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说？说嫁给独孤少卿是为了更好接近宋清，是为了保护宋清吗？
就算她说出口，眼前这位妇女会相信她吗？
不会。
从独孤夜去世那刻，这个妇女就讲她划为陌生人的行列了，若是不沾染独孤家这些是是非非倒还好，沾染了，还是以嫁给独孤少卿的形势，只能被宋清划为敌人的行列。
早在决定和独孤少卿领证那刻她就该知道是什么后果，但如今看宋清对自己的态度，她依旧心情和复杂，眼前这个妇女可是她曾当做亲生母亲，毫无芥蒂过的人啊。
晚夏眸光愈渐冷清下来，最后那丁点锤死挣扎到了这个贵妇人的口中消失殆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在你相信舒忘忧的话，将我送进牢子那刻，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完全是看在独孤夜的面子上，不想他的孩子跟着害死自己父亲的女人继续生活下去。”
宋清在那瞬间的爆发变成了哑口无言，她眸光呆滞地看着晚夏，“你不可能……”
她说了这么多，见对方依旧对自己有偏见，晚夏挥手打断，“我只是提醒伯母，那个女人有多可怕，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孩子以后的发展如何，都与我无关。”
晚夏微微颔首后，打算抬脚出这道病房门。
“夏夏！”
宋清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你准备去哪儿？”
“我女儿被人偷了，我要找回来。”
说完，晚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直到嘭地关门声响起，宋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咔一声，病房内洗手间传来一阵响动，宋清瞳孔逐渐放大。
嘟嘟是什么时候进洗手间的！
她和晚夏的话，孩子又听了多少！
“奶奶……”嘟嘟的声音脆生生的，还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
眸底不似初见时那么纯粹，正如晚夏所说，就算她保护再好，嘟嘟也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特别是舒忘忧。
晚夏猜的不错，当时正是因为她偷听到舒忘忧对嘟嘟的教育，才想生了拿掉舒忘忧的念头，结果后者将她推下楼梯……
她就知道她儿子的眼光不错，只是管不住身体，英年早逝。
宋清朝嘟嘟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嘟嘟犹豫了下，走了过去，并跳上了病床，钻进了宋清的怀中。
“你妈咪不在，老实告诉奶奶，嘟嘟喜不喜欢妈咪？”
“……喜欢。”嘟嘟犹豫了下回应道。
孩子的反应是最真实的，正是这短暂的停顿，让宋清看出了倪端。
宋清换了个说法，“喜欢？对比刚刚走的宋阿姨，你更喜欢妈咪还是阿姨？”
嘟嘟蜡笔小新的眉毛拧成麻花，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宋清抚了抚嘟嘟的毛发，再次感叹，“看来她的确做得太过分，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向外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容忍，经过晚夏的点醒，她才反省过来，她的底线是嘟嘟，唯有嘟嘟不能忍。
至于她们这一代造的孽，不应该用后代的容忍来偿还。
是她醒来后的选择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