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战谦面色没什么改变,“还不错?”
“岂止不错,真的特漂亮,和您的气场很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作为首席助理的冷恺深谙其道。
慕战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离开会议室时,慕战谦像想起什么,随意道:“青城分公司包庇的事不用急,给你一个星期时间,给我查仔细点。”
“……是,boss!”冷恺额冒冷汗,下意识又看向慕战谦腕上的新表,好像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
咖啡厅。
简未然把自己送手表给慕战谦的事说给席兆琳听。
尤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更着重地重复了两遍。
忍不住忧忧患患地问:“你说他是不是收过很多女人的礼物,所以对我送的都无感了?”
“很正常啊,慕总那样的人怎么会缺送礼物给他的女人,更别提缺手表了,不过呢,那要看他最后肯收下的那块是谁送的,他又没把手表还给你,安心啦。”席兆琳一边做着咖啡上的提花,一边耐着性子道。
“可我问他喜不喜欢,他也什么都不回答,我其实挺担心是不是我送的不够好,他都戴不出手。”
简未然第一次给他送东西,看他不甚喜悦的样子,就担心自己眼界太小,送了被他看不上的东西。
那样还不如不送,也省了在他面前丢人。
“几十万的手表还不够好?亲爱的,礼物不在轻重,而是心意好不好,尤其是慕总这样的男人,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他在乎你,你就是送他根草,他也会珍视的,放心吧,他肯定特喜欢,他是大男人嘛,怎么可能像晨晨一样,表现得欣喜若狂的样子?”席兆琳翻了个拍白眼。
随即她又满怀憧憬地笑出声,“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想象不出你家慕大总裁,欣喜若狂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你见过吗?他会不会大笑?是不是特好玩?”
简未然也没见他大笑的样子,那个男人特别内敛,除了发脾气的时候,其他情绪都收得极深,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没见过他多欣喜若狂的样子,但她却见过他情绪特坏时的样子,他只会做一件事,就是拉着她往死里做,恨不得一趟儿要了她的命……
“两位美女姐姐,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呀?”夏启城新做了一款蛋糕,端出来给她俩品尝,“这款慕斯里面我新加了一样东西,会让人心情更好的东西,你俩试试,看能不能吃出来?”
简未然接过小叉子,叉了一块正要往嘴里送,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的声音。
本来透明干净的落地玻璃上,顿时被一桶黑红色的东西泼得乌七抹黑。
店里几桌客人也被惊吓到,好几个白领女孩都吓得尖叫出声,兼职生忙跑过去安抚。
简未然几人迅速跑出去,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迎面扑来。
那东西不像颜料,也不是油漆,倒像是什么污血之类。
火爆脾气的席兆琳直接开骂:“草尼玛,是哪个缺德短寿的?敢往老娘店里泼颜料不要命了是不是?”
哐啷。
凌芷宜把一只红桶砸在地上,双手叉腰迎着简未然就骂过来:“缺德短寿的是这个女人!不要脸的搔狐狸!你以为你装的一幅人样就没人看得出你的真面目了?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离我舅舅远点,让我看见你再缠着他,我会直接把黑狗血泼你脸上!”
“有病吧?你是哪家精神病院没关住的疯子?今天的药还没吃就跑出来了吧?”席兆琳听不下去,几步窜上前,声音比凌芷宜更尖利,“病着就赶紧给我滚回医院去,别像只疯狗似的乱咬无辜的人!”
凌芷宜出身好,从小到大遇到的人都是把她呵着捧着,从来只有她骂人损人的份,却从来没有受到过别人的辱骂。
更何况席兆琳一段话既骂她是疯子又骂她是狗,凌芷宜不可置信地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两眼都气得发白,抬起手就去抓席兆琳的头发。
简未然在她们身后,比席兆琳先看到,立马伸手捉住凌芷宜的手,冷静出声:“凌小姐,我朋友是说了难听的话,可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跑到我这里,又是骂人又是泼狗血,要论错,是你错在先,你应该向我朋友道歉!”
“哟,你个狐狸精还记得我是谁啊?那你还有脸让我道歉?要不是你勾引我舅舅,你以为我愿意做出这些跌身份的事情来?”凌芷宜一把扯过简未然的手臂,就撕简未然身上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大喊大叫,“大家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婚内乱搞,前夫不要她,和她离婚后,她现在又来勾引我舅舅,逼着我舅舅娶她,她瞒着我们一家,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她的底细呢,搔狐狸就是搔狐狸,穿了衣服也是一身的搔气!”
