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就是默认。
“你有罪。”欧浩辰的眸子咻的一变盯着楚齐鑫，吓得楚齐鑫的心咯噔漏了半拍。
莫名眨眼，“我有罪？”什么罪，他到底犯什么罪了。
“对，你，是你有罪，因为你长得太像她恨的那个人。”欧浩辰仔细打量着楚齐鑫，怪异的眼神让楚齐鑫心里直发毛。
“你什么眼光，就他这副模样，也值得你为他去战场三年？”欧浩辰眯起眼，心里很是吃味，“长得也不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啊。”幽若和楚齐鑫异口同声道。
幽若最先不服气，“你是在置疑我选夫君的眼光？”楚齐鑫长得像他喜欢的女人喜欢的男人已经让她有点不快了，没想到欧浩辰还这么说，真是让她大大不爽。
“就是。”楚齐鑫也气坏了，这家伙明显是在吃醋，但是也不能这样子说他，真是交了一个白眼狼当朋友，悲哀啊悲哀。似乎想到了什么，“要是你觉得我不好看，当初你为什么要易容成我的模样招摇撞骗，搞不好是你欺骗了人家的感情也说不定。”
楚齐鑫一句话让本有些奇怪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我哪有啊。”欧浩辰皱眉，“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来，我这么英俊的脸，还需要易容成你的模样？”
“那你当中空白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楚齐鑫乘胜追击道，“喂，常文婧，你赶紧在他身上找个什么标志性的印记，看看是不是他招摇撞骗，欺骗了你的感情。”
欧浩辰本来不好看的脸色提到那几年的空白记忆更加的不好看，当看到常文婧看着她的狐疑眼神，不禁吞了口口水，顿觉后背冷风阵阵。
“他的后背有我误伤的痕迹，模样像个月牙。”常文婧紧紧揪着被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欧浩辰，之前他给自己的感觉那么像，如果是他失忆了，不是他刻意的隐瞒和欺骗，她是否会原谅他，是否还会如之前一样为他死心塌地。
楚齐鑫立马就要扯下他的衣服，却被欧浩辰拦住，看着常文婧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他此刻的心绪。
如果他就是常文婧那个深爱的云枫，那么她就是他的空白记忆，但是他又忽然害怕，害怕她的追问，因为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楚齐鑫见他对着常文婧发呆，立马三下五除二扒了欧浩辰的衣服，看到那一抹印记，“真的是你。”
常文婧瞪大了眼，说着就要起来，却被幽若按住，“你的身子，根本不能动。”却敌不过常文婧的倔强，直到那抹印记映入眼帘，常文婧才怔住了。
“知道那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吃尽了苦头就是为了等你的一句话，可是你却忘记了，甚至把我这个人忘记的干干净净。”如果说没有打击是骗人的，但是跟刚回来时相比，如今这打击已经不那么大了。
“我……”欧浩辰站住了不动，他哪里知道自己就是常文婧牺牲了那么多的人，当这一切一股脑儿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忽然很彷徨，很无助，甚至不知所措，“对不起。”
知道两个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楚齐鑫和幽若立马识趣地闪得远远的。
“我忘记了，我不是故意的。”欧浩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管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牵强，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来弥补，只是显得自己有多么虚伪。
常文婧轻柔地为他拉上衣服，转到他的前面，为他整理衣襟，脸上没有悲伤没有埋怨，“不用说对不起，事情都过去了，我没事。”
“可是……”忽然很恨自己那些空白的日子，他什么人不好忘，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人。
“如果你还想要掀开我的伤疤的话，你大可以说，都说我没事了。”常文婧的声音陡然变大，脸上阴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欧浩辰一怔，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将她揽进怀里，“好，以后我都不会说，不会再提。”
夜深人静，有人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跟西国的太子还是朋友。”常文婧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身影，“那么稳重的你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你还来做什么，来告诉我你的变心还是要我感谢你让我获得了欧浩辰的愧疚。”
楚齐鑫冷冷一笑，“我以为，见到我你至少会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来庆祝我们的重逢。”
“一个欺骗还不够，你还想要第二个，我以为，你至少会把我当人看。”常文婧握紧了拳，“你去娶你的美娇娘，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再不相干。”
她是笨的可以，竟然会为这样的男人伤心。
“你也够厉害，竟然还知道欧浩辰背上的痕迹，看起来两个人早已坦诚相对过。”语气中有着嘲讽的酸味，“以前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开放。”
常文婧淡淡一笑，带了一抹释然的微笑，“褪去了伪装，我的痴情原来一直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对你来说是什么，玩腻了就扔的玩具？”
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之前心里见到他还有着期待的话，那么如今剩下的，就只有绝望了，还有残酷的现实。
