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于厚丽全身莫名地颤抖起来，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深切地明白，杜明轩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啊。
杜明轩慢慢地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于厚丽的脸庞。他发现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样子特别美好，他还发现她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点点因为他而心疼的表情。
是眼花吗？还是在做梦？不重要了！
杜明轩把脑袋一点一点的凑过去，发现于厚丽也忘了躲开他，当两片嘴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给击中。他的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脸庞，发现她的脸上有一行泪滑过。
又是因为何俊华才掉的眼泪吗？杜明轩心里一阵难过，却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了，他只是想好好跟她做一次。
杜明轩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他的吻如疾风一样席卷而来，他把于厚丽吻得透不过气。他又会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多少年了，杜明轩做过很多荒唐的事情，但只有这一次，他全身心地投入，总感觉，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要确认自己爱上一个多年前囚禁了自己一年时间的女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现在才明白也不算很晚啊。杜明轩心里想着，他和于厚丽，还有那么多时间呢，不是吗？
时间忽然凝固了，于厚丽怔怔地看着杜明轩。好几次，她都想把真相告诉他，告诉他，她这么多年来只是装疯卖傻，她的精神没有一点儿问题。当然，刚开始住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每天都能听到其他病房的病人鬼哭狼吼的，她得过一段时间的精神衰弱。
可是，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她这辈子算是毁了，但杜明轩还年轻。她看得出来，他很受女孩子的喜欢，就算他做得再坏，做过再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有的是女孩子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就在于厚丽胡思乱想的时候，杜明轩打横地把她给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对她来说，这一次也算是第一次。从前，年少的时候，她只会强硬地逼着他跟自己做，他虽然不情不愿，可她也没觉得他有损失什么。后来，杜明轩切下自己的小指，换来逃离她的自由。
她其实也有在原地等了好几年，也有派人去美国打听他的消息，可到底没有再去找过他。后来，她听从父亲的意见结了婚，嫁给何俊华，再到之前，她被杜明轩抓回来了，为了报复她当年对他做过的事情，他同样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可她一次次的忍受了下来，除了继续装疯卖傻，并没有让他看出来一丁点的端倪。
而这一次，杜明轩是多么温柔啊，就像是一个刚刚谈恋爱的男孩子，想要给他心爱的女孩子最珍贵的一次记忆和体验。
酒店套房有一个很大的浴缸，杜明轩反复清洗了几遍，然后把水注满。他害怕于厚丽记得之前他是怎么强硬地把她摁到浴缸里。他先是一只脚跨入浴缸中，朝她张开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你，愿意进来吗？”
于厚丽知道，杜明轩改变了很多。她也无法忘记第一天被他从精神病院带出来的晚 上，所发生过的事情。真的像一场噩梦。梦的片段偏偏不论过去多久仍然记忆如新。
可是她无法不去原谅，她当年对他做过的一切，不是更过分更变态吗？
于厚丽乖乖地把一只手递过去，杜明轩很体贴地给她上沐浴乳，给她擦背擦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玻璃似的，害怕一用力就会把她给捏碎。
“我知道，”杜明轩坐在她的身后，一边帮她洗澡一边说，“你现在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也知道你根本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