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知道了?”估计是瞒不了的……
“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我还不知道?!你妈也知道了!说你们到底怎样?”纪建林显然急坏了。
“爸,我现在正往d市赶,可能去w山,您别担心,我们会安全回来的!”纵然心中一团乱麻,还是得给父亲一颗定心丸。
刚说完,那边接电话的人就变了,母亲焦急的声音传来,“儿子!儿子!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你要把妈妈吓死啊!”
“妈……”纪南城心中感动到底是血脉相连,之前因为爷爷的事情,家里对他都是颇有意见,现在听说自己出事,却还是这么关心自己。
“妈,我好好的呢……”
“好好的就好!你赶紧回来!抓坏蛋什么的那是警察的事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赶紧回来啊!”周琴在那头急得呜咽……
“妈……”他没有听见母亲问林佳期……
他这时候也不愿意多说,只简单地回答以安抚母亲,“妈,好的,我很快就回来……”
而后,便把电话给挂断了,怕占着线林佳期或者顾队无法联系他……
果然,电话才掐断,顾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纪先生,你给的号码的确是t城的,査过了,是t城某个营业厅业务员的身份证登记的,t城公安局刚刚电话了解,这个业务员说,当时来买卡的一共有三个人,请她帮忙用三张身份证登记的,给了她一笔钱。”
“一定是他们没错了!”纪南城现在可以确定,“顾队,多久能追踪到这几个号码的行踪?”
“t城干警在办理中,静等,我们这一组先往山上赶。”
“行!”纪南城加大了油门。顾队并不知道他一直跟在后面,他也没主动说。
宋绍轩发完了短信,却突然道,“我来开车吧。”
“为什么?”他在公路上疾驰。
“我知道一条近路!最好叫警察也一起走这条路!”宋绍轩脸上的线条罕见地十分坚硬。
纪南城虽然心中疑惑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但也没有犹豫,下了车,把驾驶室让给他。
“我念,你给警察打电话。”宋绍轩一边开车,一边把这条路怎么走,说给纪南城听……
纪南城忍着心中层层高涨的疑惑,把他的话转给顾队,说完后,实在忍不住,说了句,“绍轩,如果不是我们那么多年交情,我会怀疑你是李晟闻那边的。”
这条路何止是近路,它也太偏僻了吧?全在山沟沟里转!这种路警察估计也未必能找到……
宋绍轩的脸,在车灯的光辉里,笼上橙白色光辉,他低低的笑了下,顺着纪南城的话道,“放心,我是你们这边的。”
……
半小时后,顾队那边传来消息这三个号码中其中一个,在d市有过通话。
还真被宋绍轩说对了……
纪南城再一次看向正在认真开车的宋绍轩,只是,却没有再问他多的话,他不想说的,不愿说的,他再问,也是白搭……
他心里有一些猜测,这些……也都是李妍告诉他的?
可是宋绍轩什么时候跟李妍那么熟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们到达山上一个破屋里,下车看了一圈,里面有吃剩的馒头
和喝光水的水瓶……
就是这里了!
这就是他们曾歇脚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默契,无需言语,同时拔腿奔出屋子,上车,继续向前急驰……
这是一座笼罩夜幕中山,冬日凛冽,给这山披上森冷外衣。
磊子和刚子一人揪着林佳期一只手臂,拖着她山路上前行,说是行,于她而言,也仅仅是一个往前的方向而已,因为她根本无力再行走,磊子两人拖着她,就像拖着一具“尸体”,而这路,也根本谈不上路,不过是在树林间穿梭,不时,会有植物干枯枝桠刮到她的脸。
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痛了,仿佛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麻木,虚弱,双腿绵软,任凭磊子二人摆布她。白天的时候还有些力气留下记号,想想办法,比如,被他们拖着走的过程中,假装绊倒,手指上却沾了血,地上留个记号,或者把身上诸如发夹之类的东西扔掉,可现在,血已干,力已尽,连呼吸都需要费力,哪里还有精神来盘算?
也不知道他们会把她带去哪里,这途径的路上,一户人家也没有,荒凉得可怕……
她索性什么都不做了,保存着体力,让自己活着,告诉自己要坚持活着,坚持等待纪南城和警察来找她,只要活着,就能相遇,所以,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最后,她被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半山腰上,树荫掩映中,山腰居然有一座小庙,孙涛领着他们用力拍着庙门。
门开了,林佳期眯着眼,借着里面清冷的光,看清了开门人——李晟闻……
“你们……来了。”李晟闻语气也是冷森森的,目光和她一撞,迸射出阴冷的光。
她垂了眼睑,避开这样的锋芒。
孙涛笑着,却冷冷哼了哼,“让您失望了……”
“怎么可能!”李晟闻干笑两声,“我不知道多担心你们!来了就好!就好!”
孙涛冷笑,“的确!担心我们会不会把你卖了吧?”
“孙涛,怎么这么说?”李晟闻笑道,“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了,说这话多伤人啊!饿坏了,也累坏了吧?赶紧进来,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孙涛再度冷笑,“的确饿坏了!”
一起进了庙,李晟闻带他们进了一间禅房。
灯光打开,林佳期环顾这禅房,哪里是用来清修的禅房,分明就是五星级宾馆套房……
磊子和刚子把她往椅子上一扔,仍旧用绳子将她捆了,嚷着,“累死了,带着这女人真他妈累!”
李晟闻阴仄仄的目光往她脸上一扫,笑,“你们可真能干,把她也弄来了,别嫌她累赘,弄不到她,你们可没那么容易跑掉……先喝点水吧!”
有僧人打扮的人,送了水进来。
林佳期看着这人,虽剃了光头,却没有受戒,明显是假僧人了。
她面前也搁了一杯水,刚子解了她手上的绳子,让她自己喝。
之前在小屋休息时也是这样,没绑手,让她可以吃东西,这是看死了她,让她没有机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