凌芷宜以前在新闻里看过不少撕小三衣服的视频,当时就觉得特别解气,再加上现在是来为舅舅出头,她就越发的来劲。
幸得这里是高端写字楼区,并没有多少闲人发现这边的闹剧。
但不管怎样,这种女人间的撕逼大战一向引人注目得很,再高端的地方也会有几个匆匆经过的人,一个个都引颈向这边张望。
简未然一个不注意,身上浅咖色的长袖衬衣已被凌芷宜撕掉一只袖子。
凌芷宜还要撕下去,简未然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啪一声脆响。
两人都愣住。
简未然没想真的打她,毕竟她是慕战谦的舅侄女,只是一直甩不开她才误打了出手,所以就愣了。
而凌芷宜没想到的是这个费尽心思要嫁给舅舅的下贱女人,竟然敢对她动手,也愣了。
席兆琳拍手叫快:“打得好!这种疯女人就该打!”
简未然先反应过来,但因为刚才凌芷宜的所作所为,她也不准备跟凌芷宜道歉。
她冷静道:“你也知道那位是你舅舅,既然如此,你就是晚辈,我和你舅舅的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一个舅侄女来插手,骂人泼狗血的事念你是第一次,我就暂且不和你家人提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当初在慕宅遇到这位凌小姐,简未然只道她是娇横些的大小姐,没曾想,却是这么个不通情理的人,骂街、泼狗血、撕人衣服这种种行为,哪里是个名门世家的淑女小姐,分明是个撒泼打野的泼妇。
简未然一番严词之下,凌芷宜没有再吱声。
她缓缓往自己停在马路边上的车子走去,走了一段,猛地又回过头,对着简未然的方向就直冲过去。
简未然、席兆琳都以为她会死心走了,都没料到她突然又反扑。
根本谁也没有防备。
简未然的马尾蓦地被凌芷宜一把揪住,她咬着牙,拖着简未然的头发就往一边摔去。
席兆琳还没来得及靠近,旁边的夏启城再也看不下去,跑上前伸手就掐住凌芷宜的腕关节,只轻轻一捏,凌芷宜就尖声惨叫着松开了简未然的头发。
夏启城经常会亲自揉面,手劲奇大,这一捏能让凌芷宜至少痛上十天半个月。
他一把将简未然拉到自己身后,冷着脸厉声:“滚!再不滚我马上报警!”
凌芷宜看出来一个长得俊逸的男孩出来护简未然,更加气疯:“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只狐猸子,用我舅舅的钱,原来还在背地里养着小白脸!简未然,等着吧,我现在就告诉我舅舅,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进我舅舅家的门,你不够格!”
“芷宜,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气质儒雅的男人从寥寥几个人里走上前来,蹙着浓眉扫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凌芷宜身上,“你的手怎么了?”
“爸,这些人!就是这些人欺负我!”凌芷宜看到来人,刚才的嚣张跋扈顷刻一消而散,骤变成委屈兮兮的小可怜模样,“爸爸,我的手断了,好痛,是被他们给弄断的,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好痛……真的好痛……”
简未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想了一想也没能想起来是谁。
他是凌芷宜的爸爸,那就是慕战谦的姐夫。
简未然一直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打招呼,也就默着,并没有主云说些什么。
凌芷宜哭诉完,凌南生提起她的手看,拧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凌芷宜手指直指向简未然:“就是这个女人,她打我耳光,旁边那一男一女是她的帮凶,他们合起伙打我!”
“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打你?”凌南生一边继续问着,一边捏着她的手腕转了转,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是女人在大惊小怪。
不过他眼下就这么个宝贝女儿,一向娇惯得很,看她受委屈,明知可能是女儿惹人在先,可他还是板下脸去质问夏启城:“是你弄伤我女儿的手?”
简未然迅速从夏启城身后走出来:“不关他的事!凌先生是吗?在您为您女儿的伤讨公道前,您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您女儿都对我们做了些什么?看到我门上那些黑狗血了吗?还有我的衣袖,这些都是你女儿的杰作,在此之前,我与你女儿只有一面之缘,也没有与她交过任何恶,她做这些都毫无理由,可她却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