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间倒是没隐私。”萧祁炎嗓音嘲讽。
隐私?
晚夏浑身一僵,为了不让对方看出倪端,她询问了下迟浩轩的情况。
萧祁炎睨了眼晚夏,“现在只有我们俩个人。”
晚夏拧眉不知所以。
萧祁炎唇角泛起笑意,“现在不怕我了?”
经过对方提醒,她才回忆起洗手间发生没多久的事来。
她被男人逼得退无可退。
再次被他圈入手臂中,晚夏呼吸急促起来,“我只是想问你他究竟怎么样了,你不回答,我可以去问其他人……”
晚夏被男人拉住手腕,强拽入他怀中。
随着对方温热呼吸喷洒在发丝间,晚夏开始头皮发麻。
“夏夏……”
晚夏感觉很疲倦,她有种错觉,以后不管自己什么身份,处在什么位置,都会和这个男人牵扯不清。
事实证明,她此刻的想法未来得到了证明。
“萧祁炎,你能不能放过我。”
萧祁炎眸光一凝。
晚夏想要推开男人的胸膛,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只能作罢。
“如果那些绑匪是冲着我来的,你应该告诉我,我不想有人替我遭这份罪受。”
“他们挖了迟浩轩一颗眼睛,你知道自己落在他们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吗?”
晚夏竖起右手,明明该五根手指的她残缺了一根。
“知道。”
肉体上的残缺只是暂时的,疼痛和绝望也是暂时的,在那之后,她的生活,她的日子依旧还是要继续。
少颗眼珠,总比欠一份人情的好。
肉体上的折磨,总比精神上的亏欠好。
萧祁炎掌心死死握住女人的右手,他胸口闷得厉害,对上女人坚定不移,甚至质问的视线,有那一瞬,什么话想脱口而出。
他堪堪忍住了。
最终化作无声的笑意,一丝丝嘲讽爬上他的隽脸,“你以为我不交出你,是因为你在我心中有一定位置?”
某种情绪一闪而过,但依旧被萧祁炎扑捉到,他迅速握住女人手腕,“晚夏,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晚夏吼出来之后就后悔了,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笑意逐渐在男人脸上扩大,之前的郁结守得云开见,“你有,夏夏。”
“没有,萧祁炎,我知道你不交出我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迟浩轩在你眼底无关紧要,所以绑匪的提议你压根不在意,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发生。”晚夏缓缓阖上双眸,“明知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做出其他的假设。”
“因为你还在意我。”
晚夏腾地掀开眼皮,不可置信地对上男人的视线,良久才笑容苍白,对着天花板哈哈大笑了俩声,仿佛听闻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
“萧祁炎,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我还在意你?”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晚夏一一细数他的所作所为,“你明知苏志对我所作所为,还借我之手帮他上位,你明知我现在和独孤夜已经领证,还非要和我有所牵扯,让我良心过意不去。”
晚夏眼神定定地望着男人:“我喜欢阿猫阿狗嫁给屠夫农民,就算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在意你,更不会喜欢你,不会愿意和你有牵扯,更不会嫁给你。”
萧祁炎脸色异常难看,良久,松开了对晚夏的束缚,淡淡一笑,“夏夏,我有说要娶你吗?”
“……”
萧祁炎瞥了眼女人身后,“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独孤夜将晚夏往身后护了护,警惕地看着男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萧祁炎举双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来得及做,你这不就回来了吗?”
晚夏不想俩人在医院再打起来,她拦下独孤夜后摇了摇头。
萧祁炎转身拉开了病房门,“经过你们都已经知道了,病人现在需要休息,真觉得抱歉的话,下次再来吧。”
说完,萧祁炎不等俩人反应,关上了病房门。
独孤夜回身,视线来回在晚夏身上打转,良久才松了口气,“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晚夏摇了摇头,“没,这里是医院。”
俩人边朝电梯口走边道:“病人的确需要休息,我们还是下次再来吧。”
“嗯。”
见晚夏寡言,独孤夜俯下身,整张脸往晚夏眼前凑。
他长得有几分阴柔美,即便是晚夏这个真正的女人,与他相比都失了颜色,但只有晚夏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绽放的时候。
“我告诉你迟浩轩的事,可不是看你愁眉苦脸的。”
“嗯,我知道。”
“今天经历这么多,你一定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
“苏沫那边……”
“放心,没了我们,他们照样玩得嗨,不影响。”
迟浩轩是萧祁炎的便宜弟弟,和其他人没有直接关系,他们这些拜把兄弟就算大难临头都能苦中作乐,更别说只是旁观的人遭了罪。
萧祁炎进了病房后,迟浩轩已经转醒,不哭不闹,像只提线木偶般躺在病床上,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萧祁炎替他倒了杯水,“除了眼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不是即便我改了名字,遵从你的命令,被你当狗一样使唤,在哥你心底,我依旧不如家里一条狗在你心中重要?”
萧祁炎不为所动地坐在病床边,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俩人交谈。
简严递上一份文件,萧祁炎接过查看了下,确认无误后才递了过去,“看看还需要哪些,确认后签字吧。”
迟浩轩搀着坐了起来,在看了文件上内容后,眼眶中忍不住流泪,手摸向被包扎的另一只眼,又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一颗眼球换我母亲生前所期待的萧氏部分股权,划算!太划算了!”迟浩轩看向萧祁炎的眼神充斥着恨意,“我签,当然得签,这颗眼球不能白白被摘,是不是?”
在迟浩轩签完字刹那,萧祁炎把文件顺给了简严,后续工作无需他多参与。
就在萧祁炎面无表情起身后,转身刹那,迟浩轩压低了声线,“我听到大婶向你抱怨的那些,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大婶比我还狠,我是你母亲敌人的孩子,她呢?她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