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几道身影拦住了晚夏去路,恭敬地颔首,“晚小姐,萧少命我们来接你。”
随后下机的陈蓉忍俊不禁,“这才分开多久,想不到祁炎哥哥对夏妹妹就思念成疾了,还亲自派人来接夏妹妹你。”
晚夏扯动了下唇角,也没回陈蓉,“带路吧。”
这才跟着一行人离开。
陈蓉倒也没在意,视线四下搜寻晚流宇的位置,她记得晚流宇跟她说过,今天一起回京都,以后还能常联系。
苏志总是很忙,有这么个小情人排忧解闷也不错。
“蓉儿,这个晚夏不简单,即便岳父认了她做干女儿,你也离她远点。”他不想以前和晚夏的关系,被陈蓉看出倪端来。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老公你是不是对夏妹妹有偏见啊。”
陈蓉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苏志心跟着忐忑了下。
苏志目光小心地瞥了眼陈蓉,见对方心不在焉,似乎并不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才松了口道:“我哪里是有偏见,是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蓉儿,少了我,我还真不知道你以后该怎么办。”
陈蓉突然觉得心里还装着其他男人,太亏心了。
陈蓉环住苏志胳膊,倒入对方怀里,“老公,你对我真好,处处为我着想,我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你。”
“傻瓜。”苏志摸了摸陈蓉的发丝。
陈蓉太蠢了,在她这里下功夫,倒不如在市长耳畔吹吹风。
坐上回去的车上,苏志宠溺地看着陈蓉,“该买的礼物我替你提前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就对爸说,全是你买的。”
“谢谢老公。”
车停稳后,陈蓉下车报出后备箱几个未拆封的礼盒,见了陈市长,就往对方怀里塞,“爸!这是我买的礼物,开心吧!”
陈市长还不了解陈蓉?从小被他惯得只顾自己的感受,不会理会旁人的心思。
“你买的?你倒是说说里面装了什么。”
陈蓉面色一僵,求救视线落在苏志身上,后者做出歉意的模样,“对不起爸,我们不是有意隐瞒你的,蓉儿贪玩,我不想扫了她雅兴,又不想她只顾玩忘了爸您,所以才撒了这个谎。”
陈市长还不知道苏志那点花花肠子?若真要做到滴水不漏,何必他一提就点破了?苏志看似处处为陈蓉着想,其实是让他看到苏志对女儿的“在乎”,让他放心多放点权限给他这个女婿罢了。
若不是自己女儿喜欢,他还真的瞧不上苏志。
陈市长拍了拍陈蓉的脑袋,“你先进去,爸有电话跟你老公说。”
“哦,好。”陈蓉并未太在意,又抱了其他未拆封的礼物朝里走去。
她最喜欢拆礼物了,苏志买了这么多,想必也有她的份。
等陈蓉走后,陈市长脸色略微一沉,“说吧。”
“爸,蓉儿在度假村和邓家那位刚娶进门的媳妇儿走得有点近,蓉儿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没有提防,但我不想蓉儿被带坏了,刻意给爸你提个醒。”
“邓家媳妇儿?”陈市长隐约听说过,似乎回忆起来,勃然大怒道:“邓家什么人也敢往我女儿面前凑!”
随即,陈市长瞥向苏志,“你不拦着点?”
“蓉儿开心,我拦不住。”
“胡闹。”
看着陈市长离去的背影,苏志琢磨着,一番探究,对方应该能知道介绍苏秋水给陈蓉认识的人是谁。
他提醒陈蓉远离晚夏不行,那陈市长的话多少管点作用吧?
陈蓉开心地拆了好几件礼物。
里面装的是什么陈蓉并不感兴趣,她只是享受拆礼物的快感。
“咳咳,蓉儿。”陈市长的干咳,打断陈蓉的举止。
陈蓉吓了好大跳,见是陈市长,连忙将拆封的盒往身后藏,目光闪躲道:“爸?怎么进来了。”
陈市长笑容慈爱,“别躲了。”
陈蓉吐了下舌头,见对方朝床边一坐,陈蓉忍不住撒娇道:“爸,还是你最疼我了。”
“这次玩得开心吗?”陈市长试探地问道。
陈蓉想到这次旅行,意外的收获,她不仅不排斥,还感觉很刺激,“开心啊。”
“邓家儿媳听说你认识?”
