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以后,坐在办公室里的殷恕桀都无法消化梁雪淇带给他的那些事实。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竟会结束得那么可笑。
仅仅是为了一笔医疗费,她便不得不在自己母亲的面前选择低头,学会放弃。
如果真像梁雪淇所言,她是爱着自己的,那么当年她为何不将他做为求助的对象?
难道是自己对她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冷淡和漠视,导致她在害怕,害怕就算真的求了他,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吗?
猛然间想起三年前的某一天,那时的自己人在Y国,正参加一个富商举办的庆祝会。
当时他记得仿佛接到过她打来的一个电话,因为两人平时联系的极少,对于这通突来的电话他显得很意外。
电话里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某种平衡一样,小心翼翼的和他聊一些有的没有的。
他记得她问:“今年的圣诞节,你会回宝湾岛和我们一起过吗?”
“那种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会回宝湾岛,妳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这边还很忙。”
“我只是想知道……”
那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而他却被她搞得完全失去耐性。
“有什么事等我方便的时候再说,现在不要再来打扰我。”
那是她唯一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可他却选择了不耐烦的挂断。
那通电话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他便收到她寄来的离婚协议。
他曾冷笑的在心底暗讽,这女人难道是想用欲擒故纵这一招,来威胁自己对她的关注吗?
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当时拒绝掉的,其实是一颗为他而跳动的心。
原来心痛的滋味竟是这般难以忍受。
狠狠揉了把脸,他一把抓过电话胡乱按了一串键,“妈,是我,我想亲口听你说一说,关于我前妻夏小晴,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彼端的殷太太似乎很意外儿子打电话过来会问出这种问题。
想起她那个已经离开殷家三年的儿媳,溜到嘴边的话也变成得尖酸刻薄起来。
“你们都已经离婚很久了,又何必再过问那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下等女人?我是不懂当初你爷爷为什么执意让她进我们殷家的大门,她根本就毫无可取之处,不但出身低微,更是连最起码的教养都没有。幸好她还算是有自知之名,在你爷爷去世之后便自惭形秽的提出离婚……”
“喀!”
再也听不进去的殷恕桀懊恼的将电话挂断,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再继续听下去,会不会连这个母亲也不认。
到了傍晚,殷恕桀终于再次敲开夏小晴家的房门。
当她打开门看到来人竟然是他时,几乎是立刻就要将门板合上。
“喂,妳至少听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好说的,我家一点也不欢迎你。”
见她执意赶人,为了能更好的争取讲话机会,他先发制人道:“妳想让我现在就把儿子带回殷家吗?”
她立刻瞪圆了双眼,“蛋蛋还没开学,你不可以把他带走。”现在谁和她抢儿子她就和谁拼命。
“我才是儿子的监护人,他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你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