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刻不是一直跟着你么?此番她为何不在你的身旁保护你?”
元清晚朝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她才低声说道:“其实,我让她去帮我打探事情了。”
“什么事?”花流年凝神:“她该保护你,即便是如今你在元府之中,也并不能代表,你当真是完全安全的。”
花流年如此在意她,反而让她觉得更愧疚了。
“无碍,在这里即便是有人想要暗算我,也得看那人有没有那个本事才成。”
元清晚说的话,的确是没有什么错。
花流年不由得微微一笑,本来该严肃的时候,却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才会露出了这样的笑容。
“也是,你的本事如此大,多数人都是比不得的。”
这话听着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元清晚拿出了一个扳指:“你也晓得,我送人礼物最常送的便是这一个扳指了。女子便送簪子。这些时日因为我却也是苦了你了,所以你便将这当成是给你赔礼的礼物吧。”
“好。”
无论元清晚做什么,花流年都会答应,他看向元清晚,接过了扳指,却戴在了右手的拇指上,元清晚朝着他的左手看去,发现上面戴着一个扳指,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她之前送的。
“没错,的确都是你送的。你向来都是将这些送人当做乐趣。”
元清晚尴尬的笑了笑:“我日后会想着换一换,换其他的物件送,定然不会让你再去想着送你玉扳指。”
“当真还有机会收到你再次送的礼物么?”
花流年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有些小,所以风吹过的时候,元清晚并没有听清,她便不由得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日后能够收到什么惊喜。”
元清晚拍了拍花流年的肩膀:“没错,会是一个超级大的惊喜,所以你便等着那一天吧,我相信你。”
总感觉花流年的声音有些淡淡的伤感,元清晚握紧双拳,她最后眯眸,才继续说道:“你想去哪里看看?”
“都可以,你想去哪里,我便跟着你去哪,所以你便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尽一下地主之谊好了。”
“好啊。”元清晚其实也不过是半吊子,她对这相府之中也不了解,所以也只是带着花流年瞎胡逛。
最后在一院落前面,再次遇到了一群姨娘,元清晚甚至不知究竟该去说什么,似乎她到哪里都能够遇到这群姨娘。这些姨娘而且都成群结队的,表面看起来和睦的很,可是她却清楚的很,真的不一定是如此。
“娘娘,您这身边怎么跟着这么一个男人?若是……”
就知道这些姨娘会以花流年当做噱头,为的约莫便是要报复她之前。
“那又如何?本宫身边便不能跟随一个男人?他得罪你们了?还是之前本宫得罪了你们?”
元清晚将花流年藏在身后,良久之后她瞪眼看着那群姨娘:“之前本宫的确是有些事情,但是你们的事情本宫却是是不该多管。”
她们以为可以威胁到她?元清晚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她也不曾拆穿,只是这般任由这些姨娘说什么做什么。
“是啊,娘娘也应该清楚,身为一国之母,皇上为了您可是将整个后宫的女子都遣散了,您却如此同其他的男子站在一起,未免有伤风化?皇上若是晓得了约莫会很难过吧。”
说话的女子生了一副刻薄之相,穿了一身橙色衣裳,看着这一群环肥燕瘦花花绿绿,元清晚便觉得元仲约莫当真是想要凑齐七仙女了。
“果然是厉害的紧,如此听来似乎当真是本宫的错了,既然如此,你们大可以将这个消息说出去,毕竟本宫也不怕这些。”
花流年点头:“娘娘,何必同这些女子浪费口舌?”
本来也想同这些姨娘和平相处,没想到竟然是她想的多了,与这些姨娘之间根本便不该有这些所谓的和平相处。
与其这般继续争执下去,当真是不如直接撕破脸皮,否则还要装模作样,委实是够累心。
“说的对,本宫的确是不想同她们浪费口舌,不必再管,走吧。”
经过花流年一说,元清晚却也想通了,她直直略过这些姨娘,朝着前方走过去,而花流年便跟在她的身后,一心只想着要守护着她。
一瞬间,元清晚转过头去,“她们不敢将那些说出去的。毕竟我是皇后,她们认为我心虚才会想着用那些事情去威胁我,其实她们哪里敢真的对我这样呢?”
