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身边就只有一个喜极而泣的独孤少卿。
“嫂嫂你终于醒来拉?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晚夏挥了挥手,声音苍白无力,“你是怕我去世了,你找不到第二个我这样身份的女人气独孤家的人吧。”
独孤少卿眼神怪异,却也没说什么。
晚夏环顾了下四周,“萧祁炎呢?”
“萧祁炎、萧祁炎,嫂嫂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独孤少卿不满地嘟哝。
晚夏盯了他半响,“你这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独孤少卿气节。
好半天,独孤少卿才正色道:“下次别做这么傻的事了,嫂嫂,人家也不会感激你。”
“不说这个,孩子没事吧?”
独孤少卿咬了咬后槽牙,“那臭小子,压根不知道感恩俩字怎么写。”
晚夏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
晚夏抬眸瞬间,对上独孤少卿探究的视线。
她呐呐道:“你干嘛?”
“嫂嫂,你也太佛了。”
“……什么意思?”
“你救了那小子,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继续喊你老女人,你就一点都不生气?还有大妈,出这种事压根责任不在我们,假钞和报警的事也完全是萧祁炎所谓,大妈对你是既打又骂,你不生气就算了,还差点把命给丢了?就不愤怒?”
“我为什么要愤怒?”晚夏反问。
“你命差点丢了,他们一个来看你的人都没有!”
“哦……我命本来就不是我的。”
“……”他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人交流了。
晚夏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少卿。
独孤少卿一片茫然,“你看我做什么?”
“萧祁炎呢。”
“……”独孤少卿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床头的墙壁,“在隔壁。”
晚夏推着输液架朝隔壁走去,独孤少卿懒得跟。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男人嗓音低醇道:“请进。”
晚夏推门而入,男人即便穿着病号服,也不减身上那股矜贵。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为他平添一副儒雅。
他在审阅文件。
过于异常的安静,才让他缓缓地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颚。
他摘掉眼镜,眼神微微眯起,下颌点了点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晚夏乖巧地坐在床沿边。
男人视线从输液袋缓缓顺着细长的输液管,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好点了?”
晚夏点头。
萧祁炎作势去撩她病服衣边,“让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晚夏没有阻止。
萧祁炎撕开包扎的绷带,这近一周时间的昏睡和调养,女人的伤口在愈合。
他重新将绷带按上后,才淡淡道:“我的枪法还不错,要不了性命。”
“你呢。”
“我?”
“我也想看你的伤口。”
晚夏手还没碰到男人腹部,就被他啪嗒一声握住了手腕。
她抬眸就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眸,“这么着急?担心我?嗯?”
晚夏指尖微颤,“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担心你不是应该吗?”
萧祁炎哈哈一笑,“救你?你忘了是谁对你开的枪?”
晚夏:“你也朝自己开枪了,都不是要害,目的是让那群绑匪束手无策,归根究底,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嘛。”萧祁炎轻描淡写道:“那假钞和报警的事呢。”
晚夏眨了眨眼,“我不是在井底说过了吗?你也有自己的立场,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说,你做的这些,对我来说是仁至义尽。”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面对晚夏的沉默,萧祁炎又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不怪你了。”晚夏沉吟了会儿才道。
“不怪我欺骗你了?”
“不怪。”
“说谎不打草稿的小骗子。”
“……”
萧祁炎将她拥入怀中。
晚夏本想挣扎,但听到对方倒抽冷气声,她犹豫了下,“你的伤……”
“又关心起我了。”
“没有。”
“小骗子。”
“……”
晚夏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继续说话,任由他抱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
冯成辉提着保温桶兴高采烈地进来,“三哥,这是我排了好几个小时队……呃,打扰了。”
在看到里面场景后,冯成辉脸上笑意顿时全无,瞬间退出了房间。
白老四莫名地瞥了眼冯成辉,手刚放门把上,就被冯成辉反手握住。
冯成辉死死咬住下唇摇头。
白老四笑了笑,手覆在对方手背上,来回抚摸,“十三,我发觉你最近老爱占我便宜……”
冯成辉浑身激抖,迅速抽回自己手,“四哥……”
白老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瞧你这出息,我再不济,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
冯成辉松了口气,才道:“夏姐在里面。”
“……他俩又在里面搞?!”白老四气急败坏道。
在他科室乱来就算了,在病房也不顾及,好歹把门给锁上吧,万一进去的不是他们咋办?
冯成辉满脸通红,“四哥,三哥和夏姐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那是?”
“他们在kiss。”
白老四松了口气,“哦,只是kiss啊,那你激动个什么。”
冯成辉犹豫了下,才道:“是女上男下的体位。”
???
白老四觉得不可思议,“萧祁炎居然能忍受一个女人骑在自己身上?”
晚夏推了推萧祁炎胳膊,拉开彼此间距离,脸色微润道:“你兄弟在外面,够了吧?”
她也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疯,接了通电话后,就把她揽入怀中,文件合同散落一地。
她坐在男人大腿上,浑身不自在,刚挣扎,就被索吻给堵住了唇瓣,紧接着便是误入的冯成辉开门,看到这糜乱的场景后,又迅速掩上门。
晚夏觉得头有些疼。
“萧祁炎……”
见他手越来越不规矩,她眉色波动。
萧祁炎额头抵在她肩处,喘着粗气,嗓音低沉得厉害,“独孤夜是谁。”
晚夏背脊微僵。
她思忖了下,“我前夫。”
萧祁炎力道微微加重,“我是问,他在你心底是什么位置。”
晚夏拧眉,“很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