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愿养了五日,身子便也好了不少,加上月倾城的药的确神效,而且几日得闲,难得的让他身体放松下来。
月倾城倒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偶尔来见见他,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中午,倒也避嫌。
“如何了?”月倾城推开门,见沈祁愿正在写着什么,便一把抢了过来,“这是什么?”
沈祁愿本也不是写的什么秘密,便任由月倾城抢了去,月倾城仔细看过,见上面写的是程娇娥遇袭的疑点。
“没想到你对懿贵妃还真是关心,本公主稍作了解,这才知晓沈大人之前便和懿贵妃身在卫城很长时间,也难怪情深义重。”月倾城说话直接,虽然不至于阴阳怪气,但总之让人呢听了不舒服。
沈祁愿起身,拱手行礼道,“还请华贵妃慎言,娘娘于我有恩,而且娘娘为人值得相交,属下只是佩服娘娘而已,所以才愿意为娘娘做事,再说这件事属下也有责任,所以属下想尽可能的弥补。”
月倾城冷笑道,“你的伤好了?”
沈祁愿点头,“多谢华贵妃的药,属下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是不是希望本公子现在便去告诉皇上你的身体已经好了的消息?”
虽然沈祁愿嘴上不说,但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一直留在瑞和宫也不好,月倾城虽然嫁给了皇上,但仍旧自称公主,脾气骄纵,沈祁愿其实内心对她是有所忌惮的。
见沈祁愿不说话,月倾城便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衣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沈祁愿有些无奈,但也不能多说什么,“本公主本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准备告诉你了。”
沈祁愿一愣,心中却也若有所思,旋即便惊喜道,“可是娘娘醒过来了?”
“还说不关心。”月倾城把沈祁愿甩来,大步朝院子走去,沈祁愿只得起身跟着月倾城,瑞和宫内很安静,毕竟除了一个迎春,其余的宫人都被月倾城赶走了,她本来就喜欢自食其力,也用不得太多的人。
“华贵妃……”
“叫我公主。”月倾城语气不善,手中长刀出鞘,指着一边的枯树,“你想让我去跟皇上说情可以,只要你打过我,我便去同皇上说。”
沈祁愿怎么敢和月倾城动手,虽然月倾城行为诡异,但身份尊贵,沈祁愿是断然不敢动手的,一边的冬儿和夏儿却是跃跃欲试,这几日她们格外担忧,毕竟月倾城之前便不曾在感情上开窍,如今嫁到了天奕却对皇上没有兴趣,反倒是几次三番的把注意打在沈祁愿身上,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对月倾城也不好。
但月倾城一向是认可力量的,若是这沈祁愿打不过月倾城,多半月倾城便要彻底放弃这个心思了。
“这……”沈祁愿犹豫的手,月倾城的刀已经指在沈祁愿的脖子上,“你要是不动手,那本公子现在便杀了你。”
昭阳宫。
郑询元语气沉重的把进来的事情全部告知程娇娥,程娇娥却始终一言不发,她是勉强起身的,但商裕因为担忧程娇娥会过于难过,所以这些日子对程娇娥百依百顺,郑询元来此也正是商裕的意思。
“本宫全部知晓了,多谢这些日子郑将军为了这件事而奔波。”程娇娥开口,语气不见波澜,“我会配合你的全部调查的,本宫相信孔桥背后肯定另有他人。”
郑询元似乎是看出程娇娥的心思,便开口道,“臣这些时日也派人去淑贵妃处调查,但是并无其他的线索,淑贵妃似乎对于此事并不知晓。”
程娇娥点了点头,“孔桥之前曾经被淑贵妃要挟,更是用她亲人的手指作为要挟之物,这些东西可从荷花苑中搜到?”
郑询元自然是不知晓这件事的,当下便一怔,然后立刻摇头,“荷花苑并无任何异常,除了孔桥的贴身婢女星儿失踪之外,其余的东西臣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程娇娥思索道,“孔桥性格十分严谨,而且聪慧,只是背景不如人罢了,想来她定然想着机会日后报复钟离沁,所以那些手指她不可能扔掉,至于放在何处,若是寝殿内没有暗格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孔桥连夜让星儿离开,便是带着一些关键的证据离开的。”
郑询元立刻认可的点头,“娘娘说的有理,也许星儿带走的就是那些手指,若当着如此,那孔桥背后的人便是淑贵妃?”
程娇娥摇头,“钟离沁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这件事肯定和钟离沁脱不了干系。”
其实她心中已然有了人选,想到之前被她安置许久还不曾拿出来使用的钟桓父子,程娇娥便知晓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郑询元不知程娇娥具体所想,只得询问道,“娘娘若是有目标,不妨告诉臣,臣愿意味娘娘奔波。”
钟桓父子二人的安置程娇娥一直交给的是沈祁愿,可是今日却不曾见沈祁愿,程娇娥一直都有些奇怪,“为何不见沈祁愿沈大人?”
郑询元眉色略低,便开口解释道,“娘娘可能还不知晓,星儿手中的令牌乃是沈大人给出的,皇上因为这件事很生气。”
“什么?”刚才不曾听郑询元提到此事,许是怕自己担忧,“沈祁愿为何会把令牌给星儿?”
郑询元把前因后果说明,程娇娥这才明白,“看来孔桥早有准备,也许星儿的离开就是她留下的后手,原来那些日子的梅花糕是这个含义。”
郑询元道,“还请娘娘为沈大人求情。”
程娇娥点头,“这是自然,沈大人这件事上并没有大错,本是一片好心,却不知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终究是本宫的疏忽罢了。”
瑞和宫。
刀架在脖子上,沈祁愿脸色不变,但见月倾城眸带寒光,便知晓月倾城是动了杀心的,却是不知自己到底何处真的惹到了这位不得了的公主,只得顶着刀起身道,“如此,属下便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