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是不久前才从J国回来,根本不知道当初聂家为了掩盖这个事实花费了很多力气。
所以才有胆子在这个招待会现场,问出这么耸人听闻的话题。
聂容天玩味的坐在桌子前,好看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着,给人一种慵懒不屑之态。
“这么说来,妳刚刚问的那些话都是道听途说了?”
“呃?”
“事实上我倒是很想和告诉给妳这些小道消息的当事人好好聊一聊,那个人有什么理由坚持,当初逃婚的苏慕纱,是被我妻子指使去的男人带走的?”
“呃……”
“另外,在很多事情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妳就敢当着媒体的面对我妻子进行人身攻击么?”
“妳知不知道妳刚刚那番话,我完全可以对妳提出告诉,因为妳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妻子的名誉。”
“我们聂家在宝湾北的地位的势力我想妳并非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身为一个记者的妳,难道连这点认知都没有?”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那股慢条斯理。
周围的记者被聂容天这股气势吓得纷纷退后,极力与那个女记者保持距离,以免祸及连身。
季子维则坐在原位好笑的看着好友向那些记者发出刁难。
苏慕情已经呆掉了,事实上她现在仍旧沉浸在聂容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震惊之中。
不过听到他对那个记者越来越严厉的质问,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手臂。
聂容天忍不住侧目,回握住她的小手,还她一个安抚的力道。
慢慢收回刚刚的怒气,俊脸上扯出一抹震定的笑容。
他突然看向台下众记者,徐徐道:“如果大家对我和慕情之间的爱情有什么疑惑,直接问我就好了,何必将事情搞得这么夸张?”
转身,温柔的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又继续道:“其实刚刚那位记者小姐有一部分事实说得对,当初我的未婚妻的确是慕情的姐姐苏慕纱。”
“至于后来新娘为什么会变成慕情,在这里我想我有必要向大家好好的解释一下。”
“在我和慕情结婚之前,对于她这个人,我是完全不了解的,事实上第一次看到她,也是在我们的婚礼上。”
“说起来她是个很无辜的女人,之所以会嫁进聂家,完全是因为她姐姐在婚礼前与别的男子私奔了。”
说到这里,台下不禁发出一阵唏嘘。而刚刚那个提出问题的女记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开始奇怪。
苏慕情不解的看着聂容天,不懂他为何会将这种家丑宣扬出来。
而对方却回她一记温暖的笑容,桌子下抓着她手的力度也不由得大了几分。
“或许也可以说,苏慕纱并不是那么爱我,她能在婚礼前夕找到自己的真爱,我当然会祝福她。”
“但是……慕情是无辜的,她仅仅是我姐姐当初为了遮住家丑,强迫嫁进我们聂家大门的替代品。”
这次唏嘘的不仅是记者了,就连季子维都开始好奇聂容天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对于姐姐强塞给我的这个妻子,起初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和在意,可没想到,在我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居然慢慢发现这个女子真实和善良的一面。”
“她脾气很好,能够纵容我的一切缺点,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懂得何时该进何时该退。”
“或许你们会觉得她的容貌比起她姐姐稍显平凡一些,可美丽的容貌迟早也会老去,慕情真正吸引我的,是她的心,她的人。”
“不管之前我的未婚妻是谁,我只知道我现在的老婆名叫苏慕情。”
这番至情至理的告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众人的印象中,聂容天是一个任性骄纵的男子。
可今天坐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但拥有俊美倜傥的外貌,更是有着无可匹敌的气度。
不管之前的那个记者提出过怎样的刁难,此时此刻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最后,苏慕情是在聂容天维护的姿态下走出会场的。
所有的人都在羡慕着这对情侣,他们之间的爱,仿佛感动了所有的人。
季子维真的很想因为这样奇怪的场合爆笑,他就说嘛,容三绝对是一个搞噱头的天才。
瞧,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这个批斗大会,改成了爱情告白现场。
苏慕情则在震惊之后,终于明白了容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回想着他刚刚为自己解围的那一幕,心底不禁涌出无数感激。
这个明明不会在嘴上表现出半分温柔的男人,今天竟然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震憾。
回家的路上,苏慕情显得很安静,坐在车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直到现在,她也无法摆脱那个倍受容天刁难的女记者当场问出的那番话。
为什么对方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会成为破坏容天和姐姐婚姻的第三者?
难道那个高伟森当初接近苏慕纱,真的是因为他所提出的那个赌约吗?
此时,她的手突然被一股蛮力被人用力抓过去。
耳边响起一道不满的声音,“妳怕什么?平时的胆子不是很大?难道几个记者的出现就把妳给吓住了?”
刚刚还一脸深情模样的男人,在离开那个鬼地方之后,很快便恢复了恶霸的真相。
其实当初他是真的很想揪住那个该死的记者狠狠骂上一顿的。
可他又怕自己的刻薄会让慕情难堪,才逼着自己表现出一副现代好男人的嘴脸出来。
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从和慕情相处之后,他的坏脾气已经在无形中得到了缓解。
至少当他想发脾气骂人的时候,会顾忌一下慕情的感受。
“容天,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出席这种场合了吗?”
虽然他帮自己解围心底很感激,可她又怕这样的场合会给容天带来坏心情。
很快,她便看到聂容天嚣张的俊脸一下子红了下去。“妳……妳不是威胁我说,如果我敢不帮妳,妳就一个星期不给我碰吗?”
他牵强的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见鬼的理由,最后理直气壮道:“为了我晚上的幸福着想,怎么可能真对妳这个笨蛋置之不理。”
原本阴霾的心情因为他的这番话而烟消云散。
这个家伙,明明很在乎自己,却偏偏要在人家很感动的时候说出这种违背他真实心意的话。
不过……这样的容天,才是那个让她爱着,又让她依赖着的容天啊。
两人在车里一阵嘻笑打闹,仿佛刚刚那场令人倍感压抑的记者招待会,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直到下午,苏慕情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这份好心情才终于彻底离她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