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一笑,“怎么?莫非你是怕我把他们抢走?”
见她真的有些惧了,他突然心升一计,“虽然我从未抚养过他们,但你该知道,皇室血脉不会外流,他们好歹也是我的子嗣,如果你不想让我抢走他们,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他眼神一转,带着几分谈判架式,“只要你答应将我的心病治好,我就会离开这里,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可好?”
夜楚袖神情一动,有些不解,“你……真的肯答应,只要我医好了你的病,你便可放了我们?”
皇甫靳淡然点头,“没错,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和两个孩子,必须住进我的府里。”
原来皇甫靳在来扬州的第二天,便已经在这边置办了府邸,那日虽借用扬州知府大宅,却只是为了引来两个小贼。
如今事情已过,他便带着贴身家眷,暂时在这座豪华庞大的府邸安家落户。
而他的帝王身份,也刻意掩藏了下去,府内一切规矩从简,他随身带来在侍卫全是这些年来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内高手。
府里所有的人,对他都以公子称呼,而外人只知道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黄公子以从商为主。
夜楚袖没想到在七年之后,她居然还会与这个男人再度产生纠缠,本以为此生此世再没有相见之日,也做好了孤身一世的准备。
可是当他再度出现之时,不能否认自己当时的心的确是乱了。
她不知在怕些什么,或许是在怕自己埋藏多年的心事被人揭穿,又或许是怕自己精心养大的两个儿子被他抢走。
她太了解皇甫靳这个男人,心计城俯颇深,为达目的,也是不择手段。
外面无害温柔,内心却精明可怕。
在他得知自己有两个子嗣流落在外,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
万一他真的决心抢走两个孩子,她又怎能有半点能力和他抗横?
他,可是当今天子,权倾天下。
所以她一边担心着儿子被他觊觎,一边又怕自己的心会再次沦陷,真是纠结啊!
既然他亲口说,只要治好了他的病,他就答应与自己从此再不多做纠缠,更不会抢走她的儿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他说出从此再不纠缠的时候,心头竟会狠狠一痛。
不想再烦恼太多,感情的事,也并非她有能力驾驭得住的。
况且那日诊他脉象,的确诊出他体内有隐疾,大概是常年饮食不定,再加上操劳国事所致,导致心血不足,体虚气短。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该再关心他的身体,但一想到他每天熬夜看奏折,劳心劳力的处理国家烦忧,就忍不住一阵担忧。
她恨自己竟然还会对他生出恻隐之心,更恨自己仍旧会为他心疼难过,七年来的怨和恨,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刚刚踏进这座大宅,皇甫靳便带着她来到她的闺房,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里面所有的一切,竟然和她以前住过的地方,修建得一模一样。
连她的颜色喜好、桌椅摆放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