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越见着她演戏,冷笑不屑,盛清卿除了下毒使绊子,也就这点本事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可悠哉看戏,鸢儿可就稳不住了。
“二小姐,您……您这是做什么啊!”鸢儿小跑过去,试图搀扶起盛清卿,“二小姐,小姐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人要杀你!”
盛清卿神色一冷,用力推开鸢儿,随即冲着佩青使了个眼色,佩青连忙上前拖拽住鸢儿。
与此同时,外面听见动静的那些人也刚好进到了亭子里,看清楚了这一幕,丞相府的二小姐狼狈的倒在地上,左手心似乎还刮伤了,那一小块地面还有些鲜血。
见此,一些贵女们不由得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各位小姐,求求你们做主啊。”佩青松开鸢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在方才左小姐和敏慧县主出去后,大小姐就忽然生气了,说了没两句就把我家小姐推在了地上。前段时间小姐被大小姐伤着的手臂还没好,这下小姐又被大小姐伤了!”
佩青呜咽一声,双膝跪地挪动几步到盛清卿身边,哭道,“小姐你又伤到哪了?疼不疼?都是奴婢没用,拦不住大小姐……”
盛清卿一脸痛楚,凄婉一笑,眸中似有水光,“没事的,幸亏有佩青你护着我,只受了点轻伤。”
说是轻伤,可盛清卿手心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颇为渗人。
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率先看不过眼,哎呀道,“没眼色的狗奴才,还不快些将人扶起来去请太医过来!”
话落,隐在众人身后的宫人方进来。
盛清卿心头一凛,方才应该是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吧?
就在这时,被吓破了胆的鸢儿鼓起勇气,“佩青你……你胡说,小姐根本什么都没做!”
盛清卿一顿,眼神微冷。这个婢女,本是母亲插在盛清越身边的人,此时竟然叛变!是为了与盛清越表忠心吗?
“罢了,姐姐这一次终究是没有怎么对我。只不过,我竟然不知,姐姐究竟是何时对我起了杀心?”盛清卿被宫人扶着坐起,受伤的手微垂,鬓发微撒,愈发显得柔弱可怜。
闻言,盛清越还没来得及开口,佩青就忽然大声道,“小姐你不能这样心软!上一次进宫小姐你忘了吗?大小姐险些用簪子杀了你呀!还趁机诬陷你将她脸毁了,分明是她不慎摔倒了!这一次趁着所有人都看见了,你一定要让大小姐伏诛!”
方才众人都是吃惊盛清卿的伤势,这会倒是注意到了佩青所言。难不成,盛家大小姐不止一次的对嫡妹起了杀心了?
这般想着,其他人不由得朝盛清越看去,同时不着痕迹的离她远了些。
嫡庶有别,若是会不和众人都明了,但是能够起了杀心可不是寻常了。
“盛清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里动手,你眼里难不成没有王法吗?”后方,齐敏慧挣开左玉缇拉着她的手,走上前来,一脸的愤慨。
其眼眸深处染上几分喜意,太子哥哥定然不会娶一个谋害嫡妹的女人做正妃,她还是有机会的!
这厢,沉默着的盛清越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方展颜一笑,“请问敏慧县主,若是一个奴婢公然诬陷主家,罪当如何?”
齐敏慧一怔,随即眼神愈发不善,“盛清越,你谋害嫡妹证据确凿,休想胡言狡辩!”
盛清越笑了笑,故意看了佩青一眼,“若是奴婢诬陷主子,应当割下舌头,打一百大板,生死不论。”
佩青闻言浑身发颤,盛清越见状,森寒的目光似乎是定在了她身上。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丫鬟是在说谎不成?”齐敏慧嗤笑,显然是不信。
盛清卿却是心头一凛,见势不妙,暗地里狠狠的瞪了眼佩青,随即泪眼朦胧的看向众人,“还请各位都给我做个证,我实在是害怕姐姐她又寻到机会想要杀了我了。”
盛清越心头冷笑,面无表情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杀你!”
盛清卿一脸委屈加茫然,“这个我怎知,姐姐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我……实在是害怕呀!”
“盛清卿你别怕,盛清越她动手伤你,直接把她交给大理寺卿就是!”齐敏慧信誓旦旦,看向盛清越的眼神微微鄙夷。这下,这个女人应当从太子哥哥的视线里消失了吧?
“对,交给我爹处理!”最开始出言的绿色衣裙的贵女点头。
众人连番针对,似乎是又回到了上一辈子的处境。盛清越心中郁结,却愈发笑得云淡风轻。
她道:“我污蔑你?上回在宫中,我伤到下颚,伤口一路划到了耳根,这伤口还没好呢,诸位也都看到了,这可是能摔出来的?”
