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对女人发怒,一般都是直接掐人的脖子,掐得人快死去他都毫不心软。
不过,刚才他那一掌,真的是煽得大快人心。
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女无赖,被打一掌,谁看谁都觉得爽。
把手机踩完,司达信踱到那女顾客面前,似笑非笑:“不是要曝光?继续!”
女顾客被他吓得不轻,看他靠近,立刻吓得躲到店负责人身后,仗着店负责人不敢对顾客乱来,恨恨咬牙:“这人是谁?你们店里都不管吗?我今天是在你们这店里被打,我现在脸上都受了伤,我一定要去控告你们,你们店里得负全责!”
负责人又对她安抚:“您息怒,这位真不是我们店里人——”
“不是你们店里人帮着你们服务员打人?还有你们的服务员,她公然骂我,什么素质,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我一定会跟你们没完!”
“是是是,我们服务员顶撞您是她不对,可您不是也把一盘菜都拨她脸上,我这就让她来给您道歉,您消消气!”负责人说着,又对赵书萱喝斥,“小赵,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给顾客道歉!”
赵书萱站起来。
司达信这会儿才正视向她,却在准备看她的脸时,先看到了她被破瓷片划伤的手指。
他眉头顿时就蹙紧,厉起声音:“陈涵!”
陈涵听到他喊立刻跑过来,“司总!”
司达信阴冷的目光落在那位女顾客脸上,“这位女士要控告我们,你去把店里监控调出来,去和她好好把这件事弄清楚,看到底是我女人先得罪她,还是她先故意挑衅我女人,还对我女人大打出手,致其重伤。”
“是,司总!”
听到他的话,那女顾客脸色瞬间刹白。
到这地步,她还要听不出来自己是惹到了哪路煞神,那就不用出来混了。
她膝盖顿时都一软。
司达信一把拉过赵书萱,已经大步离开。
负责人先反应过来,主动问陈涵:“请问刚才那位司总是?”
“四大家族之一司氏的总裁司达信。”
负责人嘴都张大。
而那个女顾客已经腿一软吓瘫在地,脸无人色。
“老板,还麻烦你带我去取下店里的监控。”陈涵对那负责人客气道。
“行行行,我这就带您去。”负责人立马一幅鞍前马后的架势。
这种小店跟四大家族哪里敢比,对方随随便便一发威,自己这店子也别想开了。
女顾客反应过来,迅速跑到陈涵面前跟他求饶:“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愿意跟那位小姐赔礼道歉,麻烦你跟司总说说情,求他饶我一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无故挑衅,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是对面火锅店的老板派人来故意整这个店,因为眼红这店里的生意,我就是个托,你们要怪就怪那家店的老板去,不能把所有责任都由我一个人担啊。”
陈涵一把甩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冷声:“他们店与店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们司总可没兴趣,他只看到你欺负伤害了赵小姐,便只会找你一个人算帐,与其在这里做些无谓的垂死挣扎,不如想想怎么去找个好律师,尽量为你开脱吧!”
女顾客还要跟他求情,陈涵已经不再理会她,只顾忙自己的去了。
想到未来要面对的官司,她只觉得眼前都一阵发黑,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嚣张之势。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而已,怎么就成了司总的女人。
要早知道对方这么大来头,就是给她十个胆也不敢来招惹啊……
——
出了店子,赵书萱一把挣开司达信,便要往一边走去。
司达信一伸长臂,轻而易举地就再次握住她的纤细手腕,几乎拖着她往巷道外面大步走去。
赵书萱继续挣扎,狠劲十足。
司达信就握得越紧,她那条细细的手臂几乎都被他用力掐断,她也毫不在乎。
司达信也注意到了,心里一疼,可看她那狠劲,知道一松开她又会跑,便狠着心依然握着,只是力度明显比先前松卸几分。
赵书萱挣不开,就用另一只手过来拼命地抠,把自己手腕的皮肉都抠破。
司达信真的怒了,一用狠力就把她整个人都拽进自己怀里,恼得直吼,“你伙同别人一起害我,事情败露后又逃走,你惹我一次又一次,还有脸在这跟我闹?”
