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些丫鬟若是看清了月华的模样,她便利用金针的法子,让她们昏厥过去好了,到时候随意找一个理由搪塞便是。
可是一转头,月华便没了身影,元清晚勾唇笑了笑,果然,月华便未曾让她失望过。
当初是这样,如今竟然依旧是这样。
她让丫鬟放下菜肴之后,便将她们赶了出去,最后还不忘记将门关好。她弯下腰去看床榻底下,却不见月华的身影,正诧异着,却见月华平稳地落在她面前。
“你今日怎的喜欢上了神仙感觉,总是要在这上面落下,当真有如此好玩?”
月华兴许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会说如此的话,且并没有称赞他。他难免觉得有些生气。便冷了声音:“嗯。”
没有察觉出什么,元清晚坐下,看到只有一双筷子,她不由道:“遭了,那丫鬟如何晓得这房间多了你,她们只准备了这一双。”
月华拿出了筷子,之后才说道:“我有。”
元清晚看了看月华,之后一拍桌子:“你是故意来蹭饭的是不是?”
月华无辜地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提前准备好了筷子?”
“上次用过,便放了起来,防止再用到。”
如今月华在她面前已经完全成一个小狼狗,化成了小奶狗。这让她有些苦恼。她倒更宁愿月华是之前的模样了。如今动不动便是一脸的无辜与委屈,殊不知,她也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无辜委屈了。
元清晚说道:“月华,你应该晓得,我说过,若是想要有一个能力保护我。也保护你自己,你便得学会平日里变成好人。”
月华点了点头,之后元清晚便又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是我不想让你变成如此善良可欺的一个人,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要欺负你,你觉得好玩么?”
月华将筷子撂下,邪邪一笑:“女人,好玩么?”
元清晚一怔,她道:“你变脸如此快的么?”
“只想在你面前装一装,让你有优越感。没想到你竟然还当真上瘾了。”
元清晚再次吃惊,看来方才月华的的确确装出来的。一暴戾之人若是想要装作是无辜的,便很是容易。可若是一个善良之人装成是坏人,便是极其困难的了。明显现下才是月华的本性。
元清晚松了口气。因为她想到不会经常在月华身边的事情,她始终希望的,便是月华能够自己保护自己。虽然她不是太过于确定月华究竟能不能做得到,但是她却又觉得。他那般暴戾的性子,无论如何,旁人也是不敢杀他的。
“好了,我错了,快些用晚膳吧。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那王爷今夜来我这里的,可断然不能搞砸了。”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继续说道:“若是你想要获得解药,便需要一切都听我的。”
月华虽然有些不大情愿,可他依旧是点了头。
他迫于要解药不是因为他自己,却是因为元清晚。
便是连同他,都晓得,依照元清晚的身子,应该是坚持不了太久了,所以他也觉得在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承受月圆之夜的痛苦已经承受了如此多年。继续或者终止,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可是元清晚的事可是要命的。
元清晚再次看了月华一眼,眸子里算部是对其的信任。
月华握紧双拳,他为了这份信任,也根本不可能做出对不住元清晚的事情。
元清晚再次看了月华一眼,“多吃一点儿。说不定今夜可是要命的,即便是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月华便顺从的多吃了一些:“不会死,有我在。”
元清晚点了点头,她将银针拿了出来,眯眸:“这些银针之上都有我的毒药,除非我自己,否则谁也无法配制出这其中的解药。”她轻轻笑了笑:“其实,我也并不想做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可是想到你中了毒蛊之事,便道那王爷也是不无辜的。”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元清晚只用了一天便得到了王爷的信任,她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人皮面具还能有这般功效。若是没有她戴的这张人皮面具,怕是也不会有现下的这种效果。这沉溺美色的男人,便是一个二傻子,他们一般都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心心念念的只有美人儿。
婢子将剩下的菜肴收走之后,元清晚便仔细收拾了一番,等待着王爷前来。她望着铜镜中的人,勾唇笑了笑:“月华,你也觉得我现下的这幅模样不错吧?”
