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溪居高临下的伏身在下的南橼,久久默默不语。
此刻,林洛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南橼,她曾是自己的师父,却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了圈套,而此刻的她却是魔的属下,是应该听命于自己的属下。
“你……”林洛溪呆了半响只吐出一个字,而南橼是何人?
那是照顾林洛溪长大的人,林洛溪一切近乎都是她一手培育出来的,她是最懂林洛溪的人。
“血莲违天命,自当受罚。血莲立马带领手下魔修,平天下将至大乱,还请二位主上安心待在此处,看天下苍生生之轨向。”血莲南橼跪的笔直,双手抵着头,眼神看着手心,没有一丝余光飘向林洛溪和独孤的身上。
林洛溪没有出声,反倒是独孤先行说话:“那就去吧。”
语调平淡,仿佛是在打发一只流浪小狗一般,挥挥衣袖无空理睬。
而林洛溪看得清楚,听到独孤这般说话,南橼眉头不曾一皱,嘴角未曾一撇,眼眸未曾一淡,似如提线木偶那般,无情无义。
“是。”
南橼低着头下了台阶,去办所谓她要用来受罚的天下之乱。
林洛溪也在这一刻明白,过去的永远都不可能回来。就如烙在身上的疤,是永恒的印记。
林洛溪踏上木桥,脚下的血色湖面也缓缓淡去颜色,渐渐变会原本的纯澈干净。
看着南橼的离开,林洛溪这才有时间整理思绪。
记忆的混乱,致使林洛溪茫然不已,她愣愣的看着黑色的羽绒树,静默着。
两段记忆中的顾温年是不一样的,一段她与他两相合离,相视无言;一段她与他平平淡淡,相守一生。倘若那平平淡淡是假,那永儿和恒儿也不曾存在,顾温年对自己细水长流般的好也都成了假的。
“是梦就会醒。”独孤好似看穿了林洛溪的心思,他接着说:“此时的你已经成魔,唯有执念是你的弱点,是以在最初的梦魇里一定会有你的执念。这都是些小问题,现如今你成了魔,一个从死人到活人最后到魔的魔,人族之劫自当不必插手,脱离世俗之乱,又拥有不老之身,可谓无忧无虑,从今以后,你就叫无忧吧,是我独孤的魔后!”
林洛溪没有辩驳,独孤乃是魔主,对她说谎完全没有必要,再者,记忆中的林洛溪已经祭献当归剑,吸收了当归剑神息而得以成魔,此刻的她非人非妖,既不是林洛溪也不是南归,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作为另一个人,不,魔,而继续存活着。
“不过,想必你也觉得待在这南山之巅无聊至极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独孤我行我素惯了,头一歪,就想带着林洛溪出去。
而林洛溪骨子里还是南橼的乖徒弟,小巧的脑袋摆了摆,说:“师……南橼适才说,让我们待在南山。”
“切!”独孤不屑,说:“将军府的二小姐,叫什么什么林……林昭馨的,她明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