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说话,谁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是不是同其他人留下的野种,毕竟,她那样的身份,乱起来,可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只不过,她那没脑子的二叔正好撞上了枪口,所以才被当做摇钱树一样抓住不放。
也是巧合,若非他娶的那个女人没用,就算她为他生下了儿子,也是于事无补。
哦,对了,她的二叔,可不是没脑子呢。
加上那个女人,他们俩,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姐……姐姐。”
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时,她正在练画。
下一秒,她就将画笔掰断,扔在地上。
站起身,走向靠在门口的小少年。
他抿着苍白无血色的唇,双眼空洞地看着她。
“谁,让你这样叫我的?”她走至他的面前,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长他三岁,十三岁的年纪本就发育地比同龄人要高,而他,也不知是小时候受了什么苦, 干巴瘦小的居然比她矮了将近一个头。
“我……”他嘴唇微动,却不知说什么。
看得出,一定是有人指使他来接近她。
可惜,他的不情愿,表现的太过明显。
想明白了这点,原本被他这样的人叫姐姐的厌恶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由地扬起嘴角看他。
“算了。”
“你若喜欢这样叫,那,以后都这样叫吧。”
话音刚落,少年就被关在了门外,他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门,目光怔怔地也不知是在想些 什么。
他似乎,是被她承认了。
可似乎,又从没被她承认过。
虽然小,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经历的太多,内心的敏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再到后来。
被他撞见那一晚。
她笑着将那对被他唤作爸妈的男女杀死在床上。
看着那鲜红的血自床上流下时,她或许不知,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居然是她曾开玩笑地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一次她无意中瞥见他手腕上的淤痕后,逼迫他将上衣脱去。
在看到他单薄的身板不住地颤巍时,她的手触上了那些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和淤青。
“呐,要不要我替你杀了她?”
没有问他是谁做的,她就这样问他。
他顿住,没有回答。
“你心里,一定也想让她死的吧。”
她继而轻笑:“反正,我也没想放了她,那就顺便替你,一起了结了吧。”
似轻风般的呢喃,然而那时的他还不懂,她话中的了结,是何含义。
……
思绪被眼前的画面拉回现实。
白衣黑裤的清瘦少年与比他稍低一些同样身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迎面相对。
那时刚走出别墅大门的程初阳和刚刚放学回来的尤诺。
见他们俩正面对上,她不由地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
“喂,你没长眼睛吗?”
程初阳看着一个字都没有就直接越过他的少年,暗暗咬牙。
他没能忍住,出声叫住了他。
果然,话音落下,就听到身后的人脚步停住。
程初阳转过身,绕至他的面前。
细细地打量下,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即使再想否认,可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越发出落的出色,是他怎样都否认不了的。
“见到我,也不问声好,怎么,你对我这个未来姐夫,很有意见?”他知道,他故意拿身份 压他的做法太不明智,可是,有时候处在气头上,他根本顾不了许多。
听到他的话,原本镇定自若的少年终于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而后,他似是动了动嘴角。
那若有似乎的一闪而过的笑,绝不是他眼花看错。
那样的讽刺,他怎么可能看错。
而后,他便听到他说:“只是未来……也不一定成功。”
说完,就直接从他一旁擦身而过,径直进了大门,再不看他一眼。
程初阳在原处定了许久,终是猛地转身,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刚才,他那是嘲讽他的对吧?
——
尤诺刚刚上了二楼,就被站在楼梯口的女子堵住。
他脚步一顿,似是没想到她会站在这里……是在等他?
“姐。”
顿了顿,他还是老实地叫了她,而后打算往她相反的方向走。
却被她叫住了。
“尤诺。”
他侧首,静静地看着她。
那平静到有些木然的眼神,让她很是不喜。
她两步走向他,靠近,伸手轻挑起他的下巴。
即将满十八的少年,身高早已超越了她,如今她不过到他的脖子处,但,这样挑起下巴的动作却丝毫不让人显得怪异。
只因为,她的肆意,和他的……顺从。
那般自然,似是早已重复了多次。
“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她挑眉,嘴角带着笑意。
“没有。”他回答,一秒都没有多想。
她轻呵一声,而后放开他。
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前。
手转动门把的瞬间,她脚尖轻顿,低迷的嗓音传至他的耳边。
“回去,洗干净了,来找我。”
……
房门被拉开又关上,外面只剩下尤诺一人。
他站在那里看了那紧闭的房门许久,终是未发一言,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出。
而他不知的是,重新坐上窗台的尤梓,却是拿出一本已经翻番的日记本,一页页的翻动。
风将那纸张吹的哗哗作响。
手指每翻动一页,她的眼神都定格在那同样不变的一句话上:“想逃离……或她死!”
