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苏老夫人听到这儿,还是不放心的四下张望了会儿,确认是真的没人,才偷偷从椿树后猫腰走出来。
诡异地朝阿寺招了招手:“主院外面的人都遣散了吗?”
“按照小姐事先的计划,让丫鬟假传的少夫人的命令,都遣散了。”
“那好,现在过去瞧瞧!”苏老夫人从袖口里掏出手帕蒙在脸上吩咐。
阿寺目光惊诧:“小姐,这不太好吧?大人刚刚才去了少夫人屋中,若是小姐现在过去,怕是不合时宜。”
“呃……说的也是。”苏老夫人有些赞同阿寺说的,托起下巴想了想,瞬间把目光放在阿寺身上,“那你去!”
“哈?”阿寺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苦着脸摆手,“婢子不去,那大人看着好说话若是知道婢子帮着小姐做这事儿定少不得要生气,何况少夫人又一脸冷峻看起来就不好接触的,若是发现婢子在场,肯定要扒了婢子一层皮子。”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给你撑腰么?”
“小姐腰杆有多硬别人不清楚,婢子还不清楚?若真是能撑得起来,又为何使唤婢子去?”阿寺胆大道。
一语戳中苏老夫人的软肋,苏老夫人顿时苦哈哈拍了拍阿寺的肩膀,使起了怀柔政策:“知我者莫如阿寺,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嘛。”
“小姐说什么也没用,婢子是不会去听墙角的。”
“哎呀,谁让你去听墙角了,咱们就一起去那院里,仔细注意着动静,不叫外面的人进去打搅就行了啊。”
“真的?”
“比金子还真!”
“那好,就听小姐说的,不进去,只在外面留意动静儿。”阿寺强调了一句,得到苏老夫人白眼后的点头,这才拿出手帕往脸上蒙。
两个人借着月光,摸着墙壁溜进院里,找了个靠主屋较近的隐蔽地躲了起来。
苏老夫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儿手帕,铺在地上颇有闲情地坐下来,又从另一只袖口掏出一块手帕,一角一角地掀开,露出里面炒熟了的南瓜子,揭开脸上蒙着的布,“咔擦咔擦”嗑了起来。
那样子不像个夜行的贼,倒像是月下赏花进食的闲散人一样。
阿寺看了无比汗颜,左右瞥了瞥。
听着那清脆的嗑瓜子声音,心惊的劝告:“小姐,还是小声点儿吧,警惕些好,免得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小姐不要面子,她还想这张老脸呢!
“噢噢,明白!”苏老夫人又蒙上手帕,把南瓜子从帕子后面送进嘴里嗑,好似那层薄布能挡住多少声音似的。
阿寺无语地垂下眼皮:“……”
再说元歌从丫鬟哪儿得到话,说是少夫人邀他过去沐浴更衣,激动地想也没想就往主屋走去。
兴许是第一次被她热心宽待,就连沿路少了丫鬟的身影也没放在心上。
在主屋外敲了敲,没得到应门声。
他只疑惑了片刻,想起小丫头刚才心情不好的样子,加上她倦懒的性格,应该是听到了声音,懒得搭理。
元歌也没继续敲,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烛光随着推门的动作微微摇曳了瞬,宽敞的主屋里却没有元歌想念的倩影。
他好奇地往四处扫了扫,每一寸地方都显得尤为空荡,依然没有捕捉到小丫头的影子。
奇怪,人去哪儿了?
元歌疑惑地走进屋,忽的,耳廓捕捉到了细微的滴水声。
他目光转了个方向,朝耳室望过去。
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可是……
小丫头在里面,为什么不应声?
元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眼底瞬间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
过去一看,愣了!
他整个人都震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
此时,幽暗的耳室里,雾水弥漫,清脆的水珠声划破空气。
凤离背对着门的方向,半趴在浴桶边,身体浸泡在水中,纤细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身后。
棉白的肌肤上,渗出点点水珠,泛起轻微的绯红。
雾气升腾,那水珠顺着她发丝,缓缓低落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正是他刚才听到的声音。
这样的精致,即便只是一个后背,都给人无限的遐想。
元歌站在花鸟状烛台边,直觉得喉咙有些发热。
竟让他看到这么秀色可餐的一幕,也不知道是天降的福利,还是这小丫头别有用心。
他微微皱了皱眉,悄无声息的靠近。
忽然那背影微微扭动了下,水上的花瓣随着水纹一层层荡漾,隐约露出水底下的诱人风光。
元歌眼神一黯,蓦地升起一股暖流。
强行移开视线,平息了下呼吸道:“小丫头,水里冷,别泡太久了。”
他说完不见水中人有所动静,不由得纳闷起来。
小丫头耳力不差,身手也敏捷,按照她以往的脾性,早该转过身骂他了,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元歌越想越诡异,他担忧地绕过热气浸润的隔帘,走到浴桶那头,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凤离双颊绯红如桃,媚眼如丝,半眯半垂地望着他,混沌的视线,就像一直小手一样,覆在他心上来回抓挠,让他不仅神魂一荡:“小丫头,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凤离伸手,猛地一把勾住了他的腰。
她身子微微前倾,脑袋抵在他腰上,用脸蛋来回磨蹭。
卸去了以往的冷酷和淡漠,犹如一只撒娇的小猫儿,软腻地朝自己最信赖的主人衣衫上拱,懒懒地撒起娇。
那软糯的声音,破天荒地从她口中发出,嘟嘟哝哝地叫人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只从他表情上看出她现在极为难受。
元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蹲下身去按住她不安分游走在他腰侧的小手:“小丫头,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凤离闻声愣了愣,缓缓抬起头,视线迷茫地找不到焦距。
只余下那双又大又亮的眸子,此时正用一种无辜又无奈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娇态望着他。
这样无奈又干净的反应,无异于往火花上浇油,让元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呼吸,顿时急促仓皇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