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做ZY的继承人当然当之无愧，有这样的人才在，公司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里，一个年过半百快退休的部门负责人小心地提出疑问：“季老，乔小姐莫不是也遗传了和季环小姐那样的天分？”
要不然，怎么可能同时进行几个专业，还都那么出色？
季擎道清了清嗓子，面色愈加威严，“不管是不是天才嗅觉，有没有什么天分，乔南是我季家的人，大家对于这点如有异议，可以提出来，我可以跟大家证实。”
刚才提问的老人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就算不服，大家在会议上也没有再多话，毕竟季擎道只是说了，今天就是让大家见见这位继承人，并没有现在就要她上任的意思，到时候她到底能力与否，还是个未知数，眼下也不可能见真章，还不如就且再等等。
散会后，季擎道带着简未然去公司里一层楼一层楼地往下逛。
季陈航赶到公司，会议已经开完，他找到自己那一派亲近的下属，问他会议的情况。
“季老在会上明确宣布，乔小姐未来是他的接班人。”那下属是项目部一个负责人，当初进来靠的就是季陈航的关系，所以对季陈航是一心一意，他现在比季陈航更加接近公司核心人员，知道的消息比季陈航多，所以俨然成了季陈航的情报员。
听到会议上的主题，季陈航两只手都不由得暗暗握紧，“那女人什么时候进公司？”
“还没确定，说是她现在在国家医药研究中心做事，还会评职称，知道她能力出众，公司元老还特地问了一句，说她是不是和季环小姐一样，是季家天才嗅觉者的传人。”
季陈航眼里精光一闪：“他们怎么说？她是不是季家天才嗅觉者的传人？”
下属摇头，“不知道，季老没有回答，只说确认了乔小姐是他的后人。”
正说着，远远看到季擎道带着简未然从电梯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公司高层。
出了电梯，便往这层楼几个重要部门走去巡看。
看着这一老一少，季陈航眼里的恨意越加浓重，手指也握得更紧。
趁着季擎道他们还没发现他，季陈航悄悄往后面一间小的会议室里走进去。
从另一侧的门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季擎道不知道他今天来公司，不会去他的办公室。
在办公桌后面坐了好一会，他握着的拳头落在桌面上，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锁好，这才又回到办公桌后面，俯身下去拿钥匙把最底下一个抽屉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他想起那个神秘男人给他这瓶药时说过，这药性很强，一般人沾上一点，便会意识患散，不过半个小时，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而且病兆医生都查不出来。
到时候对方就会被精神病院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进医院，再也出不来。
这药还有一处最讨喜的地方，那就是毫无味道，管是什么狗还是天才嗅觉者，都绝对闻不出来。
握着药瓶，季陈航的手指都在微微颤动。
他和乔南是无冤无仇，可她现在回来动了他本来理所应当会拥有的奶酪，就怨不得他心狠手辣。
她若在榕城好好做他的慕家少奶奶，季陈航也不会想到去对她下毒手，可现在，她不仅来了北城，还光明正大地来公司，当着所有人一派真正继承者的作派，季陈航越想心里冒出的火越茂盛。
……
季擎道正带着简未然参观到了十六楼的营养学工作室。
ZY培养出来的营养师在国内都是抢手的对象，无数达官贵人都是提前跟负责人预约，才能请到这里的营养师去为自己服务。
北城的权贵豪门超过一半的营养师也都是ZY公司的。
这里的总负责人是梁卫，季擎道很看重的一个管理者，这部门现在如此举国闻名，绝大部分都是梁卫的功劳。
季擎道和简未然过来，梁卫带他们把部门转了一圈，又介绍了几位最权威的营养师给他们。
简未然以前也见过营养师，是在慕家老宅，刚开始的时候是负责两个孩子的饮食，后来负责慕振海和邹林玉的，现在已经跟着一起去了M国。
山水居里没有，慕战谦不讲究这些，简未然亦是如此。
梁卫听简未然并没用过营养师，热心地请出一位来，让她负责简未然今天的晚餐。
正好也快到下班时间，简未然和季擎道决定就在公司食堂和公司员工一起吃饭，便正好可以看看这位营养师的搭配是怎么个讲究法。
到晚餐时候，梁卫带他们到食堂的五楼。
这食堂就在公司大楼的后面，走路几分钟时间。