啊……
看她养的小猫咪。
那么心心念念想让她死呢。
眼眸微眯,似乎这半山的夜景也越发的迷人了。
幽暗的房间里,没有很明亮的光线,但这双眼睛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尤诺放下书包,开始脱衣服。
学校的校服是统一的白衬衫,男生的手,匀称而修长,一颗一颗,从上而下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解开最后一颗扣子,低眸,眼底触及身上露出的肌肤。
一只纯黑色的蝴蝶跃然于腹间肌肤上。
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从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若用指腹去细细摩挲,还是能感受到那些微的突起。
那是它愈合留下的痕迹。
尤诺漆黑的眸子似是闪过一丝光亮,他脱下衬衫,径直往浴室走去。
——
“咚咚!”
敲门声刚刚落下,原本关闭着的房间门就被从里面打开,换上一身睡裙的女子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湿漉的发仍在滴着水珠,发色比干燥时更加深了些,精致而略显青涩的五官,是成熟的男子完全无法具备的感觉,水珠顺着头发由脖颈滴入,她满意地看着少年仍旧穿着先前的白衬衫,略一勾唇道:“进来。”
尤诺看着先一步转身进去的女子,视线自她露出的那双笔直而修长的腿间略过,再没敢看第二眼。
尤梓走到一半,发现人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微一扬眉看他:“还不进来?”
站在门外的人微微一顿,随即抬脚,迈入那个满是她的气味的房间。
“把门关上。”
她似主人一般吩咐着。
他老实背过身,将门关上。
刚一转过身,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形,就被突然扑过来的人揽住,柔软却冰凉的唇就印上来,那般热切,像是在急着印证什么一样。
他被动着承受着。
因为,对她来说。
他从来都是承受的一方。
只有她给与不给,想与不想,而他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气息在瞬间紊乱,二人鼻息交错,已分不清你我。
直至,她突然用力,咬了他的下唇。
他吃痛,她才放开了他。
二人分离开来,他看到她嘴唇上一抹浅浅的红。
那是他的血。
她伸出舌尖,将其舔净。
她眼带笑意地看向他,着重点就在他那已经有些肿起的下唇。
刚刚被她润泽过,还是粉嫩晶亮的颜色,就像草莓布丁一般,尝起来,甚至味道更好。
——
“唔……”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盏灯亮着,那昏暗的灯光将整个房间都照的暖黄。
主卧内,一张双人大床占据最大的地方。
温软舒适的被褥间,是少年隐忍而低沉的声音。
尤诺正躺于床上,左手抬起,反覆于眼上,白衬衫的纽扣已被人全然解开,裸露出的略显单薄的身段,但那白皙丝滑的肌肤却给他平添不少别样的诱惑。
尤其是对于尤梓来说。
苍白单薄的少年,远比那身材有料的成熟男性要有吸引力的多。
被遮住一般的脸,仅剩下高挺的鼻尖和浅色的唇。
她的手指每滑动一下,变了听到那唇齿间溢出好听,难耐而折磨。
她爱极这样的他,无法反抗逃离,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指间微一用力,那锋利的刀尖轻易便刺破他白嫩的肌肤,鲜红的血珠立即从肌肤下渗出,眼前所见,是红与白的极致相对,那样美,令她难以自拔。
她略一低首,朱唇吻上那刚刚由她亲手创造出的伤口,一点一点,将那充满他的甜美的血珠舔舐而尽,微凉的唇覆上温热的肌肤,她听到他更加不适地轻哼,少年喉间溢出的声音令她更为兴奋。
她一倾身,覆于他身上,低首吻住他。
这般被她突袭,他下意识地想将挡住眼前的手拿开,却立马被她发现了意图,她边吻他,边将他的手按住。
有淡淡的血腥味自她唇齿间传来,他习惯性地想要皱眉,排斥,却只能被迫地感受她将他的血腥味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