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看到晚夏瞬间,脸色微变,幸得全场瞩目都放在了晚夏身上,他即可恢复他那伪善的笑来。
“老公,她的蛋糕看起来好好吃。”身侧是陈蓉油腻的亲昵声。
苏志揽过陈蓉的腰肢,“待会儿有更好蛋糕等着你,忍着点。”
“好。”
苏志内心翻涌。
晚夏在众所瞩目下,将蛋糕吃下后,重新将餐盘放到餐桌上,等待司仪下秒的宣言。
司仪果然不负众望地兴奋道:“下面有请这位女士到台上来!”
晚夏巍立不动。
“女士?女士。”
晚夏像是被黑暗中无形的手推向了舞台上。
万众瞩目下,晚夏牙齿哆嗦得厉害。
这是名流圈,以前只在电视上见到过,她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圈子,现在她不但融入了这个圈子晚宴里,还和自己前男友站在同一片舞台上。
光想着,她就浑身僵冷的厉害。
“请工作人员将道具搬上来。”
是一口玻璃制作的水缸,大到可以置放好几个人。
水缸被滚轮推上来后,很快在燕尾服侍者的操作下,里面被灌满了水。
“我们来做个实验。”
晚夏心疙瘩了下,直觉告诉她实验与她有关,甚至对她不利。
“有请这位小姐进玻璃缸中。”
晚夏没动,但这种场合不是她不动就可以相安无事的。
在身后俩个人的施压下,晚夏被噗通按进了水缸内!
她不会游泳!
这一缸的水呛得她好难受,谁来救救她?
可不管她怎么用拳头砸玻璃缸壁,玻璃都没动静,台下所有人秉着看好戏的态度议论着缸里的晚夏。
通过水声传来司仪的声音带着一股过滤的味儿,“好了,现在这位女士已经下去了,现在她唯一能逃脱这里的办法,便是得到苏先生的吻,就看在苏先生眼中,到底是这位女士的命重要,还是对妻子的忠诚重要了。”
司仪按了下秒表,“就俩分钟时间供苏先生考虑,计时开始。”
台下议论纷纷。
“这是哪家的千金啊?”
“虽说这次宴会是封闭式的,不过市长也搞得太大了点吧。”
来这里参加市长千金生日宴的非富即贵,难怪他们会这么说了。
“三哥,这不会是你策划的吧?”
萧祁炎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眸光幽深。
几天前,他与市长下棋期间,听到对方好几声叹息。
随着最近事件推算,萧祁炎落子,漫不经心道:“陈市长是为女儿叹气吧?”
“什么都瞒不过世侄你的眼光。”市长笑容上愁云已经未退散,“你也知道我那个女儿,被我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不知道外面人的险恶,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我会让那个苏志入赘进门?现在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唯一担心的是我那个女儿,我不确定苏志对我女儿究竟有没有感情。”
“这事好办。”萧祁炎在棋盘下落下隐子,“只要在大众下证明下他的决心,即便以后飞黄腾达了,碍于面子,他也不会抛弃发妻。”
确实,如果不是苏志好面子,面上功夫做的十足,也不会得到这么多人一众好评,一般这种十足好人的人设,他们都清楚是装出来的,等到一定时机爆发而已。
而陈市长恰恰担心这个爆发点,但萧祁炎说到点子上了,把苏志定板子上,以后他想摆脱发妻,就是摆脱他努力维持的人设,他当然舍不得。
“世侄的意思是?”
“女人,需要一个女人表明他的决心。”
陈市长微微蹙眉,“时间选在我女儿生日宴上最为恰当,可来参加的人非富即贵。”
意思是他不想得罪任何人,左手渔翁之利。
“我那里倒是有号人选。”
神志恢复,他睨了眼台上逐渐失去意识的晚夏,放下酒杯,“走吧。”
“去哪儿啊三哥?真不管了?”
“死不了。”
没有一个人救她。
最终是玻璃缸打开一面壁后,她狼狈地从水中滚了出来,浑身冰冷地颤巍巍站了起来。
看着台下不停打量的视线,晚夏迅速撇过身去,被工作人员扶下了台,朝后台走去。
她全身冰冷,头发湿透了,狼狈的像只落汤鸡,却在拐角处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苏秋水,然而苏秋水身侧的男人并不是她老公。
不待晚夏去查看,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这位女士,就是这里了。”
晚夏脚缩了缩,她现在都应接不暇了,哪有闲心去管别人的私事?更何况她以什么身份去管?万一是看错了呢,她不想再被熟人看到她这身狼狈的样子。
就算是苏秋水,以她现在的身份,会有什么人奈何得了她?
晚夏打消了顾虑,进了工作人员指名的房间。
里面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礼服和西装,好像是为出状况的客人准备的,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吹风机,甚至连一条毛巾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先换上干净的衣服最要紧。
换好衣服后,她拧了把湿漉漉的发丝,随后用头簪随意束了发丝。
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狼狈后,晚夏才匆匆走出这间房,继而又回到登上舞台前的位置。
四周人似乎并没太在意她,这让晚夏微微松了口气。
第一场舞开始了,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俩位建立好更浓烈感情的主角进了舞池。
一切都那么美好。
“阿嚏。”晚夏打了个喷嚏,浑身冰冷的她想找点热食暖身体,却在看到还来不及收拾,荧幕上落下她用过的盘子还躺在那里时,所有食欲戛然而止。
她跺了跺脚,老板为什么还没回来?
可她终究没等到萧祁炎。
四周人如电影快进般进进出出,人散场了,天色逐渐亮堂,她发丝也干得差不多了,也没见萧祁炎回来。
别墅内佣人清理现场,见一身狼狈的晚夏,以及她眼圈下一大片灰色时,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女士,你怎么了?”
晚夏抿着苍白的唇瓣,缓了缓神,“请问,现在几点了?”
“早上六点。”
“那……生日宴是不是结束了?”
对方点头,晚夏又不死心地问了句,“还有人留下吗?”
佣人犹豫道:“您是指市长千金和他女婿吗?”
“除此之外呢。”
“其他人已经走了。”
晚夏这才不得不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