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坐了一会儿,太阳渐渐烈了,纪南城怕晒着她,着急着下山去。
“南城,去看看外婆吧!”林佳期提醒他。
“你的身体还行吗?不如明天再去?”
“我可以的。”
纪南城便不再说话,背着她下山,再开车去往b市。
外婆所葬之处,那边的墓地年代已久,管理和建设都不如云城这边。
登上山顶,寻到外婆的墓。
只在外婆墓前稍作停留,他看着这越来越烈的太阳,为她着急,也忧心她站得太久累着,很快就背着她下山了。
他们回了云城,林国豪是知道他们要回来祭拜的,提出让他们住在林家,本来这也算是回门,住在林家也没什么不妥。
从b市返回云城的路上,林佳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南城,我们……不回去吗?”
“我们这不是在往回走吗?咱们今天住一晚,明天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纪家?还是小镇?
“是……回纪家吗?”
纪南城愣了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轻松的表情,“不了,回程的票我已经买好了。”
“南城……”林佳期欲言又止。
纪南城及时拦住她,“别胡思乱想,我心里有数,你只要乖乖听话,把身体养好就好了。”
如此,林佳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们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祭拜妈妈和外婆的,所以除了林国豪,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回来。
第二天,他们便返程回了江南。
一路舟车劳顿,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小镇。
晚上依然熬了汤,给纪南城饭后再补的。
他晚饭吃得略饱,直到消了食之后,蒋妈妈才把汤给他端来,彼时,他正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她,则在窗前看书,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
蒋妈妈心中高兴,把碗放下,请姑爷喝汤,自己则迅速退了出去,不破坏这小两口相守的气氛。
纪南城不疑有他,一手操纵鼠标,一手端着碗喝。
汤的温度刚刚好,他一口气喝干了,碗搁置一旁。
而一边看书的林佳期则心不在焉了,书倒是依然举着的,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总往他瞟。
他穿着较为宽松的裤子,也看不出有没有反应,她心中担忧,眉头都皱起来了。
“姑娘!你在看什么?矜持一点行不?”
冷不丁地,专注电脑的他出声了。
她惊了一跳,重新回到书上来,“我……在看书呢……看书啊……”她把书晃了晃,给他看。
“看书?你那一页书这十分钟始终没翻过……”他憋住笑,她已经偷偷看了他十分钟了她知道吗?
她眨了眨眼,“那是因为……因为这一页写得好啊!看得我舍不得翻页……已经在心里诵读无数遍了,我要把这些优美的词句背下来!”
“是吗?”他更觉好笑,“唔,那念给我听听,我也来欣赏欣赏……”
“好……”她目光终于落回书上,开始念,“不知何处杨风,乱了柳絮,落英般纷纷扬扬飘入窗棂,噼啪一声,烛花跳了跳,熄灭。云时解开她藕色罗衣,密密实实地,便压了下来……”
她戛然停止,脸色涨红。她看的,怎么是这一页?
他低低笑起来,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怎么不接着念了?果然十分有趣,压下来以后怎么了?”
“不是……”她嗫嚅着,耳根红得发烫。
“原来学霸老婆在背这么美的文字……”
“……翻错了啊……”,学霸老婆在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是学渣……
难得看她有这么窘的时候,他乐开了怀,“学霸老婆不必害羞,古人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这原本也是极美的一件事……”
“没有……”她想辩解,自己所说的极美文字不是指这段……
“怎么没有?古人大量诗词咏之,怎么不是极美的事?”他弃了电脑,走过来,抱着她,手温火热,额头顶着她的。
不是在说诗词吗?怎么突然就跳了一个话题?
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林佳期顺着他的目光,楞了一下,脑回沟转了好几轮才明白这意思……
怎么办?
她脸颊热热的,还有颇有些成就感……
被他这么近距离地脸对着脸,他的热气,还有他说话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气熏得迷迷瞪瞪,她小声地嘀咕出一句,“那汤,这么立竿见影……”
“汤……什么汤?”他轻轻蹭着她的脸,慢慢改由亲吻。
“……”露馅了……“没……没什么……”不要再这样亲她,她脑袋晕乎乎的了……
吻,也微微一滞,顿悟的了然和难言的痛苦让他哭笑不得,“老婆,你对我做了什么?”
三十岁的他,容颜也正是鼎盛的时候,虽然不如青春张扬时的鲜嫩,但却是花开正好,而他的容颜,以花来形容毫不为过,只此时,这朵花却如同遭了摧/残一般,蔫蔫的,十分苦逼相……
她不免心疼,捧着他的脸细细安抚,“没有什么啊……就给你补补……对身体无害的……”她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补什么?”这才是关键吧……他想起那一碗碗浓浓的汤,终于找到自己这两天越发难安的症结了……
“补……补那啥……”这个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那啥是哪啥?”他按捺不住了,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她呼痛,“就是……你不是……不那啥吗?”
“到底是啥?!”
“就是……”她有些语无伦次的,“南城……是我不好……我很愧疚的……如果不是这几年我不能好好陪伴你,你也不会……”
说完这句,她觉得羞死了,也怕伤他自尊,红着脸担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