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独孤少卿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晚夏神情寡淡。
对比萧祁炎,这三年,晚夏改变才是最多的。
短发让她干练不少,眉宇间有着一抹决然,气质尤甚,岁月的沉淀让她这张脸越来越有韵味,即便是和明星走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她像是丑小鸭蜕变的白天鹅,在经历磨难后成长成属于自己原本的模样。
“你出国前,我就说过会一直等你,等你嫁给我。”
晚夏环顾四周。
烛光晚餐,小提琴伴奏,潺潺流水,四周无人,似乎是包场,透着满满的罗曼蒂克,的确是求婚的好场合。
刚这么想着,萧祁炎已经绕过桌面,单膝跪地。
看着萧祁炎这举动,晚夏只想说难为他了。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什么时候轮到给女人单膝下跪了?
见他已熟稔地掏出戒指,也不知道这个场景他演练了多少遍,但她依旧打断道:“等等。”
她摘掉了右手的手套。
那是她专门定制的,为她量手订造,脱了手套,就能看到缺少的无名指。
她讽刺地伸到男人眼前,“你戴吧。”
你要怎么戴呢?萧祁炎。
少了无名指的她,要怎么才能戴上戒指?
“夏夏……”
“你戴啊。”晚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韵味,“来之前独孤少卿就跟你说了吧,我嫁人了。”
“嗯,我知道。”萧祁炎缓缓地站起身,手不自觉地覆上她精致的小脸,“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晚夏嘴角讽刺意味更浓烈了。
她的笑容在萧祁炎看来非常扎眼。
“你走的时候说我们之间的缘分是我强迫来的,我想了许久。”萧祁炎眸光幽深,“与其继续分开,倒不如继续强迫在一起,夏夏,我想把你从我生命力剥离,但三年了,我发现我压根做不到。”
不仅是做不到,那种思念就像疯狂的细胞侵入骨髓,流入血液,让他每个夜晚为之沸腾,愈加想念愈是疯狂,最后那些愧疚后悔,都被这种疯狂的相思掩盖。
他太极端了。
他已经决定,她如果不回来,他就去找她,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他都要把她挖出来。
结果她回来了。
萧祁炎在见到她那瞬间,内心的疯狂才得到平息,她口中所说的“强迫”在他看来无关紧要,只要能得到她,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啊,他都愿意付出。
“可我做得到。”晚夏一根根扳开萧祁炎的手指,面色冷静道:“这三年我过得很好,结了婚,也找回小秋,我还开了花店,每天都很忙碌,我的生命里少了你很好。”
晚夏起身,背上单肩包,面色如常道:“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我……哎哟。”
萧祁炎突然一声叫唤,让晚夏不禁回头,似乎在审度他是在装病还是真病,但人的脸色是骗不了人的。
萧祁炎死死地捂住胸口,另只手朝晚夏伸手,“我这三年得了心肌绞痛症,你不信,可以看我病例……”
曾经他的至理名言里有一条,装柔弱是弱者的行为,如今啪啪打脸了,能留下晚夏的办法,好像不是强娶豪夺就只剩下这一条。
就看晚夏能不能心软了,不能的话,他还可以暗暗地给对方上一点药剂……
“你的生死似乎与我无关。”
萧祁炎:“小秋上学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开口,好学校都难以接受吧?”
的确,小秋有缺陷,好的学校家长会表示抗议。
晚夏斟酌的瞬间,男人已经单臂绕上了她肩膀,“我要求不高,把我送到医院就好。”
晚夏斟酌了下,“真的只是送到医院?”
“真的,比真金还真。”
看着俩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十三和白老四击掌庆祝。
白老四感叹道:“你们说,以前三哥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靠吃药装病来挽留一个女人?刚刚我还以为三哥会强上呢,这剧情反转的也忒厉害了点。”
三哥点头,“确实始料未及。”
俩人见简严没吭声,纷纷回头,见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白老四先撞破简严的思绪。
“想什么呢?”
简严愁眉苦脸,“女儿尿布没买对,沫沫找我撒了一晚上的气。”
俩人:“……”
不可理喻。
晚夏发现萧祁炎套路还挺多的,进了医院,她转身要走,这男人手劲儿大的,拉着她胳膊不肯撒手。
还是在护士和医生的劝说下,她才留下。
等到医生护士一离开,晚夏有些气愤道:“萧祁炎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呀。”萧祁炎好整以暇,心情颇为很好,“就想多看你几眼。”
“看够了吧?”
“这话问得好。”萧祁炎眸色更深了,“没有。”
“……”简直不可理喻!
晚夏还是比不过对方手劲儿,再加上医生护士全都向着这个男人,她根本没法逃。
这些人怎么回事?难道都看不到萧祁炎脸上只差刻上“我是坏人”这几个字了吗?
折腾了许久才回到独孤家。
独孤少卿自然是一脸讨好地迎了上来,晚夏理都没理对方,倒了杯水喝了口,才气不过地将被子重重放下。
“他以为他是什么!三年前强人所难,现在依旧用同样的办法!我晚夏是还不能逃脱他的范围了是吧?”
独孤少卿心底嘀咕了句:还真逃脱不了。
晚夏气愤之余,终于注意到独孤少卿的存在,“还有你,这是在撮合我和萧祁炎是吧?”
独孤少卿做出发誓状,“天地良心,我是为了生意,壮大独孤家,迫于淫威,才偷瞒着你同意的。”
“可你还是做错了,不过错了还能弥补。”
“……你想干嘛?”他总觉得现在的晚夏要比当年初见时精明多了。
“还得靠你来穿针引线,毕竟你的人脉在京都还是有的。”
“你想让我穿针引线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点饭都没吃,晚夏肚子都有些饿了,“孩子们呢?”
“睡着了。”
“小秋也?”
“是啊,俩人原本睡一张床上,我看着不太妥,抱着小的回了你房间。”
晚夏诧异道:“小秋很少能在陌生环境放松警惕,看来你提的建议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