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现在真的该走了,你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外面肯定乱套了。”洛云枫总觉得这里非常不安全,心里也不大乐意呆在这个地方,这里是常文婧跟那个“洛云枫”的专属之地,自己好像无形之中插进了一脚似的。
“要走你走,我不走。”常文婧语气冰凉,带着深深的倔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洛云枫歪了嘴,他们也才初次见面吧,怎么就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呢。真是伤心。
看来自己给她的感觉,已经坏到了极点,这可不是他希望的。
闫王府。
王府张灯结彩,喜庆非凡。但是本该是热闹的王府,此刻却异常冷清,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郁气息,不时传来幽怨的哭声,让人胆寒。
怒气冲冲的脚步划过那片囍字,闫德行一脚踹开了闫语雯的房门,房屋凌乱不堪,金银首饰散落一地,到处是瓷器的碎片。
当事人闫语雯,正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闫德行看着满地的狼藉,冲天的怒气喷薄而出,“哭,哭,哭,就只知道在这里哭,我的女儿,怎么能这么窝囊,让别人抢了男人,只会在房间里哭,有什么用!”
历经沙场数十载的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怎么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闫语雯精致的妆容已经完全哭花了,身上的喜服也被胡乱扯破了。
“父王……”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她是公主,虽然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是,但是也是常季青的亲生骨肉。”
“公主又怎样?”闫德行负手踱步到女儿身边,眉心笼起,战将之风尽现,“我闫德行的女儿,如果这么窝囊,就不要做我的女儿。”
闫语雯抽噎两声,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即使是赐婚,即使明知道违抗圣旨的后果,那个男人还是选择了离她而去。
“凭什么,我为云枫付出了那么多,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常文婧。”真的很委屈,她倾尽了所有的努力,可是她爱的男人,还是投向了常文婧的怀抱,留下她,任由全天下笑话。
“女儿,你现在回答我两个问题。”闫德行眯起眼睛,他绝不允许自己女儿受到这样的委屈。
闫语雯抬起头眼含泪水,我见犹怜。
“第一,你还喜不喜欢洛云枫。”闫德行正色道,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给她摘下来。
闫语雯微微点头,“对不起父王,我知道我不该为这样的男人伤心,可我,还是爱他。”
闫德行面容不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那现在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希不希望常文婧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闫语雯猛地一惊,消失?!她有这么恨常文婧吗,恨到,要她死的地步。可是,只要她不死,云枫从来就不会属于她。
“可以吗,可是……”闫语雯欲言又止,常文婧虽然不济,但是好歹也是女皇的女儿,如果就么平白无故的没了……
闫德行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方绣帕,“事情我来办,你不用担心,为父要你明白,只要是你想要的,父王自然会帮你。”
闫德行轻柔地将帕子递给闫语雯,不同于刚才的狰狞,“把眼泪擦擦,以后就算是我死了,你都不准哭,听到没有?”
闫羽雯接过帕子,看着帕子上的花纹,那是娘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式样,“娘的帕子,没想到爹还留着。”闫羽雯看着帕子,一时竟不敢拿它擦拭泪水,这帕子,何其珍贵。
“你娘留下的东西不多,也就这方帕子了,语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闫德行拍了拍闫羽雯的肩膀,那是父亲对女儿的承诺。
“父王……”闫羽雯点了点头,想到爹对娘的深情,要是洛云枫对她有这一半,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立马派人去把常文婧解决了。”闫德行眼里闪过一丝杀机,闫羽雯的心也是一惊。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预警着危险的到来。
常文婧撇过脸,敏锐的眼神扫向四周,她感受到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凌乱的脚步。有人来了,不止一个人!
“有人来了。”洛云枫也感觉到了丝丝风吹草动,“快走。”
“该来的,躲不掉。”常文婧握紧了凤舞剑的剑鞘,提高了警惕,那是要上战场的眼神,凌厉得不带一丝感情。
“嗖”的一声,一只长箭风速一般飞射过来,常文婧身子一斜,险险躲过,长箭“叮”的一声插进了常文婧身后的树干上,泛起一丝火星。
“搞偷袭!找死!”常文婧一把拔下树干上的长箭,用力一挥,一个黑衣人中箭倒地。
数十个黑衣人从四处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包围了常文婧,却把洛云枫隔绝在外。
很显然,对方冲着常文婧来的。
黑衣人各自使了眼色,挥刀砍向常文婧。
常文婧拔剑,接下数十人的长刀,凤舞剑不愧为神物,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凡是与它接触的长刀,瞬间被砍成了两段,摔落在地。
黑衣人有些不置信,但是转眼,又从身后抽出长剑来,齐齐刺向了常文婧,带着杀气,势要夺她性命。
常文婧猩红了眼,是谁这般容不下她,势要取她性命,那就不要怪她!