赵书萱不做声,只是不停地挣扎,把他当仇人般。
司达信看她连自己说的话都再听不进,气得不轻,拦腰把她就扛上肩,也不管她在肩上怎么扭打挣扎就是不松手,大步出巷道后就把她强塞进车里,而后把车门锁上。
小张看这势头,就知道司达信是要把赵书萱强带回去,立刻心领神会的快步跑进驾座里准备。
这会儿司达信刚把赵书萱塞进车子里,他立刻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车门被锁,而且车速也加快,赵书萱气得眼底都泛起血丝:“既然你都认定了我是去和她合伙要害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要我回去再接着和别人一起害你吗?”
司达信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我不会让你走。”
“好啊,那我就继续找人合伙来害你,直到你死为止!”
司达信怒极反笑了:“可以,我等着那一天,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又吩咐小张:“小张,去机场。”
赵书萱刷地扭头又看他。
司达信把她搂了搂紧:“我们回北城。”
赵书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窗外,也没有再挣扎。
司达信一只手抚着她头顶,拨弄着她褪过色枯草一般的短发,眉头深锁,“把头发留长,别再染这种颜色,不适合你。”
赵书萱嗤笑,“现在头发这点小事你也要管了?就不担心自己劳累致死?”
“在你死心塌地跟我之前,我不会死。”司达信轻笑,而后把头靠到她肩膀上,“别乱动,让我睡一会。”
他说不动,她还偏要动,可就那么顶着他的下巴,居然没一会儿也听到了他在自己肩上均匀轻微的呼噜声。
赵书萱再怎么动,他也没醒。
她以前都没见他这么困过。
小张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故意一直在动个不停,打定了主意要让司达信睡不舒服的架势,他忍不住轻声说:“赵小姐,自你走后,司总一直在找你,都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你就让他睡会儿吧。”
赵书萱不做声,继续动自己的肩膀。
她没让他找,而且她也并不希望他来找。
好一会儿后,她自己肩膀都动得有些累。
司达信突然伸手轻轻把她的肩膀按住,嗓音有些沙哑:“别动来动去的了,你会累。”
他偶尔也会说这样的软话。
赵书萱想,如果这样的话他对的是另一个喜欢他的女人去说,那么想必是会让对方心里泛甜。
可对她说就是一种残忍。
他对她凶还好一些,起码她就没空去想些有的没的。
可他说这样的软话,她就会忍不住心酸,忍不住就想如果现在和石真在一起,他肯定是会一直把她放在手掌心里,这辈子都会对她有说不完的软话。
动听的情话是要对对的人,否则,那便是毒药,让人伤感,让人倍受折磨。
赵书萱太恨,便不由自主地动得更大力。
司达信困得很,她一直这么折腾他还确实睡不安稳,主要是他知道她性子犟,等会就因为不让他睡个好觉,这丫头别是把自己的肩膀给动得抽筋了。
这么一想,他索性往下一倒,横躺下去,把头搁到她腿上,闭着眼警告:“你要不想被我捆着,就安分点!”
赵书萱自是不怕被他捆着,反正人都被他抓回来了,也不会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了。
她又想让他躺一边去,结果这人的头沉得像石头,她愣是没能把他的头挪开。
司达信一路睡得沉,没多久车子便抵达机场。
车子刚停稳,司达信便醒了。
正要下车,赵书萱手机响起。
她拿出来看到是店里来的电话,应该是问她突然离开的原因。
她正要接听,手机被司达信抢走,他一手握着她的手机,一手过来扯起她人就下车。
下车后,他拖拽着她径直走到车子前面,把手机扔在车轮前方,指挥小张开车。
小张会意,立刻又发动车子。
赵书萱反应过来,用力去甩他的手:“你干什么?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车轮滚动。
咔的一声,手机被沉重的车轮轧成了铁片。
赵书萱抬手就煽向司达信,被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捉住,他不耐烦:“吵什么?没了我再给你买部新的!”
赵书萱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自私自利只会以自我为中心,你有过一次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哦,我想起来了,你为别人着想的时候也有,那就是对着你要巴结的人,和比你更强的人时你还是挺会为别人着想的,只要是比你弱的你就往死里捏,从来不会在乎我们这些人在想什么,你就是个恃强凌弱的势利鬼,这世上最可恶的就是你这种人,没有道德底线,没有人格,畜生尚且讲情讲义,你活得比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