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霆焦急地问:“哪里?”
“圣廷餐厅,他经常去那里吃午餐,他喜欢那里主厨做的菜式风格。”
“好,那你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圣廷餐厅碰碰运气?”
赵书萱瞅向司达信。
司达信突然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捏得她又痒又痛。
不过意思她倒是明了,她对电话那端的甘霆回答:“不行,研究中心有规定,新人中午不能随便出去,我才来上班没两天,不好请假,你若是想撞撞运气,自己去也是一样的。”
甘霆无疑有他,回答道:“行,你上你的班吧,没事了。”
挂了电话,司达信突然跟疯了一样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连撕带咬的那种。
赵书萱用力把他推开,痛得直吸气:“你疯了?很痛知道吗?要不要我也来咬你试试?”
司达信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跟狼似的,低喘着气问:“他有这样亲过你吗?”
赵书萱没好气:“他没你这么变-态!”
司达信作势又要狠狠亲过来。
赵书萱吓得连连后退。
他停住,再次重复地问:“他有没有这样亲过你?”
“亲过又怎样?没亲又怎样?”
“要是亲了我现在就把你的嘴给撕了!”
“行啊,那你撕吧!最好把我撕死去!”
司达信脸色都变得狰狞,“这么说他真亲过你?”
“年轻男女约会完又同处一室,除了做我们俩晚上做的事以外,司总觉得还能做什么?难道你相信我们在一个被窝里只是单纯地聊聊天?”赵书萱冷嗤,“都是成年人了,拜托你别那么天真行吗?”
司达信手掐上她的脖子,气得咬牙切齿:“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掐死你是不是?”
赵书萱不躲不退,反而还迎着他的大手把自己纤细的脖子都送进去,“行啊,那你下手啊!你现在就掐死我好了!反正我这样活着,也跟死去没什么两样了。”
想到石真现在人都去了遥远的国外,他一定是放弃她了,才会跑那么远,她连再见他一面的可能性都没了,她便心如死灰。
那是她视作唯一的亲人,是她的爱人,可是曾经也视她为生命中唯一的人,现在彻底地放弃她,他不要她了。
“我看你就是活得太舒坦,都忘了自己曾经最害怕的是什么了!”司达信看她跟自己耍无赖,要死要活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还是没出息地把掐她脖子的手收了回来,冷着声音威胁她。
赵书萱呵笑:“干嘛?又想拿石真来威胁我吗?哦,不对,你现在应该要拿甘霆来威胁我吧?可惜我已经对男人厌烦了,随便哪个男人你都威胁不到我,你随便想怎样就怎样吧,我都无所谓了。”
她挣开他,便翻身下床,扯过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丝毫不似从前那般惧他的样子,更别提有一丝的顺从和讨好卖乖。
司达信看着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气得牙都直痒痒,他就知道,要真没了石真那个筹码,他也就拿她无可奈何了。
现在他还没把石真怎么样呢,她就开始跟他唱反调了。
要真把石真弄死,他怀疑,这丫头能立刻不怕死地拿刀来杀他,哪怕明知不是他的对手,赔上她自己的命都在所不惜。
他还真羡慕石真。
能在她心里占这么重的份量。
他这辈子唯一只羡慕石真一个人。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他敢百分百肯定,肯定是又想起了那个男人,要不然,她不会眼里含泪。
从前在他这里,除了提起石真,她从来无泪。
不管是真实还是梦里,唯一让她泪湿的人,从来都只有石真一个人。
他知道,昨天晚上她肯定是又想起了他,觉得石真终于对她死心,终于将她彻底抛弃了,所以她才会在梦里泄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说他是魔鬼,于他而言,她又何尝不是他的魔鬼。
“你去哪?”看她都不洗漱提起包就要离开,他恼火地大声喝问。
赵书萱也不回,只是往门口走去,一幅和他死杠到底的架势。
赵书萱这会儿也不是装,而是真的放弃了再和他继续曲意阿谀下去。
反正她有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她连一分胜算都没有,她根本赢不过他,她是真的放弃了。
从昨晚自己利用他的目的被他揭穿后,她便决定放弃再与他斗下去。
余生,她也没什么希望,便随意蹉跎消耗岁月罢了。
这样一来,她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