月华在她的身后点了点头。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可是终究还是比不得我那张皮囊。”
此话听起来很是奇怪,不知其中因由之人听过之后只会觉得她在自恋,可是其他人听说过之后,便不由她是自恋。可是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所称赞的是属于原主的皮囊。
原主当年因为不受宠的原因被欺负成了那般模样,可是并不能代表她当真只是一个很废材的女子,便是这张皮囊,便已经是注定了她不平凡。只是原主还过于胆小懦弱,成了那种结果。想来她也是为原主感到可惜的。
元清晚轻轻叹了口气,之后便不再说什么。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已经到了很晚,元清晚一个激灵:“谁?”
“本王。”
她听到这个声音,激动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将月华按到床榻下面之后,她方才去给王爷开了门。
看着眼前的王爷,元清晚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王爷看来是有些忙的,玉柳以为王爷不会来了。毕竟玉柳也的确是配不上王爷。只是玉柳当真是怕,不敢歇息。”
“本王方才的确是有事去做了,所以玉柳不要生气才是。”
“王爷可是在书房待着了?”
王爷眯眸,并没有正面回答元清晚的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不是。”
元清晚咄咄逼人:“那是……”
“看王妃了。”
王爷叹了口气,解释道:“本王只是完全觉得有些愧疚与她,才会前去,所以你断然不能误会。”
元清晚摇了摇头:“无碍,玉柳说过,喜欢谁是王爷的自由。玉柳只求能够在王爷心中有一点点的位置便够了。日后若是玉柳再向方才那样询问王爷的私事,王爷可以不必理会,因为玉柳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月华在床榻之下看着如此互动的二人,握紧了双拳,可是他现下根本边不能冲动。一时冲动,可能便会让元清晚失去救命的解药。
元清晚其实也是担忧的很,她也很怕月华会露出什么破绽,若当真是那样,她所有的努力便都付诸东流了。
可是现下月华都没有任何动静,元清晚约莫能够想透了,月华分明便是希望她能平安,元清晚看着王爷,之后说道:“王爷可否累了?”
王爷点头,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却是累了。”
元清晚站到王爷身后,之后为她轻轻地揉着额头:“虽然不曾学习过这种按摩之法,但是玉柳当初听娘亲她说过,只要这般揉着,便足够了。”
“很舒服。”
“因为玉柳之前头疼之时,娘亲都是这般为玉柳揉的。只是后来没了娘亲,再头疼的时候,陪伴着玉柳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想起来也是足够悲惨。
元清晚冷笑着,之后便握紧双拳,良久才说道:“若是再给玉柳一个机会,玉柳定然是不会轻易地将这些丢失,即便是当初玉柳死了,也不愿意玉柳的家人遭此劫难。”
果然,女人的眼泪最能让男人心疼,元清晚自认为她自己还是有些演戏天赋的,也算是能够虚情假意地哭出几滴泪水,王爷抱住了她。
“过去的事情还想它作甚?本王日后会好好的对你,让你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日后便好好的跟在本王身边便足够了。”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好。”
她起身继续为王爷揉着额头,之所以在晚上动手,便是无法发现。若是白日里动手,这王爷哪里肯放过她?
元清晚趁着王爷昏昏欲睡时,掌心之中银光乍现,直接刺入王爷的脖颈。
刺痛感传来,王爷一怔,之后眯眸:“玉柳,本王这脖子。”
此刻月华颇有眼力见儿地在床榻下面走了出来,元清晚说道:“怎么回事?王爷想想王爷的脖子是怎么了?”
“玉柳,你……”
元清晚走到王爷面前:“王爷,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却中了一种毒,迫不得已之下才如此做,只有王爷您能帮我啊。”
元清晚捂着脖颈站起身来,元清晚晓得他是有些武功内力傍身的,她便将月华推到她的前面,之后低声说道:“我也不想如此啊,王爷你也可以选择叫人,可是我这毒我保证没有人可以解。您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把脉试试。”
“你想要什么?”
“解毒蛊的药,我被王爷口中的魔头误伤了,所以希望能够从王爷这里获得解药,若是王爷不给,便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