清晚扶着额头,不由得苦笑。她身子颓废地靠着门,元清晚也不知究竟如何是好,她现在只是觉得很想念夙北陌。若是现在能够见到他多好。若是他在身边,即便是死也不会有什么感触的,至少不会太过于感怀。元清晚晓得她现下便是有一种临死之前的怀念了,可是不坚持她如何能够去死?
她便如此倚着门沉沉睡去,敲门声响起时,元清晚才睁开了双眸,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门打开,之后她低声说道:“你们回来了?”
声音平淡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之人,夙北陌先走了进来,见地上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他眸子中的慌张之色一闪而过,之后他将元清晚的手抬起来,摸上了元清晚的脉象:“如此只能感觉到她的脉象混乱,没有其他的感觉。”
而月华却再也邪笑不出来,垂头看着元清晚的这幅虚弱模样。
而元清晚还不忘安慰他:“月华。你无需担心,你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我断然是不会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