佩青自觉失言,下意识打了下嘴巴子。
盛清越冷笑,“妹妹究竟是被我推了,还是自个儿不慎摔的,仅凭你二人所言,便能判定?若真如此,我便要告一告妹妹,上回为何要毁我容颜!”
“姐姐?”盛清卿似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会害你?我的手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如何?非得我以死明志吗!?”
说罢她似是悲从中来,泪珠滚滚而下。
盛清越气急反笑,“你倒是晓得哭,怎不说说我是怎么推你,站在那个位置,而你又是如何摔倒的?你不必狡辩,就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再回到方才的位置,让诸位看清了,究竟是不是我推你!”
盛清卿心中犹豫不定。
一旁的世家小姐看出了名堂,纷纷嘲讽道。
“盛二小姐莫不是怕了?若是怕了,便道歉吧!”
“若你真的无辜,为何犹豫?”
盛清卿甫一咬牙,应下了。
盛清越依旧站在那个位置,盛清卿站定,说道:“方才我便是在此,姐姐……啊!”
盛清越大力一推,盛清越一个踉跄之下,摔倒在此,但此时受伤的却不是手心,而是手肘处!
“妹妹,若真是我推的你,为何你两次受伤不在一个地方?”盛清越嗤笑道,“同个位置,同个动作,怎会出现这么大的差错?莫不是妹妹想错了,方才推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旁人!”
旁人是谁,再分明不过。众人的目光落到佩青身上,皆带着一丝怀疑。
“不可能!佩青不可能伤我。”盛清卿下意识反驳,“她与我自幼一道长大,不会加害于我。”
“我也与你自幼一道长大,我怎会加害于你?”盛清越怜悯地看着她,“妹妹下次说话之前,可要过过脑子。”
盛清卿面色煞白,指尖紧扣掌心的肉缝,咬牙切齿地道:“谨遵……姐姐教诲。”
“此事闹得这般大,你们真是糊涂!”
有人甩袖而走,对盛清卿的同情不在,心中多了一份怨怼。
此事,一旁的左玉缇忽而想到,他们这边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沈贵妃居然都还没有派人过来询问吗?
念及此,左玉缇便道:“事关太子妃,此事该交由贵妃处理。”
众人纷纷噤声。
盛清卿见状,知晓自己现在毫无胜算。她垂下眼睑,眸底尽是疯狂之色。
好啊,不过是一个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就让你们一个个都投鼠忌器了!
我就偏偏要对付盛清越,就是要让她丢了这层身份。
心中偏激疯狂,盛清卿面上却是哀婉悲切的,“姐姐,既然寻不到害我之人,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更何况,她后来是真的被盛清越推了一把,那力道可不是假的,如今她的手肘还隐隐作痛,怕是已经出血了!
盛清卿随即快速的与系统联络。不一会,众人只觉得一片异香扑鼻而来,这香味极为宜人,熏得人不由得心中一动。
“盛二小姐也受了委屈,既然她不愿追究,就这么算了吧。”
“是啊,就这么算了吧。”
盛清越鼻尖一动,随即目光如同冰封利剑一般朝盛清卿看来。盛清卿下意识的一阵心慌意乱,随即领悟过来,盛清越就算想破天也不知她方才做了什么手脚。
左玉缇只觉心神一晃,原本怀疑盛清卿的心思淡去,反而觉得她有些可怜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子嗓音,“沈兄,这里有处凉亭,不过里面似乎是有人了。”
一道温润嗓音接过话头,“既然有人,便另外寻一处罢。”
是沈郎!盛清卿心头一喜,她想了想,便发出一声痛呼,“我的手好疼,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亭外,沈约正要离去的脚步一顿,他惊呼一声,“卿儿?”
顾不得失礼,沈约兴奋的撩起帘子,随即视线越过众人定固在盛清卿受伤的手心以及红肿的双眼上。
“卿儿,你怎么受伤了?”沈约怒道,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盛清卿不吱声,眼眸扫过佩青,但她嘴唇蠕动,却不敢说话。
她还记得,自己的嫌疑可没被撇清,万一这罪人真成了自己,她该如何自保?
沈约怜惜的掏出手绢缠绕在盛清卿手心,转而看向盛清越,眼中闪过一道厉光:“我知道你恨我与你解除婚约,可你品行不洁,哪有一点比得上卿儿!你这般加害于卿儿,着实另我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