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解脱的永远都是自己,所以王妃对元清晚的感觉便也是有些愧疚的。
她望着元清晚,之后方才低声说道:“真是有幸能同姑娘相识。”
将王妃送着离开之后,元清晚方才又去看花流年。
他依旧是在沉睡之中,她心都被紧紧地揪住,之后她方才说道:“怎么办?”
月华冷冷盯着窗外,之后他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伸手接过一支飞镖。
元清晚被这声音震的回过神来,她接过那个飞镖,见上面有一张纸条。
花流年所中蛮夷之毒,想要解药,便来寻我。
落款之处标注的是慕容卿。
中毒了?
元清晚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更相信的是她自己,毕竟她自己的医术是很不错的,所以她再次把上了花流年的脉象,之后逐渐瞪大了双眸,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怎么可能?”
之前看明明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如今看来,的确是中毒了,这毒竟然发作的如此晚。原来慕容卿是算好了的。
方才的纸条还写了慕容卿所在之地,可是在她为花流年诊脉的时候,月华已经将纸条拿去,元清晚不由得伸手:“那个纸条给我。”
月华冷冷盯着她:“愚蠢!”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吧?这毒我解不了。”
元清晚的声音降了下去。
月华道:“你不能去。”
“我若是不去,他说不定会死,灵酒因为我死了,若是他再因为我死,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月华最终还是心软,他最怕的本身便是听元清晚说起这般伤感之话:“我替你去。”
终于,月华是如此说的。
元清晚一怔,之后摇了摇头:“你去便是冒险,你若是去,我便更不放心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很阴险。”
月华便是不肯将纸条交出来,元清晚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她只好退了一步,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一同前去我还能放心一些。”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折中方法了,其实便是这样她都是不希望的。
若是月华再出了半分问题,那么她便当真是该死的那个人了。
元清晚甚至不敢想象,到时候灵酒是否还能原谅她。
月华最终也还是点了头,元清晚会对他心软,他同样也会对元清晚心软。
所以他们在互相心软的情况之下,只能选择一同前去。
慕容卿所在的位置离得这里很是相近,便是在另外一家酒楼之中。
元清晚道:“我不晓得他是要以什么作为交换,最大的可能便是用我交换,你且答应我,到时候不能太过于激动,否则激怒了他便糟糕了。”
月华蹙眉:“该死!”
已经很久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这两个字了,如今再次听到,元清晚反而有些好笑:“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该死,若是能够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说法了,她的目的便是让月华觉得不那样激动,到时候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元清晚之后才握紧双拳,她低声说道:“我说的你记住了?无论怎样你都莫要激动。”
月华一怔,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他原本是不想答应元清晚这些的,但是诚然如同她所说,若是不这样,怕是很难做到让慕容卿完全相信。
元清晚先是找到了老板娘,让老板娘好生地照顾着花流年,这才放心与月华一同离开。
慕容卿住的酒楼原本便是十分豪华的。
老板见他们二人前来,便迎接上来,似乎是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公子姑娘,二位可是来寻人的?”
元清晚点头:“正是,不必过多寒暄了,直接带我们前去便是。”
老板也顺应了元清晚的话,果真不再寒暄,带着他们两个一同走了进去。
元清晚从来未曾想到过,如今她竟然也是要经历这些的。
二楼的厢房之中,元清晚带着月华一同走了进去。里面未曾着蜡,黑漆漆地一片,对面有风吹过,元清晚的青丝随着风飘了起来,她微微闭眸,因为她很敏感,可以感觉的到这房间是否有人,之后她朝着右边说道:“既然让我前来,如今又装神弄鬼,是个什么意思?”
房间倏然亮了起来,伴随着慕容卿颇为愉悦的笑声:“我的眼光果然是好。清清,你为何便不肯与我在一起?”
元清晚很是恶心,她道:“别唤我清清,你我的名字不过是偶尔遇到了一个同音字。”
慕容卿苦笑:“你便如此恨我?”