三年前他给了她美丽的爱情，三年后，他让她梦醒了，给她当头一棒。
“你看起来，似乎比我想象的不是那么爱我。”楚齐鑫似笑非笑看着常文婧，“所以我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常文婧冷哼一声，“是啊，你对我来说，确实不过如此。”
心已经冷了，以后不会再为谁动心，因为这个男人已经让她的心千疮百孔，已经不能再伤了。
“不过你还是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强，你也该知道，三年前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要不是我，你始终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丑小鸭，也只有我愿意理你，愿意陪着你。”楚齐鑫的手不自觉攀上了常文婧的肩膀，“你说，现在是不是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到底哪一面才是你？”那个多情的温柔的，风趣幽默的，还是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算了，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楚齐鑫眯起眼睛，“现在谈何容易，当你的身份被揭开那一刻，你就不可能再跟我两不相干。”
又一个谜团，仿佛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般，“你到底什么意思。”
“常季青明明答应了碧云不杀你，可是她还是痛下了杀手，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死士追杀你，你不会觉得奇怪吗？”楚齐鑫若有所思地看着常文婧，“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常文婧垂下头，楚齐鑫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到底想说什么，而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楚齐鑫顾自摇摇头，“没想到过了三年，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既然我有心想要接近你，自然知道你所有的事，包括你跟那个我假冒的洛云枫的事，我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常文婧心跳漏了半拍，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男人，自己的每件事他都能那么了如指掌，在他的面前，她还有何秘密可言。
“我甚至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楚齐鑫接着爆料，“当然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那么关注你的原因，也是常季青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的原因。”
这个才是重点吧，要一个人费那么大的心思对一个人追根究底，自然是有目的的，就算是一个自己非常深爱的人，也不可能每件事都去关注。
“行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坐在常文婧的身边，看着她比三年前更为长开也更美的脸庞，真是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忘情地捧住了常文婧的脸，凑上自己的唇，见常文婧下意识地闭眼，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他最喜欢玩的游戏。
可是这次却似乎不大一样了，在纠缠之余，是常文婧的抱负，她咬破了他的唇。
捂着自己流血的唇，楚齐鑫玩味一笑，“不错嘛，果然够辣了。”
“你还没说为什么。”常文婧冷冷地说道，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为这样的男人动情，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她一定是疯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
重新回到正题上了，楚齐鑫似乎不想提到这个正事，“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平平庸庸度过，常季青那么想要杀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是上个东国皇帝的女儿。”
“这不可能。”常文婧立马拒绝接受这个让她诧异万分的真相，这太离谱了，按照这样讲，她跟常季青的关系，连连摇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鹬蚌相争，常季青最终得利，她杀光了所有对她不利的人，先皇的子女都被她杀尽，而你却被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先皇后派人抱走，将你托付给先皇后的亲弟弟抚养。”楚齐鑫道出那段过去，“而那个亲弟弟便是碧云，也就是你的亲叔叔，有着跟你一模一样的眼睛的男人，当年他并不同意，可是那个宫女却自作主张将你跟他的孩子掉了包……”
之后的事情，常文婧大概也知道了。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而你到底又是谁？”常文婧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为什么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我？”楚齐鑫指着自己，“常氏继承人的拥护者，历代誓死效忠常氏一族。”
常文婧皱眉，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