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闭了闭眼,“以后这话提也不能提,知道吗,你母皇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常季青是真心对常文旭好的,对自己也很好,虽然她的心里最爱的人不可能是他,但是他至少得到了该得到的东西。
常文旭挨近了万贵妃,“我知道了爹,以后绝不会提,倒是爹要把身子养好才是,要是母皇突然来了,爹没有那个体力,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别的娘娘。”
常文旭意有所指,让万贵妃哭笑不得,“旭儿是怕爹不行?”
常文旭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但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万贵妃的身子,“爹要是再不进补,怕是真的要不行了,孩儿给爹带了几样进补的药,保证爹吃了壮的像个小伙子。”
万贵妃虽然无语,但是好歹笑了起来,对这个儿子还真是没办法,一戳他的脑门,“瞧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说话间,一个宫女带着一名太医快步地走了进来,是张太医。
张太医拿了药箱进来行了礼,看万贵妃一如之前的毛病,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玉质的小瓶子,拔开瓶塞,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入万贵妃的口中。
大约半盏茶时间,万贵妃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药见效了。
见到效果了,常文旭自然高兴,“父妃可感觉好些了?”将他扶起坐在榻上,眉宇间充满了关切。
万贵妃点点头,“旭儿不必担心,本宫已经好了很多。”
一旁的万绮华对着常文旭娇嗔一声,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还是表哥有办法,让叔父笑了,叔父都好几天没笑过了,早知道应该早点把你叫来的。”
常文旭眯起一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也不看看你旭哥哥是谁。”
“这阵子,也多亏了华儿了。”万贵妃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捏捏万绮华胖胖的脸蛋,声音很是温柔。
万绮华被夸奖,难得一见的羞涩,“也没有啦。”
万贵妃叹了口气,常季青这次,是真的跟他呕上了。
想当年他刚进宫为妃时常季青就对他格外的宠爱,并赐他打理后宫之权,那段时间可以说是过得极其春风得意。但自从碧云出现后,常季青的眼神再也没有移向别处,而最可恨的是碧云对常季青毫无感情从未露出过笑脸,最后还一走了之。从此常季青性情大变,凡是与碧云有关的东西全都成为宫中忌讳,就连碧云的女儿常文婧也不受人待见。?
从那以后,他就挖空心思地讨她欢心,那段时日他们又彷佛回到了恩爱夫妻的情景。?
只是好景不长,不知何时万贵妃提到了碧云,他也自信地认为她已经遗忘,却不想常季青大发雷霆,暴怒而去。?
?“爹,既然母皇没空来,爹何不去主动去找母皇?以您对母皇的了解,还怕搞不定?”常文旭见万贵妃神色黯淡,他勾唇一笑安慰道。?
“听旭儿这么一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万贵妃伸出修长的手轻握住常文旭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眉宇间有着五分相似,“好了,不说爹的事了,听说你抢了常文婧的丫头做侍妾,可有此事?”
一旁的万绮华一听这话,几乎跳了起来,惊叫道,“表哥你疯了么?那个死女人的丫头你也去抢?那贱人的丫头有什么好看的,我身边随便一个丫头都比她好看,表哥要,带走便是。”
常文旭闻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万绮华身边的丫头他可不敢恭维,万绮华本来长得挺好看,可惜自己毁了,自此之后选的婢女都是比自己难看的。
“说到这个,华儿也该到年纪了,是该给华儿留意一下了。”万贵妃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了万绮华。
?一提到自己的亲事,万绮华圆饼般的大脸露出几分娇羞之色,“叔父笑华儿啦,华儿还小,不急。”
常文旭一推万绮华,看到万绮华脸都红了,要看到万绮华脸红那真是不容易,“真的不急?”
万绮华嘟起嘴,轻轻拍打了一下常文旭,“哎哟,旭哥哥笑华儿啦。”
“好了好了,华儿的意思,当叔父的还不知道吗,等你轩哥哥回来,叔父就去皇上那替你要了他。”?
?万绮华的脸更加红了,扭捏道,“一切凭叔父做主。”说完还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常文旭歪了嘴,这个万绮华,还真是人间极品,还好喜欢的不是自己,不然自己肯定玩完。
“听说最近官员们都在商议着要你母皇册封太子一事,旭儿可有把握。”万绮华不在,万贵妃说起了朝廷之事,虽然说后宫不能干政,但是自己当年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就算是自己入了后宫,还是可以从某些人那里听到些风吹草动。
常文旭嘴角扬起四十五度微笑,“爹不必担心,太子之事,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见常文旭这么有把握,万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虽然说你大哥是个病秧子,但是该防的还是得防,至于那个常文婧,你该踩的还是得踩,最好踩得永世不得翻身。”
常文旭重重点头,对于常文婧的恨意,早就在很小的时候就根深蒂固,谁让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谁让那个男人害的母皇伤了爹的心!
