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者奉着茶水点心,侍候着周周道道,两人对奕许久,最终,倒是皇甫靳略胜一筹。
从前两人下棋,虽是各有输赢,但夜楚袖最终总会想到办法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这七年过去,他本来就高深的棋艺倒越发显然精湛了。
最后,她输了几子,甘拜下风,皇甫靳也不骄不躁,一味柔声笑着,“你知道吗,想当年我们下棋,你总是赢我,所以我便将你所有的棋招都记了下来,苦苦研究,倒是终于把你赢到了。”
夜楚袖听他仍旧在这七年里记着这些琐事,不由得心头一荡,也不知是感激还是难过,只轻声道:“这一生,你不都是在赢我么。”
先是让她失了心,接着又让她失了身,最后,整条命差点都赔给他了。
话一出口,换来短暂的静默,只闻得茶香四溢,两旁侍候的仆人,早已悄然离去,彼此默然对望,久久不语。
直到比剑声从不远处响起,两人同时张望,就见玄聿玄漓小哥两正在不远处的桃林里手执宝剑,嘻笑的比着剑法。
玄聿虽聪明伶俐,剑法总是不如弟弟的,但他善于用计,虽然身手略弱,却不会轻易输在玄漓的剑下。
两兄弟时而飞、时而跳,两道小身影矫健敏捷,好不可爱。
皇甫靳眼内全是欣赏之意,拿起茶杯轻酌一口,“他们真的很优秀。”
“若是你想,多少个优秀的儿子都可以得到。”
他转过眼眸,一脸认真道:“可惜我曾答应过我妻子,今生今世,只会要她一个人的孩子,至于其它女子,没有这个机会。”
夜楚袖被他看着心头一跳,脸色也变了几分。
他继续优雅的笑着,“当年,是我破坏誓言,碰了不该碰的人,结果却害得我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所以,这些年来,我都用禁欲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这回,夜楚袖更是愕然,她不敢相信,堂堂帝王,竟然真的会……为了她……而放弃整座后宫。
这……是真的吗?
黄府的后花园处,上演着这样一幕,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和一个身着同色系衣袍的小男孩相对而坐。
两人面孔相像,眉宇间气势相像,就连手中拿着扇子,轻轻摇动的姿态都极相像。
而不远处,另一个少年正拿着剑和一本剑谱潜心研究着什么,时而耍弄几下,时而敛眉苦心研究。
他上窜、下跳,耍得不亦乐乎,皇甫靳优雅的品着茶,望着不远处,“腿功不够,太虚,手腕力道虽大,却用得不够精确。”
几句指点,那少年冷冷睨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研究着剑谱上的招式。
而这边,白玄聿也同样拿起茶杯,优雅轻啜,完全看不出他如今不过就是一个七岁孩童,俊俏小脸上染着的沉稳与睿智,绝非是一般人能表现得出来的。
皇甫靳收回视线,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对面的小孩儿,“听这扬州城里的百姓传,你天生聪明,过目不忘,可称之为神童降世,怎么样,将来有没有想过考取功名,为朝庭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