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步三扭走到陆明身旁,引得众弟子侧目,附耳说出刚才推理得出的结论。
“你去拿些盐巴撒在上面,少来点就行。”
柳如烟依言照做,配合陆明旋转将盐巴均匀洒满整个鹿身,好似温柔贤惠的妻子。
黄莺气得顿足,“师尊你看她!以后不许她来洞府了!”
胡玉儿神色如常,淡然道:“你师公身旁美女如云,道侣多如繁星,我只是其中之一。”
黄莺张大嘴巴,不愿接受现实,回过神来,拿地上小草撒气,将它们连根拔起。
“原来师公是花心大萝卜,臭师公!”
陆明笑着走来,“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黄莺吓得躲到胡玉儿身后,陆明伸出手掌,胡玉儿喜滋滋的把手搭在上面,柳如烟恭敬的立在胡玉儿身旁,地位不言而喻。
“玉儿在我心中地位无人能及,她与如烟一同经历磨难,相依为命,其中感情非你能够想象。”
果真无人能及么?恐怕白菲菲在他心里更重一些,胡玉儿没有声张,温柔的倚在陆明怀中。
“徒儿知错了……”黄莺低下头。
空中传来巨响,烟花接二连三飞到空中,绽出绚烂烟火,使得紫庭峰亮如白昼。
“哇!好美啊!”小黄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
陆明带着两女来到安静的地方,三人一起坐在古树枝杈上欣赏烟花美景。
“儿时村子过年都难得见上一次烟花,真怀念呐。”胡玉儿感叹道。
“我小时候可不稀罕。”柳如烟大家出身,早已司空见惯。
“是是是,小女哪有姐姐见多识广。”
“好啊,在夫君面前阴阳怪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女打闹起来,陆明乐得如此,把柳如烟按在腿上,令其动弹不得,“玉儿快来揍她。”
胡玉儿毫不客气,挥起粉拳便打。
“夫君偏心!奴家不服!”柳如烟两腿来回摆动,试图挣脱。
丈夫威严岂容质疑,陆明帮着胡玉儿一起行凶。几人闹了一阵,柳如烟起身整理衣衫,胸膛剧烈起伏,呵气如兰。
胡玉儿见状会心一笑,“百年未见,如烟姐姐对你的思念远胜于我,不如今晚你去她的洞府看看。”
柳如烟心生感激之情,对陆明抛来恳求的眼神。
是夜,柳如烟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讨好陆明。陆明一时兴起,让她运转邪功,采补自身元力。
陆明体内元力浩瀚无边,如灼热太阳,柳如烟抽取一丝便已抵挡不住,在陆明的帮助下将其炼化,成功凝出元神,迈入化神境,且修为一路攀升,来到化神境三层,距离化神境中期仅一步之遥。
柳如烟盘膝打坐冥想,许久睁开眼睛,发现已是正午时分,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奴家只顾修行,扰了夫君兴致,请求责罚!”
陆明拿起衣服给她披上,“那些药渣呢?”
柳如烟身体止不住颤抖,如实道:“已被奴家处理,不留活口,保证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奴家本已发誓终生不用此功,夫君执意要求,这才……”
陆明微微颔首,如烟外柔内刚,做事狠辣与贝蒂无异,是个聪明的女人。轻握美人玉手,将她搀扶亲来。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存在即有它的道理。采补之术另辟蹊径,修行速度快常人数倍,只是不为天道允许,渡劫之时困难加倍。”
柳如烟若有所思,“请夫君赐教,何为天道?”
见她如此在意修行,陆明暗自点头,胡玉儿从不问他修行之事,空有一座宝矿,却不知如何开采。玉儿修行缓慢,想来也有这个原因。
“天道取自万物,取自人心。冒天下之大不韪,逆天行事,有违天道,造福苍生行善积德,顺天而为,能得天道庇护。采补之术损他人元气为己所用,因此有违天道。”
柳如烟反复研读,豁然开朗,心中疑惑尽除。想到一件事,担忧道:“夫君下令讨伐各界,不会被天道惩罚吧?”
陆明微微一笑。
“我已跳出三界,不被天地掌控。”
柳如烟把心放回肚子里,随即觉得好笑,陆明与她有如云泥之别,她怎敢质疑陆明的决定。
在洞府中逛了一圈,护法大阵引起陆明兴趣,研究了半晌。柳如烟特意召回三名徒弟,带着他们来见陆明。
三名徒弟两男一女,皆已踏入元婴境,出师收徒。陆明被宗主亲自选做客卿长老,无人不知。
“见过长老!”
柳如烟笑盈盈道:“为师与石剑真人结为道侣,还不改口?”
三名徒弟面面相觑,一名修士有多名道侣在正道中十分罕见,多为邪教、妖修中事。此事容易被说风凉话,背后指指点点,邪人、妖修凶狠,会将嘴碎者杀死,正道之人碍于形象,往往只能刻意隐瞒或默默承受。
“参见师公!”师命难违,三人一同行礼。
柳如烟释放元力,展现修为,三名徒弟惊喜交加。
“恭喜师尊晋升化神境!”
三人性格稳重,不似小黄莺那般活泼,陆明兴趣缺缺,只是记下长相,不再理会。
见徒弟没从陆明身上套出宝贝,柳如烟只好亲自上阵,红着脸道:“夫君,奴家想要宝贝……”
陆明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随即拿出一瓶丹药。
“仙品聚灵丹,神王恢复元力所用,内含天界灵气,一颗能抵万枚上品灵石。”
柳如烟两眼放光,打开瓶塞吸了一口气,只觉灵气如千军万马般冲入体内,赶忙运转功法将其炼化。
陆明手指微动,拘出柳如烟本命法宝,是一具古琴,琴身采用千年梧桐木,琴弦似是蛟龙筋,没有合适的材料将其升级,陆明只好在上面刻画法阵,提升法宝品阶。
“你还会弹琴?”见柳如烟炼化完毕,陆明问。
柳如烟拿起古琴,盘膝而坐,将琴放在腿上,双手触碰琴弦,开始弹奏曲子。美人抚琴,好似完全换了一个人,宗门修士变成大家闺秀。
琴声悠扬,悲悲切切,泠泠清清,道尽百年寂寥。
陆明听出琴意,拿出一件宝物。
“行了,别弹了,我再给你一件宝贝。”
琴声嘎然而止,柳如烟腾地一声站起,脸上哪还有半点悲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