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合离了。”
林洛溪盯着顾温年,看着他的嘴不住的一张一合却是发不出声音。
林洛溪觉得,顾温年永远都是这样一个人。
小时候无条件的惯着沈遇之,他从不说,只是摆着高冷的架子,在后面不言不语的为之付出着。
从小林洛溪从顾温年这里拿到过多少蜜饯,她自己都不记得、数不清。
她知道,羡慕眷恋着这份温柔。
然而,一切都不是她的。
林洛溪清楚的知道顾温年心底的温柔,所以这样大的“罪恶”还是应该由自己来做。
“既已合离,就应无妇人之说,我参加大会又有何不可?”
林洛溪说着话时嗓音没有半分颤动。
她说的轻松,没有丝毫难堪和悲伤。
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而已。
而秦晴则是差点儿不慎摔倒,幸好林华烨和林昭馨在一旁扶着,只怕她当即就要倒下去。
作为母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她的孩子们平安无事,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当初见顾温年对林洛溪的丝丝温柔,秦晴以为那就是个最好的开始。
曾经和沈遇之纠缠不清没有关系,只要愿意接受林洛溪就好,一点一点慢慢积累。
夫妻之间,说天崩地裂实在浮夸,说海誓山盟过于虚无。
一盏明灯,一壶老酒,一碗米粥,一碟小菜……踏踏实实的就可以过好日子。
秦晴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自打林洛溪和顾温年大婚以后,加强对林祁的看管,也时刻让人注意着沈遇之的动作。
没了这两人的打扰,不就该好好的过下去吗?
可是,为何啊?
为何就是过不了他们心中自己的那关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秦晴不住的问着自己。
“本王,确实是早已与,与其合,合离!”顾温年站得笔直,看着林洛溪干净的双目,有些断断续续的说。
得到顾温年的佐证,合离之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不会有错。
众人又是一阵嘘嘘不已。参加仙修大会竟还能听到王府内的纠葛趣事。
这可比外面听说书人说的可要震撼得多了!
事到如今,林洛溪与顾温年合离是真是假已不重要,林洛溪和顾温年夫妻和睦的假象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秦晴万万不敢相信,若不是自己非要插嘴,只怕这种事情都不会被搬到大众面前来。
自己如何想已经不重要,被悠悠众口得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
林洛溪的清誉在说出“合离”二字的那一刻轰然倒塌,不复存在。
秦晴知道,她的女儿,林洛溪在这一刻已经没了一个女儿家最重要的东西,她的清誉,她的骄傲,她的以后……
只是这些林洛溪毫不在乎,她唯一还在乎的就是她的执念,她活着的唯一的执念。
“开始吧。”林洛溪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见一旁的南浔便纵身一跃跳到玉台之上,对着高座之上的人一拜,对着南山这边的人二拜,对着即将参加大会的所有人三拜。
“在下南浔,不知谁愿意做南浔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