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迫不得已,她只能下逐客令,毕竟她对于眼前的人便是连同最后一点儿耐心也消磨殆尽了。她如今只想好生的休息上一阵子。这毒的折磨并不是令人舒服的。她如今不仅仅是难受,还有想要吐的感觉。
元清晚看着女子,直接将门关上。
而菀绾的面色却扭曲的变了形:“姐姐,你看方才的那女子,生的好看又有什么用,竟然如此对待咱们,虽然咱们没有什么值得旁人钦佩的,可终究也是人,她又凭什么如此做。”
“菀绾,不要随意胡诌,那女子只需要打眼一看,便晓得定然是位非同寻常的女子,若是得罪了她,咱们说不定当真会引来杀身之祸。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菀绾依旧是很不服气,她望着菀雪:“姐姐,那样的女子,凭什么生了一张那样的脸。”
因为菀绾太过于任性。便是连同菀雪都不能忍受了,她沉下了一张脸,之后怒斥:“菀绾,平日里我是如何教导你的?咱们已经是在做违背良心的事了,你如今竟然还学会了嫉妒?之前那位公子说的没错,人各有命,你本来便生了这样的一副面容,为何还要去嫉妒旁人?”
菀绾依旧是不服气:“姐姐,你竟然会向着外人,你明明晓得我如今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再凶我。”
菀雪再次看了菀绾一次,她其实也没有任何的法子,毕竟菀绾是她的亲妹妹,即便是她的这个亲妹妹做了很多错事,但她还是要原谅她这个妹妹的。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若是你能够争些气,如今我便也不必因为你的这些事情忙的如此焦头烂额。当初那么多好的公子在你面前任由你挑选,你都无动于衷,如今便是一个要饭的娶你,你也得答应了。”
“那我哪里晓得那个糟老头子竟然如此猥琐嘛。”
菀雪再次嘀咕了一阵子,之后她才叹了口气:“罢了,左右我如何说,也改变不了如今的这事实了。”
菀绾撇嘴便要哭,菀雪道:“你别哭,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的,我会在你觅得一个如意郎君的,谁让你是我的亲妹妹呢。”
她看了身旁的夫君,更加无奈。当初她也算得上是有些倒霉了,若是嫁给一个有能力的夫君,如今便也不会是现下的这个模样。
“但凡你有半分能耐,如今便也不会是如今的模样了。当初你答应了我会照顾好我与菀绾我才将终生托付给你。可是如今菀绾都已经被逼迫成这样,你一直都是束手无策,便是要寻找一个能做菀绾夫君的人都是我来找的。”
“娘子,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左右你什么模样,如今我也算是琢磨透了,成日里只晓得空口说白话。”
菀雪抓住菀绾的手:“你放心,即便是想尽一切法子,不到最后一刻,姐姐断然是不会放弃你的。”
他们三人下了楼,而元清晚在房中却将房外的这些个对话都听在了心里。虽然菀雪的方法不对,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
只是想要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职责。便像是她对月华一样,虽然不能给月华他最想要的,但是会拼尽一切让月华过得更好一些,即便是月华做了错事,她也不舍得对月华说什么重话,毕竟她已经完全将月华归位她所在意人的行列了,元清晚叹了口气,若是之前她在有能力的时候遇到这桩事定然是要惩恶扬善,帮上一帮的。可是如今她已经是自身难保。
之后元清晚便戴上了人皮面具,她约莫已经猜出来了,花流年所说的有心之人,便是他们三人,但是直觉又告诉她,这三人即便是花流年口中的有心之人,但也定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看人向来是准确的,这一点,她还是可以确定的。
元清晚饮了口茶水,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憋屈。想做的事情如今不能做,不想做的事情迫不得已必须要做。这约莫便是她人生中最倒霉的时间了吧。。
花流年的确是为她带来了药引子,两人的心头血,根据花流年所说,这心头血是两名女犯人的,本来便要被砍头。
元清晚看着那小瓷瓶中装的血,便点了点头,之后道:“不知这药引对不对。”
花流年道:“相信我,灵酒本来便是整个灵陵国最懂得毒蛊之术的人。这既然是他告诉我的,便应不会有错。”
她也相信灵酒,所以才愿意用这次机会尝试。
元清晚拿过吊坠,之后先是紧张地将其中的血倒了上去,之后便见血融化在吊坠之中,随后便无影无踪。之后她便又将另外的血倒在里面,依旧是消失地无影无踪。元清晚便觉得有些幸运,之后她才继续说道:“看来当真是这个药引子。”
没想到,即便是灵酒如今已经不在了,留下的依旧是能够救了她命的话。
元清晚心中更加愧疚了,灵酒在遇到她之后,约莫是未曾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如今终究是稳定安逸下来,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在这灵陵国做万人敬仰的国师该是有多好。
“娘娘,既然故人已去,便莫要再怀念了,即便是怀念也终究是回不来了。”
这些她也是清楚的,可是便是不愿意接受这些。
元清晚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这些让她难过的想法甩出脑外,之后元清晚才继续说道:“将药弄成粉末,给月华服用吧。”
月华的瞳孔缩了缩,他慌张般地看了看元清晚,之后才道:“我……”
“怎么了?”