金銮殿上,常季青一身龙袍,英姿勃发地坐在大殿上方的龙椅之上俯视着下面垂首而立的一干臣子,彰显出九五之尊的无尚权利。
徐公公站在龙椅下侧的台阶上高声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台阶下一片安静,所有人很有默契的垂首含胸,很是低眉顺眼。
常季青很是满意地扫过下面众人,看了一旁的徐文长。
徐公公立刻会意,正准备开口,却突然间插进来一个声音,傲慢而无礼,带了几分轻蔑和挑衅。常文婧面无表情地看着闫德行,这个老匹夫又有什么事情要奏。听他说话真是要折寿好多年。
“本王有本要奏。”闫德行的样子依旧如往常般嚣张跋扈,抬头傲慢地向前走了几步,徐文长立马去接了他手中的折子。
常季青漫不经心地接过折子,略略扫了几眼里面的内容,原来是册封太子之事。
太子之事多年之前本就该解决了,但是常季青以皇子年纪小为由一直拖着,现在皇子们都已经成年,看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不能再往下拖了。
大殿之中更是鸦雀无声,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有些能耐的,或刚直不阿,或阿谀奉承见风使舵,或见机行事,捧高踩低之徒。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常季青的反应,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慎便被当成了炮灰。
片刻,常季青把折子给徐文长,看了一眼诸位大臣,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闫德行的身上,眼里带着玩味,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所有人都看痴了,“多谢闫王爷了,让朕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桩久而未决的大事。”
“本王作为几朝重臣本应如此,帮助皇上选择皇储更是责无旁贷。”闫德行颔首抱拳,眼眸微抬,眸子深处却带着蚀骨的寒冰。
诸大臣不禁窃窃私语,立皇储这件事情一直是大臣们心里的大事,要知道只有确定了皇储,他们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不少人看得出是二皇子常文旭,但是必然也有拥护其他皇子的。
虽然二皇子备受女皇的宠爱,一天不立太子,就还有其他的可能。
很多人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心拥护了二皇子,但是还有很多人在观望。
由于女皇压制着,大臣们都只是在私下揣测,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件事拿出来,如今闫德行把这件事放在台面上来讲,让那么已经确定的,或者是在观望的,又或者是支持了其他人的,一个个都竖起了脖子。
册封太子之事,终于要解决了。
常季青当然知道这些大臣们心中的心思,本来安静的大殿上,顿时热闹非常。
“肃静……”徐文长见常季青面无表情,但是敲打着龙椅的手却越发不耐烦,立马高呼一声,顿时底下又是一片寂然。
“王爷认为在朕的几个儿女中谁能堪登大任?”她倒要看看这个老狐狸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本王认为,在皇上的皇嗣中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堪称翘楚,不知皇上以为如何?”闫德行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
此话一出,大臣们又是一翻讨论。
常季青微微皱眉,显然没有料到闫德行会把大皇子扯进来,是人都看得出她对常文旭的宠爱,对一直疾病缠身的大皇子常文旭却是不闻不问,如今他把大皇子扯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常文轩和常文旭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怎么比都是常文旭会赢,难道他是想要帮常文旭?
但是另外一方面,平白扯出大皇子,是不是也暗示着他会支持大皇子对付常文旭呢。
常季青的脑子里已经揣测着各种可能,但是还是没料到这个老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思及此,常季青看了一眼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的常文旭,常文旭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肃静……”徐文长伸长了脖子大叫道,但是效果不大。
“闫王爷此言差矣,二皇子乃人中之龙,功劳之大大家都有目共睹,被列入皇储名单自然无可非议,但是大皇子……”一向支持常文旭的户部侍郎沙启烈向前一步,“恕臣驽钝,大皇子有过什么功劳没有。”
闫德行冷笑,“大皇子乃是皇上的嫡子,自古立长不立幼,也要有个先后才行不是吗?”
“闫王爷此言差矣,古语还说‘立贤不立长’,‘贤’才是最重要的。”沙启烈立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