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终于明白那匕首为何有些眼熟了。
可不就是她自己的么?
面对容景堂而皇之的眼神逼问,她镇定的开口,“我什么都没做。”
容景扶着凤央,“这匕首是你的,要不是你故意伤害阿央,阿央怎么会变成这样?”
鬼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凤离掀开被角,正欲质问。
凤央忽然痛呼起来,“殿下,我好痛,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出事啊,我还担心我们的孩子……”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容景把凤央打横抱起,临走前,目露凶光狠狠瞪了眼凤离。
那眼神凶狠的,堪比屠宰场的屠夫一般。
大有一番威胁:如果本殿下的孩子出了任何问题,本殿下就要你给他陪葬!
凤离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被凤冥的声音打断。
“你明知道她坏,还要单独和她相处。”他小大人的模样,反过来教导凤离。
凤离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你不是躲在外面听见了么?”
凤冥身形一僵。
他刚才不放心,一直站在屋外偷听。
等他发现事情不对,想要冲进去的时候,容景却像是掐算好了时间出现。
凤冥正欲开口解释,却听凤离松了一口气说,“幸亏你没进来,你要是真进来了,不仅不能帮我作证,恐怕还会被凤央反咬一口,说是我们两个联手害死她的孩子呢。”
到时候被容景记恨的,准没什么好事儿!
凤离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才对。
这些阴暗路,她一个人走就好!
……
凤央被容景抱走后,她的贴身丫鬟夏蝉,给凤离带来话。
“我家小姐说,老爷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大小姐能放过吕夫人的话,小姐可以说服大殿下,不再追究下去。”
“她还真是算好了力道,既然能让容景误会是我下的手,又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一举两得,实在是妙啊!”凤离懒洋洋的抬起头。
夏蝉被她慵懒的目光,盯的手心出汗。
没想到她会一语道破小姐的计谋。
一时间,不敢直视她。
可小姐哪儿她还等着回去复命,便大起胆子问:“大小姐意下如何?”
“你回去告诉凤央,让她好好养着,过几天才有力气给吕氏收尸。”
夏蝉脸色泛白,握紧了手指跑回去复命。
凤离目送走夏蝉,午觉睡的迷迷糊糊,被一阵巨大的装门声惊醒!
几天她这屋子里是撞了什么邪,接二连三跑来闹腾?
“你们干什么!”春风和春露上前拦人。
一行人气势汹汹,直接推开她们两,快步临至凤离跟前。
尖锐的嗓音,穿透凤离耳膜,“皇后有旨,传将军府大小姐,即刻入宫!”
“我家小姐腿脚……”春风反应过来,跑到前面。
她话还没说完,那公公一挥手让人摆上支架,笑的阴阳怪气,“殿下知道大小姐腿脚不便,特意嘱咐奴才用支架把大小姐抬进宫去。”
“你家殿下还真是有心。”凤离忍不住冷嘲。
她知道容景脑子有问题,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蠢,被凤央迷惑到去惊动皇后。
她左腿还有伤,一旦被送进去,那就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任人宰割的份儿!
这可不行!
凤离思忖起吩咐春风,“去教练场请大将军入宫。”
春风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匆忙应下,“奴婢省的!”
凤离一被带走,春风春露也不敢耽搁,连忙往校场去。
跑的太急,春露险些撞上人。
一抬头就怔住了,“丞,丞相大人?”
元歌拂了下衣袖,并未把她的鲁莽放在心上,而是问,“跑的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儿?”
春露先是一愣,片刻后一头跪在地上,哭诉着哀求,“相爷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给您磕头了。”就连春风也是一并跪了下去。
元歌与身旁的生面孔对视了一眼,目染一丝忧色,“你家小姐怎么了?”
“刚才宫里来了人,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二话不说就把小姐带走了,小姐临走前,让奴婢去请将军入宫,奴婢担心小姐会出事儿,丞相大人,求您了,您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春露说完,又是跪下去紧紧磕头。
元歌略一沉吟,神色凝重地点头,一面紧声吩咐,“你们速去找大将军。”
“嗯!”
