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之后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元清晚跟着下了楼,看着王妃弯腰上了马车,握着吊坠的手都跟着颤了颤,之后元清晚才说道:“老板娘,可有酒?”
“你看你这小身板竟然还想饮酒?不想活命了?你看看你如今这幅苍白无力的模样,学什么不成,偏生要学习人家成为这般柔弱的模样。”
她约莫真的是觉得死了可以解脱吧,所以她才不想说什么,因为现下对于她说当真是太过于为难了。元清晚不由得握紧双拳,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是柔弱,可是我却也不想如此,约莫过几日便会恢复了。”
“你这不过是身子不舒服,而我却是打心底里不舒服。我喜欢的人终究还是拒绝了我,我如何是好?”
元清晚看了看老板娘,她早便想到老板娘会是如此,因为依照她的性子,本来便是要成日里因为此事而烦忧了。
元清晚望着老板娘,之后才说到:“你其实不用管这些,既然已经成了如今这样。怕是已经不能改变,与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感到悲伤,倒不如再去寻找一个爱你之人,如此才是真正的幸福。”
元清晚觉得如此劝说老板娘,已经是说的很清楚了,可偏生老板娘却是不清楚这个道理,她只是盯着元清晚,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不可能的,我根本便忘不了他,这一生约莫都是不可能的了。”
话终究是说出来的了,元清晚之前是想要劝说老板娘,可是久而久之,她方才不晓得,如何劝说一个被情所困的人?只若是陷入感情,一般的人,哪里还能够承受的来?这老板娘说白了,不过是一名柔弱的女子。
元清晚笑了笑,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老板娘,你莫要难过了,我先回房了。”
她不时地垂头看着手中的吊坠,因为不晓得这吊坠究竟还差了什么药引,她必须回去好生的看上一看,元清晚便直接上了楼。月华与花流年一大早便出去了,她虽然不晓得他们二人依旧去做了什么,但是大抵还是能够隐约猜测的到,他们现下应该是去找解药了。殊不知,如今解药如今已经在她的手中了。
元清晚再次握紧手中的解药,她放在鼻息间闻了又闻,愈发觉得这股子腥气有点儿像是鲜血的味道。
元清晚发现这些之后,方才低声嘀咕:“真是奇怪。”
她使劲捏了捏,发现这吊坠竟然是软的。
想来也是丹药之类的物件,要不然不可能如此容易便将这个捏动。
她暂时不敢轻易地动,因为怕一不留神便将这药给弄坏。
午时,月华与花流年方才回来,元清晚直接将他们拽进了房间,元清晚将手中的吊坠给花流年看着:“花大人,迷看看,这个物件你可能看得懂?”
花流年接过,也闻了闻:“这是用血配制成的,至于原来究竟是个什么物件,我便不晓得了。”
“这个是解药。”
花流年之后便蹙眉,良久之后才仔细研究了起来。
元清晚不由得说道:“这个还差两味药引,若是能够得到,便磨成粉末给月华饮下,之后便让月华将血给我一些便是。如此,既能解了他的毒蛊,也能解了我的毒。”
月华不由得说道:“我不喝。”
元清晚蹙眉看他:“你问的还是如此别扭,这药无论如何,也是你的,你不能拒绝。”
月华再次看了元清晚一眼,他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元清晚说道:“若是你不喝,我便也不会喝的,到时候也无法讨要你的血。”
月华本来便是怕若是他喝了药,血对元清晚不管用。可是如今元清晚都已经如此威胁了,他确然是没有法子再去拒绝了,月华只得点了点头。
花流年问道:“不知你这解药究竟是哪里得到的?”
元清晚想了良久,方才说道:“之前便一直都觉得这解药让我很是为难,因为那王妃本来便是无辜之人,不应该为了我,而去剥夺她生存的希望,可是这是她自己送来的。”
花流年再次确认一番:“这个没有毒。”
他虽然没有太懂医术,但是一般的毒性还是能够识得的。毕竟常常跟在灵酒身边,同灵酒是好友,灵酒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都会告诉他,所以即便是他不曾专门学习过这些,却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月华不由得说道:“当真没有?”