“也是,的确是没有人敢这般对你,因为那样便是找死。”
找死这话在花流年的口中说出来,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似乎他这种仙气之人便不能说这种话一样。
“是啊,我是一国之母,夙北陌又将我看的重,哪里能有人敢如此不识眼色的去得罪我呢?”
其实这话她也以极其奇怪的语调去说,因为她的确是能够想到夙北陌在对她时那种幼稚的做法。
此刻花流年停下了两步,他伸出手去,见元清晚想要躲过去,却还是没有成功,花流年的手停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良久之后在她头上拿下了一片树叶:“落了叶子,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也有这叶子。”元清晚接过,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树,不知究竟是哪里来的枯叶,良久之后她扔掉,随后笑了笑:“说不定这叶子是觉得我也值得它落一落呢。”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说出来之后元清晚却觉得有些不对,她在一个喜欢她人的面前说这些话的确是有些奇怪的。
“是啊,你值得它落,兴许是因为你的美,本来便足够令这世间万物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是在说这落叶,也意指他。
这话让元清晚更尴尬了,其实她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其实人家花流年并没有任何打扰她的意思,更没有做叨扰她的事情,所以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却委实是不该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那样便是自作多情了。
“嗯,若是我是一个自恋之人的话。说不定我便当真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的不对?”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半对半不对吧,我想要让自己如此有吸引力,可我却晓得自己也并没有这般吸引力,只能想一想了,当不得真的。”
她所说也算是句句属实,根本不想听花流年的那般胡话,花流年分明是将她当做了那种无所不能的了,就像是她的忠实粉丝。
“嗯,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许久之后才见到苦刻,根据苦刻所说,这相府之中的确是有些猫腻,有些地道之类的,通往外面。
“娘娘,属下觉得这桩事可以先告知皇上。”
苦刻见元清晚久久没有什么反应,索性在踌躇一会儿过后,主动提出了这些话:“属下便是一直觉得娘娘可以适当的让皇上分担一下,娘娘毕竟是女子,若是遇到危险。”
元清晚一抬手,“我晓得了,这桩事等我查探的差不多之后,定然是会告诉他的,苦刻你不必担忧。”
苦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元清晚既然如此说,便是指暂时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夙北陌了,可是她也不好再继续劝说。
“不必担忧,有我在她身边,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的。”
花流年倏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人觉得很是不习惯。苦刻瞥了他一眼,似乎颇为不认同他的话:“花大人身为朝中大臣,如何能时常在娘娘身边待着?这种保护娘娘的事情便不劳烦花大人担忧了,属下自然会尽到属下的职责,负责保护娘娘。”
花流年并不觉得尴尬:“看来是苦刻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皇上日夜操劳,处理国事,我与你们娘娘身为知己,自然是要保护她。她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我这个做知己的岂能舒服。说的清楚,却也是自私地为了我自己。”
因为某些原因却要说着这般违心之话,花流年指尖泛白,面上却挂着笑容,良久之后他才道:“娘娘,臣便不在此用午膳了,若是用午膳,怕是又要被人误解。便不给娘娘添麻烦了。”
他含笑垂头退后两步,抱拳之后便要离开,元清晚一怔,随后叫住了他:“苦刻向来都是这般口直心快的主,你切莫将她的话放在心中。既然今日是为了保护我前来,便莫要走了。”
明明晓得当真是该与花流年保持距离,可是想到他们之前的那般关系,却终究是不忍心做的太过于绝情。
爱而不得最是难受,花流年应该要自己想通,兴许才能舒服一些。
在爱情中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喜欢花流年这一点,根本不能强迫,如今她同她所爱之人过着人人羡慕的日子。
“好。”
果然,只要她肯说,花流年便能答应,他似乎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话。
元清晚笑了笑:“走吧,尚书大人如今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