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不得这样的美人受苦,一个看着品阶不低的副将骑着马悠哉悠哉过来,不轻不重的说:“不知将军因何生气?竟舍得对如此美人下此狠手?”
苗若看到那个副将对自己弟弟露出的猥琐淫邪目光,心里作呕,又紧张的默默关注事情发展。
只希望老天爷保佑自己弟弟,千万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延国顶级世家贵族都有亵玩娈童风俗,这种事情说出来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别人甚至觉得这是一件风雅的事。
弟弟长的这么美,比顶级的美女还要美上几分,被人这样觊觎,苗若猜得到可是却接受不了!
因为两人目前身份卑微,被人盯上了,完全摆脱不了。
“本将军教训一个奴才,李副将也要插手管一下不成?”戚泸冷笑反问,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李副将非常不满。
心里再不满,他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甚至笑得比之前更加真诚了:“卑职哪里敢管将军呢?只是这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将军如此……勇猛,怕是会引人非议!”
李副将心里粗口骂了一大堆,表面上却能说的滴水不漏。
苗若一心关注着自己弟弟,看他脸色苍白随时都要晕过去了,苗若吓得身体都颤了颤,生怕弟弟会出什么事情。
“这是本将军的家奴!无论本将军做什么,都不违反朝廷律例!”戚泸嘲讽看着他,眼中鄙夷之色越发明显。
以为自己刚得了太子信任就可以这样得瑟吗?我呸!老子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打拼了多少年?这长长久久的日子,也不见得太子能够对他信任几分,一个小小的副将军,竟然还敢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来管制自己!当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景暮阎听到后边车队有争吵的声音,勒了缰绳调转马头回去。
远远看到戚泸和李副将争执,他皱着眉头骑马过去,两人正吵着,不觉间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凛凛气势瞬间笼罩了他们,无言的压迫,就像是刀子般横在他们的脖子上,让他们瞬间闭上了嘴!
“你们两个刚才在吵什么?”
景暮阎冷声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卑职刚才在和李副将随口讨论几句而已,没有吵架。”戚泸战战兢兢回答道。
景暮阎看向旁边的苗若,随手一指,冷酷命令道:“你来和孤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若挺直脊背抬起头,看到戚泸紧张的神色,忙不迭的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一详细讲来。
“刚才戚将军给了奴婢一荷包银子,要奴婢在太子殿下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奴婢不敢私下收受贿赂,严词拒绝了将军,谁知奴婢拒绝惹怒了将军,戚泸将军一气之下就拿旁边的小厮泄愤,硬生生抽了他三鞭子,把人抽得皮开肉绽,李副将过来劝解,也被将军骂他目无尊卑。”
这番叙述讲的非常清晰,短短三言两语便把刚才复杂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面对太子殿下的怒火,戚泸身体抖成了筛子,脸上的络腮胡子抽了抽,诚惶诚恐的对景暮阎说:“请太子殿下明鉴!这个奴才不过是个最下等的奴才,而且还是签了生死契的奴才,卑职如何教训他,并不违反朝廷任何一条律例,卑职这样做,也无伤大雅……”
景暮阎冷漠瞄了一眼受伤的人,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淡漠的说:“既然人没死,你也不用这么紧张!”
戚泸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像条哈巴狗似的亲热点头。
苗若全身血液都快凉了!早知延国身份阶层分明严格,但亲眼所见奴才奴婢之卑贱……现在已经沦为卑贱之躯的苗若,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但你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孤要是不治治你这毛病,恐怕将士们心里颇有微词!”
刚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戚泸,弯着的几倍瞬间僵硬,刚想磕的头也瞬间停住了,他被这一句话弄得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罚我?”
景暮阎看着眼眶微红的苗若,以戚泸嚣张跋扈的性格,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女人拒绝了戚泸后,受了多大的侮辱!
“你目中无人,言辞几次以下犯上,今日,孤会向圣上请旨,降你品级,从一等将军降为二等副将。这一次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好好静思己过!”
景暮阎冷酷无情,执法严明是出了名的,一旦说出判决,绝无更改之意,戚泸显然非常了解这一点,被降一级后,他脸上露出不甘之色,嘴角抽了抽想解释求饶,最后还是一脸不甘的低头认罚:“卑职谨遵太子教诲!”
他骑着马,掉头往车队后面走去,转身那一刹,低声愤怒道:“你这个贱人!还不快跟上来!”
苗若看着自己弟弟一身伤口还要跟跑在飞奔的骏马后面,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这样异样的神色,哪里瞒得过景暮阎一双锐利的眼睛。
景暮阎策马走到苗若身边,看着戚泸离开的方向,也看着那个冰肌玉骨的青衣小厮。
“你好像很关心戚泸将军那个小厮,怎么?你们之前认识?”
苗若心底发寒,脸色绷得紧紧的,全身处于最戒备的状态,她反应很快的反驳道:“殿下说笑了,这等风姿凛凛的美男,其实我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能够见到的?”
景暮阎仔细一想,便觉得有理。
苗国风俗和延国不同,苗国讲究妇德女戒,女子三从四德,男人三妻四妾,特别是大家族的小姐,更是不能只下面见外男,如若发现有私相授受,那面临的便是沉塘自尽万人唾骂的下场。
即使苗若出自军事世家,也不敢私自跑出去面见外男。
景暮阎虽然消了一丝疑虑,可到底还是没有放过她:“既然不认识,那你为何如此关心他?你自来到我身边,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主动关心别人?还是说,你对他一见钟情,看上他那俊美的外貌了?”
景暮阎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一想到那男人长的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心里就不住的冒酸泡。
这股醋意来得快,来势汹汹得让景暮阎措手不及。
苗若听着这稍微有些拈酸吃醋的语气,心里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心里暗暗有了个猜测,只是这猜测太过荒诞无稽,所以她也不敢肯定。
“太子殿下是堂堂伟男子,何须跟一个战俘奴才计较?难道太子殿下这是在吃醋吗?”