月华摇了摇头,他依旧是怕他的血若是对元清晚没有什么用,到时候便是他对不起元清晚。
花流年道:“那王妃既然将药给你送来,却也说了这个可以连同月华一起救,便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元清晚点了点头,之后便对月华说道:“听吧,花大人都已经如此说了,便足够说明,你的血可以解我身上的毒。”
其实,哪怕是不能解,她还是会给月华。
月华看着元清晚,邪邪一笑:“也罢,喝了我的血,便是你中有我。”
正在饮茶的元清晚,听过此话之后,一时未曾忍住将茶水喷了出来,之后她才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说道:“月华,这话可不能乱说。”
月华蹙眉,“实话实说。”
与他争论根本便是什么都争论不出来,所以元清晚便也并不指望同他争论这些东西。
“罢了罢了,不必再说这些,赶快跟着花大人,让他帮你去弄药吧。”
月华不语,即便是经过了方才的交流,他依旧是担心。
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恩人,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多客气过,可是终究还是多了些不舍。
元清晚自然能够看出月华的心思,即便是月华平日里根本不善表达,但是他对她的关心,她都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良久,元清晚方才说道,“既然你如此担心,我自然也是不喜欢的。你放心,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为了我么?”月华嘀咕着,元清晚点头:“当然,你的愿望我还未曾帮你达成,我必然不会食言。”
她很相信花流年与灵酒。可是眼前的月华根本便不熟悉,即便是灵酒是他的亲哥哥,他依旧是不会相信的。即便是她如今再三劝说,月华依旧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
“好了,我意已决,倘若你喝了药,我们便一起活。你若是不喝,我便将这解药扔了。你依旧是忍受着痛不欲生的毒蛊折磨,而我便可在不久之后便解脱。”
如此的选择即便是傻子也应该晓得该如何选择。月华在听到这些之后,果真便去寻找花流年了,元清晚松了口气,之后她再次倒了杯茶水。如今她的身子已经是不太适合饮酒了。本来便是头昏眼花的情况,稍微饮酒,只怕会更严重吧。
将药完全做成粉末之后,花流年看着手中药沫,再次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道:“直接喝还是融入水中。”
“融入水中。”
元清晚已经准备好了水,将粉末放进去之后,便端起碗朝着月华递过去:“这个喝了吧。”
月华蹙眉看着碗里发红的水,不悦的蹙眉,但是想到元清晚还要依靠它救命,便一口气饮了下去。
之后他便在腰间拔出匕首,朝着手腕割去,元清晚当即阻止:“现在约莫还不行,你不过将将饮下这药,怕是还未曾同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她晓得,在方才月华将药饮下之后,便是连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王妃即便是如今后悔,也得不到这药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才让月华放了血,之前月华的血是黑色的,此番却已经恢复了红色。元清晚忍不住笑起来:“太好了,月华,如此看,你身上的毒蛊已经是不存在的了,日后你便也能够像其他正常人一样,不必经受毒蛊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