见两个丫鬟跑远,他身旁那中年男子忽的开口,“这倒不像是你的性格。”
元歌没回答,即刻招来自己的隐卫,耳语吩咐了一番。
凤离受伤严重,一旦进了宫,怕是礼仪也行不周全,皇后又如此盛气凌人地派人把她带走,她这趟更是凶险难测,他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啧啧,当真为了个小姑娘,连你叔伯都不要了。”中年男人故作委屈。
“够了林子规,你不是闲云野鹤惯了么,怎么对朝中事还是那么敏感?”
“叫我叔伯!”林子规面色极为难看,“若不是师姐飞鸽传书,又是断腿又是吊命,一字一句迫在眉睫的把我召回来,我何必趟这趟浑水。”
“我娘又托你乱打探了?”
“这次怎么是乱打探?你看你对她那么上心。别怪我多嘴,救她代价不低,救人之前你可得想好退路,还有一点,别再让你娘亲失望了,她真急着抱孙子。”若这个女人是元家媳妇,元歌为了她得罪皇后也无妨,若不是……
林子规还想规劝。
“……聒噪。”拿过暗卫递上来的金牌,元歌看也不看林子规一眼,飞身离去。
皇宫,中宫里。
凤离凤眼惺忪,心口底下像是埋了一团火焰,灼烧地她脸颊通红。
她进宫时,就打起了精神提防皇后,没想到还是中了皇后的计!
那药效发作的又快又猛,等她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原是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却还是被老嬷嬷他们丢到了这处宫殿里。
凤离躺在床上身子越发灼热,这种感觉让她并不陌生。
只是她想不出,皇后给她下这种药的目的。
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污了她的身,那无疑明摆着得罪她那便宜爹。
她那便宜爹,虽然看起来好说话。
可就算他再好说话,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对母子,折腾的先退了婚,再失了身,也会气的火冒三丈记下这个仇吧?
凤离不想坐以待毙,她撑这胳膊先要挣扎起来,可浑身瘫软的就想是抽了骨头,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就在她跟床较劲儿的时候,门口吱呀一声,有人来了!
凤离眯起眼望过去,朦胧的视线里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影由远及近,来到床边。
凤离看不清那来人的模样,却听得清他嘴里那一连串笑声。
笑的很傻,很蠢。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凤离正疑惑的想,那带着浓烈酒气的肥胖身体,就压了下来。
她胸腔一闷,这一坨肉身差点没把她给砸吐血。
腰上一紧,那双咸猪蹄在的竟胆大地往腰上乱摸。
凤离浑身难受,脸上还意外感到了一丝清凉。
娘的,这傻子还流口水?!
她强忍住胃里的躁动,多想一巴掌把身上这人拍飞。
可惜因为药效的作用,她体力的灼热越发强劲,身体也跟一团棉花似的软乎乎的。
别说给他一巴掌,就是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凤离又气又恼,偏偏身上那傻子嘴里一边傻笑,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叫唤,“媳妇媳妇,母后说你是我的媳妇,等本皇子扒了你衣裳,就能跟你玩儿生小娃娃的事了。”
那傻子越说越带劲儿,眼底流露着莫名的兴奋,横竖撕拉起凤离的衣裳。
裂帛碎声激发了傻子的潜能,他两眼越发激动起来,翻身就往凤离身上骑。
凤离咬紧了牙关。
换做平日,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这傻子。
可现在她却犹如一只仍人凌辱的羊羔,什么也做不了。
羞愧,愤怒,铺天盖地的怨恨席卷而上……
她咬紧了牙关,自己何时落到过这样被动的地步?
就在那傻子预备撕碎她最后一道丝衣时,大殿的门忽的被一道劲风扇开。
凤离惊讶的偏头望去,只闻一抹熟悉的冷香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