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晚夏回答得干净利落。
“是嘛。”苏秋水嘴角上扬，笑容像是偷月星的猫，手撑着下巴看向晚夏，“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停顿了好几秒？”
晚夏保持缄默。
苏秋水从LV小包内掏出一盒盒面精美女士烟来，咔擦点燃了烟，香烟缭绕，晚夏依稀看到对方锁骨分明。
“我刚到红窝也暗恋过老板，和其他人一样抱有幻想，这没什么。”苏秋水又吸了大口烟，大概太过用力，呛得直咳嗽，她摁灭了烟头，等气缓过来后，又抽出第二根烟，才道：“这男人呐，就跟烟一样，一旦不合适及时换掉就成，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是不能再做选择，但你不一样。”
“……”晚夏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先提到老板的是她，让她看清自己别后悔选择的还是她。
“烟抽多了不好。”晚夏只好回答对方题外话。
谁知苏秋水一愣，随即浅笑，“对，烟抽了不好，跟男人一样，男人和烟，没一个好东西。”
晚夏思索着苏秋水那杯饮料中是否加入了酒精成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苏秋水脸色微僵，晚夏见状，不由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去。”
“谁要你管！”苏秋水面色确确实实彰显出对晚夏的不耐以及生厌。
晚夏趔趄地后退了几步，她自然没错过苏秋水脸上的神情。
玩喜爱不由地微怔，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哪里得罪过对方，就感觉踩到陌生人脚背。
随之传到晚夏耳畔的是惊声尖叫。
“啊——！你走路没长眼啊？”
这声音很熟悉。
晚夏回眸，就对上孙芃那鼻孔朝天的脸。
难怪声音这么熟悉，晚夏内心感叹。
不仅是苏秋水，就连再见一面的孙芃也大变样。
孙芃一身名牌不说，那张脸似乎也动了刀子，鼻梁比以前高了，眼角也开过，脸上填充了苹果肌，下巴也尖了不少。
晚夏说了句“对不起”便想和苏秋水离开。
在红窝的时候，孙芃一直喜欢找自己麻烦，现在是公共场合，晚夏不想彼此弄得太难看，况且这是网络发达的年代，在这里撕开了，万一被上传至网上怎么办？
她不想引人注目。
她更不想被人人肉。
“呃，快看看这是谁呀？不是嫁入豪门，翻身做少奶奶那位吗？”
谁知道孙芃径直绕过晚夏，抬脚朝苏秋水走去。
晚夏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红窝里出来的人，就算针对，也是针对比自己过得好，比自己受到特殊对待的女人。
苏秋水提着包起身，“晚夏，咱们走。”
“走？去哪儿啊，咱们可是有很久没见了，不叙叙旧？这爬上枝头做凤凰，就忘了以前的情分了？少奶奶果然贵人多忘事啊。”
苏秋水狐狸样的眼尾勾向孙芃的方向，“你想怎么叙旧？要不要找个包间坐下来聊聊？”
“好啊。”
晚夏：“……”
包间内静谧得只听得到轻音乐舒缓的声音，以及晚夏喝完第三杯咖啡，将茶杯放瓷茶垫的声音。
晚夏对孙芃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欺善怕恶的阶段，这段时间孙芃消失了，晚夏从其他人口中多少听到点关于孙芃的迹象。
据说孙芃飞黄腾达了，被人饱养了。
据说孙芃得罪了红窝贵人，红姨将孙芃发配边疆了。
又据说孙芃和老相好私奔了，红姨都不知道她下落。
太多传说，听得晚夏眼花缭乱，今天见到了本人，晚夏可以确定传言有一点是真实的。
孙芃飞黄腾达了。
“想不到你当上少奶奶，也不忘带这根小尾巴出来见见世面。”孙芃冷讽道。
对方口中的小尾巴大概是指自己，晚夏想。
苏秋水瞥了眼孙芃身边的整容脸，“你也不耐，日子好了，也不忘带上歪瓜裂枣做陪衬。”
歪瓜裂枣？晚夏看向孙芃周围的女人，个个网红脸，涂上浓烈的妆容，在美颜相机的烘托下确实好看，这是见了真人才知道有多浮夸，但歪瓜裂枣还称不上。
这里，苏秋水大概是用了夸张的手法。
其他人听了苏秋水的话，勃然大怒。
“你说谁呢！”
“说我们是歪瓜裂枣？你知道我有多少粉丝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敢议论我们！”
……
还真是网红啊，晚夏内心感慨。
意识到气氛从冰山转移到了火山即将喷发，晚夏手拽了拽苏秋水的衣摆，“她们人多势众，咱们容易吃亏，还是走吧？”
苏秋水拨了拨晚夏的手，“人头多而已。”说着苏秋水翘起二郎腿，端详着今天做的美甲，边漫不经心道：“我现在是邓家的少奶奶，她们真敢对我做什么，那就别想见明天的太阳。”
“邓家少奶奶？”孙芃嘴角笑溢出，看向苏秋水的眼神充满着讥讽，“谁不知道邓家娶你过门的真正目的？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等时间一过……”
苏秋水倏地起身，将整个桌子往孙芃的方向一掀！
霹雳哐当。
咖啡杯顺势往孙芃的方向砸去！碎了满地！
如果不是孙芃反应够快，这会儿早受伤了。
她也顿时忘了讥讽，愤怒得像只炸毛的野鸡，“苏秋水你干什么！”
苏秋水气势比孙芃磅礴了不少，一个眼神便压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晚夏还没缓过神来，苏秋水已经掐着孙芃的脖子，将孙芃整个人压在了墙壁上，“我过得怎么样还不用你来评论，即便我没有少奶奶的实权，但人嫁进了邓家，真要你们这几个刷出几个粉丝就上天网红的性命，邓家也会帮我买单，所以，别招惹我，明白吗？”
四周几个女人被苏秋水吓得没话说，孙芃也脸色发青，差点没了命。
晚夏上前劝阻道：“别掐了，脏了自己手。”
“……”孙芃俩白眼一翻，苏秋水心情倒是因晚夏的话逾越了不少。
“咱们走。”苏秋水言简意赅道。
晚夏快步跟上苏秋水脚步，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拿了俩人的包，才出了房间。
“咳咳！”孙芃剧烈咳嗽后，呼吸才顺畅了不少。
她双眼通红地望着地面。
晚夏，苏秋水，今天所受的，他日必当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