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而且他又不像白玄聿那样,满腹都是鬼点子。
“娘,我没事,只不过刚刚练功的时候有些走神……”他小声喃喃,带着几分害羞。
夜楚袖安抚了儿子一阵,又忍不住抬头,“刚刚……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皇甫靳皱着眉,见她一脸担忧,勉强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见两个小家伙又聚在一起问长问短,他忍不住将嘴唇凑到夜楚袖的耳边,“只不过……我的手臂,好像真的断掉了……”
那一瞬间,他成功的从她眼里,捕捉到一抹心疼的神色。
自从那日皇甫靳救了白玄漓之后,黄府的餐厅中便经常上演着这样一幕——
双臂暂时不能自理的皇甫靳,可怜兮兮的坐在餐桌前,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用一种近乎无辜的眼神看着那个怒瞪着自己的两个小家伙。
而夹在中间的夜楚袖则皱着眉头,端着饭碗,像侍候孩子似的侍候着那个生活暂时不能自理的男人。
对方乖巧的张嘴,毫不客气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美味食物,并且还吃得津津有味,“好渴,我还要喝水……”又是那种无辜的表情。
夜楚袖怔了怔,拿过下人倒好的温水,轻轻递到他面前,温柔的喂他喝下。
皇甫靳心满意足的继续装病残,心安理德的接受对方的侍候。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小家伙,一个冷着眼,无声无息的吃着碗中的饭菜,一个皱着眉,表情中全是不满。
“娘,你的医术什么时候退步了,这都已经快十天了,他的手臂怎么还没接好?”
白玄聿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与自己面孔有七分相似的俊美男子,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整天装柔弱,博取他娘的同情,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在他们小孩子面前上演亲热场面。
哼!他娘心肠好,可不代表他也心肠好。
虽然这男人当初是为了救弟弟才断了手臂,但经过娘的药方调养,想必他的手臂早就已经无碍了。
夜楚袖被儿子抢白的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自从那日皇甫靳为了救玄漓而伤了手臂之后,她的确是内疚了一小下。
心底明明知道他在自己面前装柔弱,可看着他连筷子都拿不稳的样子时,心底忍不住疼惜几分。
起初她也不想多管闲事,反正这府里上下佣仆成群,还怕没人侍候他的生活起居,可起初那几日,当她亲眼看着府里的丫头贴身侍候他的时候,心底又有些微微的酸意。
皇甫靳虽嘴上不说什么,但脸色似乎也不太好,他由着那些丫头侍候,时不时,那几个侍候的小丫头的脸上还泛起害羞的桃红色,偶尔还将身子往他的身上蹭,摆明了有勾引之意。
她实在看不过眼,便接过了丫头的差事,找了个“既然我是大夫,那么一切就该由我来照料”的借口,从此担当起侍候他的角色。
皇甫靳原本阴霾的俊脸,一下子豁然开朗,食欲增加了不少,而且还十分听话的喝着她每天为他准备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