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晚夏话的陈蓉,哭声截止,整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晚夏,不敢置信对方说了什么。
晚夏勾起陈蓉双下巴,声音刺耳:“没反应?不不愿意做,还是不敢?”
陈蓉缓过神来,扭头躲开晚夏的碰触,“我手刃他,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吗?晚夏,我不觉得你对我友好,尤其是我爸去世后,我谁都不信任,包括你,现在和你在这个地方,不过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什么还向朋友样哭诉你的悲惨过去?陈蓉,你不觉得这样自相矛盾嘛。”
陈蓉浑身微僵,她确实是这样。
既想得到别人安慰,又不信任这个人。
这大概是种习惯。
她以前是这样,既得到所有人宠爱,又不会付出同等感情,不过以前是她有身份,市长千金,现在她有什么?
一段随时可以被出卖的婚姻吗?
晚夏居高临下地看着双眸呆滞的陈蓉,“你既然没做好必死的觉悟,就别抱怨现在的生活,毕竟死的人是你爸。”
是啊,她爸都愿意不拖累她在狱中自杀,而她连杀死枕边人都要考虑过后会不会一辈子坐牢,有什么好抱怨的?她有什么去指责别人?是她自己胆小如鼠罢了。
见晚夏转身要走,陈蓉嗓音沙哑道:“那你呢。”
“我?”晚夏望向星空,脑海中浮现独孤夜那张脸,她唇角微微上扬,“我更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有活下去的动力。”
晚夏走出假山,迎来的是啪啪啪鼓掌声。
她遁寻声源处望去,男人面容冷峻,逆着月光而来。
“夏夏鼓励人也与众不同。”
晚夏瞳孔逐渐收缩,“你偷听了多少。”
萧祁炎勾唇一笑,“一开始就在,我很好奇,你口中活下去的动力是指……”男人走到晚夏跟前,将她抵在墙壁上,眸底泛着冷光,笑容也逐步消失,“谁。”
太近了。
晚夏撇过脸去,却被对方钳着下颌,硬生生扳了回来。
她被迫对上男人的视线,嗓音沙哑,“反正,不是你。”
“不是我……嗯?”萧祁炎尾音泛着冷意,“难道是独孤夜?”
既然撞上了,有些话是要说清楚,不然继续不明不白,痛苦的只会是她和独孤夜。
“我承认。”
“嗯?”
“独孤夜说过,谁给我点好处我都能上套,没尝过甜头的女人就是这么水性杨花,这点我真的承认。先是你,后来是独孤夜,我有活下去的动力是独孤夜,我爱……”
“他”字还没说完,耳畔疾风刮过,随即响起重重一击。
血刮过晚夏耳侧,滴落她肩上,温热的,伴随而来的是血腥味儿。
萧祁炎收敛受伤的拳头,另只手掏出手帕,温柔地擦拭晚夏肩膀上的血迹。
他嗓音带着丝言秀惑的磁性,“夏夏,别说惹我生气的话,嗯?”
晚夏微微扬起下颚,“我说的是真话。”
“晚夏。”萧祁炎手放在她领口边,嗓音再度低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在这里对你做什么。”
晚夏笑了。
笑得意料之中。
“我爱他。”她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这三个字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