元清晚冷笑:“是啊,我便是如此恨你,恨你为何还不去死。若是你死了该多好,那一定会成为今生我所遇到的最值得庆祝之事。”
元清晚字字句句都是嘲讽。我字字句句对慕容卿来说都等同于诛心,他捂住心脏处。
元清晚朝着她伸出手:“将解药给我。”
慕容卿苦笑:“即便是你来见我,便也都是因为其他的男人。”
“要不然呢?我是因为你来?你未免也将你自己看的太重了吧。”
慕容卿道,“解药可以给你,只不过我要你以你自己作为交换。”
月华听完这句话果然激动了,他想要上前,被元清晚死死地扯住了衣袖。月华的性子难以控制,她虽然早已经晓得,却还是带他来了,她的目的很是明显,她便是怕若是有什么万一,月华也能够帮助她一番。
“我若是说不呢?”
“那很抱歉,花流年约莫会因为身体当中的毒,最后因为身体腐烂而死。”
“你当真是好恶毒。”
“的确是恶毒,可是无毒不君子,你只要答应跟着我离开,我保证不会再做这些事情了,因为想通之后,便会什么都比不得你。”
“我的心里没有你,即便是跟着你离开,也同样不会有你。”
慕容卿摇了摇头:“这些我都晓得,没有关系,你只要跟着我便好了,在我身边便已经知足,我不在乎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还真的是执着啊,哪里是什么爱,不过是用执念支撑起来的,让他认为是爱的感情罢了。
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听我说。”慕容卿步步紧逼元清晚,而元清晚却步步后退着,她摇头:“你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卿低声道:“我若是说可以让那个与灵酒一模一样的人陪在你身边呢?”
元清晚瞳孔缩了缩,之后她道:“你想做什么?”
她怕的是慕容卿如今又要拿阿佞来逼迫她,她如今可方真算是怕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恰好认识那么一个人,若是你愿意跟我走,我便让他也陪在你身边。”
元清晚开始冷笑:“说来说去了你的意思便是能够容忍我同很多男子在一起。可以一妻多夫?”
慕容卿蹙眉:“你问的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如此说。”
“那你还说让阿佞陪在我身边。”
此刻元清晚已经摘下了面具与人皮面具,所以她便以原本的模样,所以让慕容卿便更是喜欢了。
慕容卿接近痴狂的状态,他又道:“我只答应了让他在你身边陪着,谁也不能得到你,只有我。”
真是疯子。
元清晚根本便不愿意去搭理他,“阿佞呢?”
“你如何晓得他的名字?”
元清晚道:“你能晓得,我便不能晓得?你是个什么道理?真是让人恶心。”
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将阿佞交出来,若是你敢伤害他半分,我定然会要了你的命。”
“你次次都说你会要我的命。可是事实证明,你终究是不舍得真的要我的命。”
世间怎么会有慕容卿这般不要脸的人?
元清晚不由得越想越气,之后她道:“解药先给我。”
“若是你不跟我走,这解药你莫要想拿到。”
元清晚当真是要骂人了,但是她又不能随意的口吐脏话。
“你将解药给我,我跟你走。”
慕容卿道:“清清啊,你当我傻?”
元清晚无奈之下只得主动朝着慕容卿走过去,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握着,她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若是她能够成功离开,她便用不到。若是她无法离开,那么这个匕首最后不是杀了慕容卿,便是杀了她自己。
她即便是死,也不想同慕容卿待片刻。
慕容卿一把拽住了元清晚的胳膊,之后将小瓷瓶扔给了月华:“拿着这解药快离开,若是晚了,那个花流年怕是便要死了。”
元清晚说道:“月华,这个时候不是该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快些回去吧。”
月华握紧双拳,面色阴沉,即便是他现下很想动手亲手杀了慕容卿,但是因为想起了元清晚的嘱托,他终究是不能任性妄为的,他只能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后转身离开。
望着月华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元清晚沉声道:“现下没人能够带的走我,你应该放开我,难道你觉得你连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看不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