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信。
她太明白自己现在在萧祁炎心中的地位了,一个害死他挚爱的女人,就算死因不明、横尸遍野,他也不会眨下眼皮。
他现在对她的关心,对她的在意,全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想等她再次掏出真心,再狠狠碾压。
就像嫁给独孤夜之前一样,这样的画面再上演无数次,他估计都不会疲倦。
萧祁炎这种男人,要爱上一个人太难了,唯一真爱离去,还是“因为她”,他的生活填料,自然得靠她。
无关情爱,只是报复和乐趣。
即便知道这一切,但她依旧不能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落了下风。
“苏志,他想要我命早就要了,你以为他现在给我一切是为了什么?”晚夏笑了笑,“为了让我生不如死,萧祁炎是怎样的人不用我多说吧?他若是知道你突然了解了我。”
晚夏眸光冷凝了下来,“你认为你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萧祁炎最讨厌有人打乱他的计划。”
想不到晚夏分析得这么准确。
苏志的确不敢要晚夏的命,但……
“说的有道理。”苏志整张脸柔和了下来,但晚夏依旧没松懈警惕。
他轻拍着她的小脸蛋,“可是怎么办呢……”
倏地。
啪一声脆响彻响整个衣物室。
晚夏被对方大力道的一巴掌打趴在地,发丝凌乱遮挡被打的半张脸。
火辣辣的疼传来,紧接着便是被打位置的红肿。
晚夏还没缓过神,头发就被男人扯得被迫扬起头,对上对方那张凶残的脸!
“不能要你命,还是能教训教训你!”苏志龇牙咧嘴,“我不算什么,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呛声?敢害我?”
晚夏咧开唇角,露出洁白的贝齿,“真该让那些支持你的市民看看,就你这样的市井无赖,也配当市长?先去学学怎么尊重人再回来吧,杀、人、犯。”
杀人犯。
这像是刺激到了苏志的某根神经。
他狠狠地按着晚夏的头往地上撞。
咚咚咚。
三声沉闷地撞声后,苏志再次抓起晚夏的发丝,强迫她被迫仰头,对上他的视线。
“谁是杀人犯?”
“你。”晚夏朝男人那张油腻到呕吐的脸啐了口唾液。
苏志笑容狰狞,另只手抹干净脸上唾液后,再次按着晚夏头往地上咚咚撞。
“谁是杀人犯?”
“你。”
她宁死不屈的个性激起苏志的变太心欲,如此,这般重复,晚夏额头被磕出血来,半张脸红肿,都不见一丝松口,倒是苏志率先失去了耐心。
“晚夏你搞清楚了,坐牢的人是你,杀人的也是你,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晚夏啧啧一笑,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有丝扯疼,“真正杀人的是你,我不过是顶替你入狱,苏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怕当年事情一戳穿,自己现在位置不保,还是……其他?”
苏志神经崩断,再次摁着晚夏头,着了魔,发了疯似的,不停把她脸往地上撞。
她居然还敢提当年的事?怎么?想把以前的事揭露出来?
他当初就不该仁慈放任她出来,就该买凶杀死这个女人!不该让她和萧祁炎有所牵扯,导致现在拿她真没办法!
哐当。
一道身影踹开了门。
苏志当场手微抖,看向门口的视线都带着小心翼翼和胆战心惊。
晚夏视死如归的眸看向门口,最终黯然失色地收敛视线。
是萧祁炎。
她差点以为独孤夜死而复生。
是萧祁炎的话,就没什么可期待的了。
他和苏志俩个人狼狈为奸,就算看到她变成这样,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吧。
毕竟女人哪里有合作伙伴重要,更何况她还有“仇人”这层身份。
晚夏慢条斯理的起身,将垮落在手臂的礼服往上拉了拉,最终拉上后背拉链,正要漫不经心地告辞,就见地上阳光折射下俩道纠缠的身影。
晚夏狐疑地扬起头,才看到萧祁炎正在打苏志耳光,虽然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这神转折,足够她错愕加震惊了。
萧祁炎扇了苏志一巴掌,面若冰霜,“谁准你动她的?”
不待苏志说什么,另一巴掌如约而至,“我允许了吗?”
一句话一个巴掌。
“苏志你搞清楚了,你现在身份谁给的。”
“我能捧你上去,照样能把你打入地狱。”
“现在神气了?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女人。”
……
到最后,萧祁炎卸了苏志一只胳膊,打断了苏志一根肋骨,苏志横着被佣人抬出去,萧祁炎才走到晚夏跟前。
他很少这么冲动。
可在看到她衣衫不整,脸上的红肿,额头的血迹,有什么在胸口发酵,下秒,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做出这些事来。
萧祁炎浓眉轻拧,薄茧的掌心还没碰到晚夏脸颊,就被她偏头躲开了。
萧祁炎在空中僵持了几秒,最终缩回了手,“孩子已经抱下去了,你……就在楼上好好休息吧。”
晚夏咬着下唇,“不用了,小秋抓阄很重要,我想看着。”
萧祁炎没吭声。
晚夏捏着要更换礼服的手发紧,就听男人又道:“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
晚夏不觉有些好笑,“我拿什么反抗?我是女人,力气没他大,就算我是男人,力量上可以和他抗衡,但……”晚夏对上萧祁炎的视线,“身份在那里,以前我可以豁得出去,但现在要为小秋着想。”
萧祁炎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夏夏,你是我的女人。”
这一句话,她都听不到。
把她接回来后,他老是胸闷气短,他都怀疑自己身体某个机能出现了意外,过几天找老白检查下好了。
希望,真的只是身体某个机能出了问题。
苏志被抬出去的时候,菊花发痒了,忍着疼意坚持去洗手间,结果上完,差点载进马桶里。
还是佣人嫌恶地将他拉了出来,看着他身上的排便,谁都不想上前动他,任由他裤子都没捞上,坐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上许久。
还是出了高价,保洁阿姨才勉为其难地处理完他身上的排便物,最后被送进了医院。
“晚夏。”苏志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女人的名字。
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