花流年点头:“的确是没有。”
元清晚之后才又说道:“也罢,待我研究研究。”
她现下根本便不能捻成沫,若是如此,再无法将药引融进去便是糟糕了。
那王爷对王妃如此用心,若是晓得了他费尽心机做的药,非但没有被王妃服用下,反而被他们给祸害,约莫会气到吐血。
花流年蹙眉,元清晚看出了端倪:“怎么了?”
“我以前隐隐约约听到灵酒提起过,有一种药引,是人的心头血,这解药之上的味道如此血腥,应该是用了血。”
元清晚想了一想,发现王爷之前似乎一直都热衷于去杀那些犯了丁点儿事的人。如此似乎也可以解释了。
元清晚嘴角颤了颤:“世人皆无辜,总不能因为我而去杀人取心头血。”
花流年道:“娘娘何时如此想不通了?”
她并非想不通之人,该死之人,她便是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不该死之人,她却也不愿意让人家白白牺牲,如此想着,之后才又说道:“我不想让自己的命建立在旁人的命上。”
“你可是忘记了有些该死之人?他们本来便是要死的,死后取了他们的心头血便是。”
当真是因为心急忽略了太多的事情,元清晚如此想着,之后才继续说道:“好,最好是女子吧。”
毕竟王爷取的便都是女子的血。上次的绿衣女子,她尚且还记得。当时她还痛恨她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是绿衣女子伤了她。如今才当真是清楚,即便是当时她不指认绿衣女子,会死的说不定便是其他女子了。
元清晚闭眸。
“我去做这桩事。”花流年笑了笑:“只要你能好好的,也算是给灵酒的一个交代吧。”
花流年如此说,便是为了缓解他对元清晚过度关心的尴尬,他只能拿灵酒来当做挡箭牌,实则他有时候当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灵酒,毕竟他终究还是喜欢上灵酒喜欢的女子,他们二人喜欢的终究是同一个人。
花流年不由得握紧双拳,他如今所感受到的无非便是愧疚与尴尬。
之后花流年才又继续说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这两日可有犯了死罪的犯人。”
月华道:“该死之人多的是。”
元清晚道:“月华。”
她叫住了月华,晓得月华这种带着恨意之人如今又遇到了这种事,说不定会去想着杀人,元清晚喜欢想尽快去阻止他。
月华转过头:“我不杀人。”
“你记住你说的。”她想了一想:“你去保护着花大人吧。”
花流年的轻功内力她还是信得过的,可比起月华终究是差了一些,所以她更相信月华跟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如此想着,元清晚便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良久之后,她方才继续笑了笑:“花大人,我让月华跟着你,你同样也要监督他。他可不能一直如此,看谁都想要动手。”
花流年点头:“自然。他既是灵酒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像待灵酒一般好生的待他。”
月华瞥了花流年一眼,声音有些冷漠:“不需要。”
“月华,莫要不识好人心。”
“除了你,没有待我真正好的人。天下人皆认为我是魔,你是唯一一个不如此认为的。”
他的确是该怨恨这灵陵国的大多数人,可是又有太多的人是无辜的。譬如王妃,明明已经晓得了她还想要用这解药去救灵陵国之人口中的魔头,非但不阻止,还很是支持,如此一想,元清晚便更觉得王妃是个善良之人了。此番若是不识得她,怕是她当真是要死了。
花流年最后还是带着月华一同去寻找犯了死罪之人。可是将将出了客栈,便被几人拦住。月华蹙眉,看了看眼前之人,正是之前纠缠他的菀雪一家子。
“李公子,之前说刺杀王爷的那名女子,不会是你的前任娘子吧。”
如今,菀雪不再像之前那般好声好气,反而咄咄逼人。月华眉头蹙的更紧,之后才道:“找死?”
花流年暗中握住了月华的手,他含笑道:“不知几位是?”
“本来我要我妹妹嫁给李公子,可是李公子不愿意。”
原来是想要强人所难的一家人,花流年对这样的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如今既然已经听过了这些话,它自然也是有些恼怒的。即便是月华同他是意义上的情敌,可是也是灵酒的兄弟:“强人所难之事本来便是不对的,你们既然看上在下这位朋友,终究是要获得他同意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