司达信对她还是有几分喜欢,也不至于杀了她,她都不用担心会随时死去,也不用担心石真再被他利用,反正石真都走了,他会在遥远的异国开展新的生活,他会认识新的人,会把那个陌生的她托在手掌心里,似过去待她那般,把那个人当成他的宝贝。
心酸,痛过后,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了。
只是这一夜醒来时,她眼角有些潮湿。
然后司达信的脸就近在眼前,明明昨晚他就已经要过好几回,她才醒来他便又卷土重来,似乎携着无尽的恨。
她也不明白他那些恨从何而来,反正他一向没来由地发疯,她都习惯了。
这会儿他发脾气问话,她也懒得理。
被折腾了一夜,她也确实没几分力气了。
“你不想知道我中午会不会去赴甘霆的约吗?”司达信发现她变成此刻这幅样子,他好像都变得拿她毫无办法,这个想法让他抓狂,也极没有安全感。
赵书萱依然没有回答,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这天夜里两人住在司达信在北城郊区一处极隐蔽的私人别墅,从房间里出去,赵书萱从旋转楼梯下去,把包甩到背上,随便把长发抓起来用皮筋捆住,脸也没洗,就用手胡乱抓了两把,便往别墅门口大步走去。
司达信在二楼栏杆边看着她一系列无所谓的动作,冷笑出声:“赵书萱,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特无谓特潇洒?跟街上的混混泼皮一样不仅不以为耻还引以为傲?”
赵书萱心里头没在意的了,便他说什么都真的无所谓了,她甚至都没把他的话进到自己的心里,唯独在耳边一飘而过,她浑然不理会。
这样一想,她反而更昂首挺胸,步子也迈得更洒脱。
司达信看得直咬牙,忍不住抬脚,扯过脚上的拖鞋,对着楼下她的后脑勺就用力掷去。
鞋子砸得贼准,刚好击中她的头。
赵书萱被砸得一愣,顿了几秒,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司达信又扯过第二只鞋继续要砸。
他刚举起拖鞋。
赵书萱在下面顿步回头。
两人四目相对,司达信举着拖鞋的手僵在半空。
赵书萱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恶劣使坏的坏孩子。
对着她干净清澈的双眸,司达信冲动了,一直在他心里反复犹豫的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他说:“石真是我派出的国,我让你离开萱园,我知道你会去找他,一早就把他弄了出去,我就是不让你与他见面,那个傻子还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工作,多多存钱,痴情等待,总有一天你在外面玩腻了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他不知道你和他都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他的命运一直都因为你而被我紧拽在手心里,我要他活他才有命活着,我要他死他肯定就活不过明天,不过他是死是活最主要还是取决于你,他活得轻松与否,还得看你在我这里的表现。”
“你一直都清楚的,我还以为你足够聪明,没想到,我高估了你的智商,你们夫妻俩,多有趣的玩意,我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你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赵书萱双眸一寸寸地瞪大,本来松卸的双手都一下子紧握了起来。
司达信把她细微的动作都捕捉到了,他苦涩一笑:“你看,我一提石真,你又活了,他这个筹码还真是好用,好用到我这辈子可都舍不得弄死他了。”
赵书萱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才勉强把紧握的手又缓缓松开,她微微一笑:“哦,原来是你把他弄出国的,我说怎么我去找他不在呢,本来我还想去跟他说,我终于摆脱了一个魔鬼,要重新再回到他身边呢,还是你厉害,我真是荣幸啊,司总都重新又得赵书碧这个新人,还不忘惦记着整我和我老公,这说明我在司总心里的份量好像比我预估的还要重吧?”
司达信也微笑地挑挑浓眉,“是有那么几分重,你惹我不快,我不会动你,毕竟你是在我心里占了几分重量的人,我不舍得对你动手,但还好,就算我在你这里窝了气,我有地方去发泄,之前你还算听话,我心情便不错,把石真弄到了法国那么个浪漫的国度,时尚之都,美女美景,让他可是享了好一段日子的福。”
赵书萱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把司达信祖宗十八代全体都问候了个遍。
跟眼下的情况比起来,她甚至希望石真已经对她死心,不再惦记她,重新去开展了自己的生活,那样也比现在两人都受这个疯子魔鬼要胁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