五楼是专门提供小厨房的地方。
梁卫和那位营养师去小厨房里给季擎道、简未然还有一干高层准备晚餐。
“爸，你怎么在这里？”季陈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听到他的声音，季擎道看过去，而后眉头一皱：“你今天不是不来公司？”
季陈航走过来：“部门临时有点事，我刚听说了，你带乔南过来和公司的人认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好赖我现在也是公司的部门经理，别人都出席了会议就我一人没来，我觉得对不起乔南，所以就马上赶过来了，没想到在这里才碰到你们，吃饭吧？我去安排厨师。”
“不用了，我们这里有安排，你不是部门有事，去做你的事。”季擎道完全不待见他的表情。
季陈航面上表现得无所谓，心里却恨得暗自咬牙，脸上还陪着笑：“那行，我就先下去，不打扰你和乔南吃饭。”
他又跟其他高层致别，这才慢悠悠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身上的气息扫过简未然这边，简未然下意识眉头都蹙了蹙。
很奇怪，在他身上香水须后水那些味道中间，她竟然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闻到了一阵空白。
照说气味闻得到就是闻得到，闻不到就是闻不到，怎么都不可能出现空白的一处。
就好像是一篇满是文字的稿纸，突然中间出现了一段被橡皮擦去了的感觉。
就那一处空白，不前不后，堪堪就在正中间。
她不由得看向季陈航的背影，也没瞧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摇摇头，她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到季擎道所在的那张桌子坐下。
看她脸色不对，季擎道关切地问：“累了？那我们今天就先逛到这里，吃完饭回家去休息。”
本来季擎道还想趁晚上员工下班了，带她到八楼的食品研究部门去看一看，那里是整个集团的核心区，所有公司产品都是从那里研究开发，而后再通过其他部门打通渠道后面向市场。
“不累。”简未然摇头，手撑着桌子往前凑了一点，小声，“外公，我刚才闻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季擎道一愣，语气都跟着紧张起来，“是什么？”
简未然嗅觉有多好，别人不知道，季擎道以前在季环那里就已经深有体会，那种鼻子，可是能把几米距离内所有味道都能闻得个一清二楚，而且相对应的关于嗅觉方面的记忆力也会超凡，所有味道一经她们的鼻子，便能过脑不忘，闻过一次后便能到哪里闻到都记得很清楚，从不会出现任何失误。
听到简未然这么说，季擎道担心是自己公司里出了什么异味，要是像之前榕城北郊那样，那事情就大了，整个总部都得迁址，那可是一件相当大的工程，而且地理位置也会特别难找到跟现在一样合适满意的。
简未然低声说了两个字，“空白。”
季擎道：“……”
他不解地瞅着她：“什么空白？什么都没闻到的意思？”
“不是，是在一个人身上所有气味中，出现了一小截的空白。”
听她这么说，季擎道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了季环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他重新展开笑容：“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把一个人身上的气味都闻完，只在中间出现一片闻不出来的味道对不对？”
“外公您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季环曾经也遇到过，后来弄清楚了，是因为有种东西刚好掺杂在这些气味里，本身是有气味的，但根本闻不出来，就算是用食品也检测不出其味道，但它又分明存在，这才会在一个人身上的气味中出现短暂的空白。”
简未然更加好奇：“那是什么东西，明明有味道竟然都闻不出来？”
梁卫已经让厨房按照营养师的搭配做好饭菜出来，营养师知道季擎道的身体状况，在去厨房之前只问了简未然的情况，这会儿厨房做出来的两份晚餐都不一样。
季擎道的偏清淡，简未然说过自己最近胃不太好，他们送上来的主食基本上粗粮和小米粥之类，对于胃不舒服的人，看到这些确实有种舒服的感觉。
那些食物摆上来，简未然还在纠结着刚才空白的事，却因为面前食物的味道再次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