“邓家儿媳……哦,你说秋水啊。”提到苏秋水,陈蓉红光满面,伸出俩只胳膊,“爸你看,我有没有瘦了?这是秋水介绍的,就算不吃药也不节食,不运动也能减肥的方法,精油按摩和针灸,躺在那里几天下来,瘦了四五斤呢,秋水妹妹法子可真多。”
陈蓉不等陈市长开口,又伸脖子道:“爸,我前段时间不是为脖子上长出的小肉球和脸上的斑苦恼吗?我说动手术,你又说对身体不好,还是秋水妹妹有办法,也是偏方,不吃药不打针不动手术,按摩了下,敷了几个面膜就好了。”
陈市长叹了口气,“你口中的秋水妹妹,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啊?什么人?”
面对女儿天真烂漫的脸,陈市长最终打消了念头,别人究竟怎样他不管,只要他在的一天,他女儿还能保持这派烂漫就行。
“爸看你玩了一圈回来,开朗了不少。”
岂止,这趟旅行,陈蓉觉得很刺激,而这趟刺激旅行背后,少不了夏妹妹的神助攻。
于是,陈蓉将晚夏又夸了个底朝天。
坐上车回到别墅的晚夏,将外套脱下交给了管家,后者低声道:“少爷在书房等晚小姐。”
“好。”
书房很安静。
晚夏来了快半个小时了,萧祁炎一直将她晾着。
她只能听到男人握着钢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以及时钟转动滴答的声音。
没有他的示意,晚夏连坐着都不敢,只能坐立不安地伫立着。
气氛异常怪异。
直到咔地合上笔盖声响起,萧祁炎才摘掉金丝边框的眼镜,揉了揉鼻梁上的睛明穴,嗓音低沉道:“过来。”
晚夏乖巧地走到男人身后,又听他道:“按摩会吗?”
按摩?
晚夏指腹试探性地放在男人太阳穴上,见对方没拒绝,才或轻或重地按压起来。
“萧祁寒为你被萧家责罚这件事,你怎么看。”
“……”她怎么听着这句话火药味很浓,稍微回答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女人第六感一向很准。
晚夏凭着直觉回答:“他所作所为和我没关系。”
一句话撇清了对萧祁寒的态度。
萧祁炎缓缓掀开眼皮,眸底泛着冷光,执住晚夏手腕,在对方惊呼中,将她拉在大腿上,稳稳坐好。
“他似乎挺在意你。”
晚夏对上男人那双蛰伏黑暗中的眸,“他大概是看在你面子上,毕竟现在我是你的女人。”
萧祁寒拿这个男人当偶像是众所周知。
“是嘛。”
“老板在怀疑自己魅力吗?”
萧祁炎勾起晚夏下颚,“看来你到现在对自己还没自信,Tom白教你了。”
绕来绕去,还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晚夏为自己找借口,“旁人就罢了,但萧祁寒是你弟弟,萧家既然不欢迎我,自然会查我一些历史,萧祁寒受到熏陶,会对我这种有黑历史的女人感兴趣?不是我没有自信,只是一开始我就清楚自己定位。”
萧祁炎松开拦住晚夏的腰肢,突然间一切兴致因晚夏的话消匿。
“你这些话很败兴致。”
晚夏沉默地起身,又听男人道:“在我面前,你也这么想的?”
那怎么能一样。
晚夏倏地抬眸,却对上男人冷若冰霜的面容,浇熄了她所有热情和希冀。
“是不是某天,我突然放弃了你,你也不会感到意外?”萧祁炎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薄情。
晚夏胸口隐隐作疼,脑海中似乎有道声音敲鼓着自己,这事真的有可能会发生。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一旦利用完,他会娶妻生子,那个女人不会是她。
他娶的人不一定门当户对,但一定是家世清白。
她和萧祁炎现在这种关系维系不了多久。
一切都是假象。
突兀。
萧祁炎嘴角溢出笑来,缓解了凝聚的气氛。
他起身弹了弹她的额头,见她依旧如木桩样木讷地立在原地,他便知这话对她杀伤力很大。
他表面上故作叹息,内心却平静地将她反常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揽过晚夏的肩膀,“未来是个未知数,你担心这些不一定会发生的,还不如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哄我开心,小笨蛋。”
小笨蛋。
那是最亲密的人该有的称呼。
她那颗忽上忽下,悬在崖边的心此刻得到了解放似的,安定了下来。
“哄你开心?”
“我让你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前脚刚走,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没有……”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怎么哄人吗?”
晚夏思忖片刻,犹豫道:“厨房里还有什么菜?”
“厨房里有什么菜很重要?”这个时间打断他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趣,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点。
“你不是让我哄你开心吗?”晚夏反问。
萧祁炎执起女人柔夷,贴在唇边亲吻了下,“抓住男人的胃可不是哄男人开心最直接的方法。”
“那……”
萧祁炎拦腰抱起女人,大步朝隔壁情趣房走去。
空荡走廊上,只余下男人低沉的嗓音,“我来教你,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