“啊……”如狮子般一声吼叫,强大的气势,黑衣人心里一寒,但要取这个女人性命的决心,却是势如破竹。
“看起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你们是不会罢休的。”她是战场女魔头常文婧,杀人专取首级!
凤舞剑带着强势的狠戾,所向披靡,一个黑衣人的头颅已经被砍下,还泛着温热的血沾湿了其他黑衣人的衣服,恐惧,笼罩了黑衣人。
“要取我的性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长途跋涉的疲惫让她憔悴不已,但是失去爱人,被欺骗的痛,让她心里满腔的怒气不得发泄,黑衣人的咄咄逼人,让她彻底疯狂了。
“哗啦。”又一个黑衣人的首级被砍下,瞪大了眼的头颅滚到了常文婧的脚边,常文婧一脚踩在了头颅上,扫视着有些不敢向前的黑衣人。
“她不死,我们就得死。”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黑衣人相互一个眼神,又看了一眼常文婧,瞬间移位,快得分不清谁是谁。
在包围圈之外的洛云枫见识到了常文婧的厉害,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只是三年,真是让人惊讶。
洛云枫开始觉得悲剧了,他竟然成为了多余的一个,观战许久,终于忍不住了,这群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常文婧来的,他气愤的是,他们竟然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洛云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立马前去助阵,“别欺人太甚。”
“叮……”洛云枫与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但是黑衣人有心退让,似乎不想伤害他,这让洛云枫更加的悲催,常文婧以一敌十,他光是对一个,人家还让着他,第一次暗恼自己平时只知道舞文弄墨,没有好好习剑,花把势只能骗骗小孩子。
黑衣人瞬息万变的步伐让常文婧有些眼花缭乱,突破口到底在哪里?
“啊。”常文婧闷哼一声,腰间被刺了一剑,但是剑快得辨不清方向,常文婧有些慌了,难道这次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常文婧分神的刹那,致命的一剑已经对准了她的心脏!
“啊……”黑衣人一声惨叫,对准常文婧心脏的剑瞬间抖落在地,连着某个黑衣人的断臂。
也随着这一声大叫,黑衣人的阵法瞬间击溃,只听得“簌簌”几声,几个飞刀瞬间插进了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身形一顿,几乎同时倒地。
常文婧转头看向救了自己的人,一袭白色沐浴在月光之下,如神一般的男子,衣诀翩翩。
他的脸隐在月光下……
看不到他的模样,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形。
“你是谁?”常文婧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纵使刚才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但是却没有让她产生任何的感激之情,就像在问一个敌人一般。
男子宽厚的嘴角抿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转身隐去了身影,再也寻不见。
跟洛云枫相持的黑衣人眼见全部被杀,眼睛陡然睁大,再也没有心情跟洛云枫周旋,一剑就要刺上洛云枫。
只听得“哗”一声,洛云枫只觉得一股温热喷洒到了自己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眼前的黑衣人已经只剩下一具没有头颅的躯体。
“这……这么血腥。”洛云枫吞了吞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常文婧,尴尬一笑,心里一寒。这要是得罪了常文婧,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下场呢。
眼前一黑,疲惫终于完全占据了常文婧,常文婧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亏得洛云枫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看着常文婧已经苍白如纸的脸,心下一紧,“你没事吧。”暗恼自己又明知故问。
常文婧大口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在这里,三公主,对不住了,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忽然而至的羽林军瞬间包围了两人,为首的羽林军统领韩笑看到一地的黑衣人的尸首,目光转到面如死灰的常文婧,还有面上还带着血的洛云枫,显然刚才,他们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洛公子还真是厉害啊……”明显的讽刺,韩笑嘴角带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离常文婧那么近,“这次有洛云枫救你,我看下次,还有谁来救你。”
常文婧依旧喘着粗气,保持沉默。
韩笑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下令,“带走!”
东国皇家天牢,专门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